“抬進去，快點！又是兩個闖進來的家伙。”

一名巡警正指揮著幾個研究員兩兩一組，將歐仁妮和狄卡抬進附近的一間屋子。

所幸狄卡見歐仁妮情況有異，及時的用邏各斯覆蓋了身體。躲過麻醉針射擊之后，狄卡佯裝中招，跟著一起被抬了進去。

眼睛瞇開一條縫隙觀察著室內，除了有幾臺巨大的不明儀器以外可以確認是一間手術室。大概狹小的空間內平放著六七張手術臺，有兩張上面還躺著人，幾名醫生正鼓搗著些什么。

“新抓來兩個，搞定他們！”巡警交待一聲便離開房間，抬著狄卡和歐仁妮的幾人將二人放在手術臺上也跟著離開。很快，從隔間中走出來幾名醫生，在二人的身上一邊打量著，一邊說起話來。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啊。”

“本地人可不常來這邊，多半是北邊或者哪里過來的游客之類的吧。”

“那邊那兩個不就是本地人么，說起來這兩個月闖進來的人有點多，天天加班……唉！”

“別抱怨了邁寇，趕快把這兩個人洗完腦送出去交差。”

“你就不嫌累啊？要我說城里這么多巡警和衛兵，封鎖城市沿街查崗不就好了。這又是搞個海市蜃樓投影，又是監測通行證的無人機，還有記憶清除手術什么的，太大費周章了。”

“發展技術總要伴隨著實踐嘛……我們每個人的實驗報告匯集起來，才能發現新的可能性啊。”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抱怨一下而已，我們開工吧。”

兩名醫生套上白手套，拿起手術刀，轉身從棕色的玻璃瓶中選好深度麻醉的藥物，然后……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

狄卡一手一個，邏各斯覆蓋的手臂穿過喉嚨，霎時間將兩名醫生制住，讓他們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然后……

“抱歉了，反正我是盡量避開頸椎了，畢竟不能讓你們說話。”狄卡一邊小聲的說著，一邊把現成的麻醉藥沾濕紗布塞進昏迷兩人的口中——出于擔心劑量致命的原因，狄卡沒有直接灌進去。

回頭看了看身后，遠處兩個手術臺上的醫生還在專心的操作迷之儀器對手術臺上的人動什么手腳，并沒有發現這邊的動向。

本想著連那邊的兩名受害者也一并搭救出來，不過回頭看了看躺在手術臺上還沒清醒過來的歐仁妮，狄卡打消了念頭，背起歐仁妮悄悄的開門離開。

離來時的入口不遠，狄卡找到車子，從歐仁妮身上摸出車鑰匙，將她扔在后座上。

“呃……點火，掛擋，油門？好像是這個順序……”

坐在駕駛席上，仔細的回憶著歐仁妮教導的順序。在來里昂的路上，歐仁妮見道路平坦，車輛稀疏，便傳授了基本的技巧。

雖然是出于偷懶的考慮，不過這時候倒是派上了用場。就算技巧再生疏，幾百米的道路終歸不難，出城的口岸也不需要那張藍色的通行證。

嗚——

身后突然響起刺耳的警鈴聲，緊接著附近也鈴聲大作，狄卡看向開始出聲的地方，正是自己離開的那間手術室。

倒也不出意外，反正人都跑了，對方再怎么追也無濟于事。狄卡穿過海市蜃樓的障壁回頭看去，果然已經變得如之前所見一般的普通城市，除了傳來的警鈴聲，與寂靜城市的幻象有著微妙的違和感。

開出城外一路顛簸，狄卡隨便找了片城郊樹林將車停了下來，等待歐仁妮蘇醒過來。

……

“呵欠~啊！敵人呢？我在哪？”

“下午……晚上好……”

在前面打盹的狄卡被清醒過來歐仁妮的驚叫吵醒，看了看周圍，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仔細的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和歐仁妮描述了一番，歐仁妮的臉色從開始的氣憤逐漸帶上幾分疑惑。

“不行！想想還是好氣啊，居然中了那種東西的暗算。”

那種東西，自然指的是那臺會發射麻醉針的球體。

“還好我們運氣不錯，不過也不能怪你就是了，誰能想到里面是那樣一番景象呢。”狄卡若有所思。

“無人機、基因編輯、洗腦手術、全息影像……每一樣都不是原本的法蘭西，或者說世界上能夠做到的。即使能，也沒有這么成熟，感覺甚至要超出我們時代十幾二十年了。”

“從世界之楔成型開始算下來不過幾個月，還不提之前的科研人員在經歷世界之楔的記憶操作后能否保留過去的知識……能發展到現在這個水平太可怕了”

“想也不用想，就和波爾多一樣，是那個男人的能力。”歐仁妮靠在后座車門上說道。

“波爾多是無盡的能源，這邊是什么，無限的技術？不，應該是知識吧……”

“差不多吧，怎么樣狄卡，你有什么印象嗎？關于這樣的能力。”

“這已經是神的能力了……就算知道，我覺得也沒什么辦法破解。當然只能說有得必有失，那個光球看上去還是挺好破壞的。”

“剩下的就是推理位置了嗎？不過能源還好說，對方一定會放在能輻射最大范圍的地方，這個‘知識’就有些虛無縹緲了吧。”歐仁妮陷入沉思。

“那可不一定哦，”狄卡笑道：“還記得進城之前我問過你什么嗎？”

“城里的建筑？啊……該不會……”歐仁妮驚喜的險些撞到頭，也虧得個頭不高。

“圣母堂，我記得你說過，從外面看上去除了圣母堂那里是光禿禿的一片，但是其他地方都和你印象中的里昂一模一樣。”

“嗯。”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只有那里不太一樣。我相信除了我們，守序的奇維塔特人也會因窺探城市被抓去洗腦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為察覺到圣母堂的不同而產生了好奇。”

“所以，只能說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做到將圣母堂的影像投射出來，那個位置一定有別的什么東西，或者說白了，核心就在那里。”

“正是如此。”狄卡得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