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仁妮？有什么情況嗎？”

月光照耀下要塞的外墻邊，狄卡不解的問向熱羅姆。

“你見過歐仁妮的水晶嗎？”熱羅姆卻是反問狄卡。

“水晶這種不是隨便就能看……等等，說起來我還真沒見過歐仁妮的水晶。”

之前也不是沒有問過，只記得當時似乎歐仁妮含糊其辭的蒙混過去了。當時沒特別在意，因此也沒有繼續追問。

“你當然是看不到的，因為她的水晶正是在她的體內。”

“什么！這……”狄卡一時焦急起來。

“別擔心，雖然我剛聽到你們說吞下水晶的副作用時確實也慌了陣腳，但歐仁妮并不是和你所遇見過的其他人那樣吞下去，而是在幾年前她剛加入調查局的時候。

當時我和夫人，也就是她的母親自作主張，將水晶埋入她鎖骨下方的體內。所幸目前看來水晶對她的心智沒有影響。”

“為什么這樣做？”

“當時我們也并不知曉太多關于水晶的知識，僅僅是出于安全的考慮……畢竟那時候歐仁妮年紀還小，我們不希望她的水晶有被發現和搶奪的可能性。”

“既然這么擔心，從一開始就不要讓她這么早就接觸調查局的世界啊……”

“這也是我一直覺得虧欠她的地方。”熱羅姆嘆了口氣：“法蘭西這幾年一直不安穩，如果沒有歐仁妮的天賦，我恐怕也不能掌控住國內的局勢。”

“法蘭西之前是什么樣的？”狄卡問道。

“一言難盡，黑幫、叛黨、政敵……每個都不是好惹的，而年幼的歐仁妮既是他們可以用來要挾我的籌碼，也是我這邊的秘密武器。可能從她生下來開始，我這個做父親的就沒辦法給她自由選擇的權利吧。”熱羅姆有些失落。

“我也無權評論你們的對錯，不過正如歐仁妮自己所說，她沒覺得現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所以你們的所作所為還是讓她自己來評判吧。”狄卡攤了攤手。

“嗯，我也釋懷了不少。”

“說起來，您夫人……她母親呢？”

“在她還小的時候就過世了，一場研究室的爆炸事故……當時她還是法蘭西皇家科學院最令人矚目的新星……”

“抱歉，我只是隨口一提，無意冒犯。”

“過去很多年了，也沒什么。只不過歐仁妮小時候我也事務繁忙，沒怎么多陪她，多半還是府上的管家傭人們陪她長大的……而當世界之楔成型的時候，我來不及帶上所有人。我現在只希望她之后不會直面她熟悉的人，如今成為奇維塔特國民的人。”

“但愿如此。”

“你們在聊什么呢，怎么感覺有提到我？”

歐仁妮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她的身影便從要塞的門口出現。

“沒什么……話說你那邊情況怎么樣？”狄卡連忙問道。

“沒問出什么東西……這個人的意志也太堅定了，明明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了……”歐仁妮看上去很是疲憊，揉了揉肩膀說道。

“你不要用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說著這么反派的臺詞好不好……”

“說起來……”熱羅姆道：“對方的水晶還在體內，沒人看守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不用擔心，他的能力無非是在進攻或者防御的時候才會發揮效果，現在被五花大綁著，他也無能為力。”

“好，狄卡剛才說想要參與偵查行動，你有什么見解嗎？”

“啊，我有些在意的地方。”歐仁妮道。

“什么？”

“安瑟倫那家伙，明明身上沒有水晶，但精神方面又和吞下水晶的人不同，我懷疑有別的……”

“啊，這個我們已經說過了……”

狄卡和熱羅姆將方才剃刀安瑟倫的部分詳細的講給歐仁妮聽了聽。

“和我想的一樣，所以剛才拷問……詢問的時候我特意問到他的能力，只不過他什么都不肯說。”

“那豈不是毫無線索了？”

“也不盡然，他身邊的侍衛今天帶的不是神侍隊，他們的意志就沒這么堅強了。”

“呃……具體手法就別說了，有什么信息沒有？”

“當然，他們透露過，不止是安瑟倫主教，就連他們的皇帝，都要定期前往一個地方進行‘虔誠試煉’。”

“那是什么東西？”

“總之就是一種修煉方式吧……具體的過程沒人知道，但從安瑟倫的樣子來看，對精神力以及邏各斯的能力有不小的提升。”

“那可有趣了！”狄卡摩拳擦掌：“這下不僅可以弄清楚情報，甚至可以增強邏各斯的能力。那么地點在哪里知道嗎？”

“法蘭西最東邊的城市——斯特拉斯堡。從巴黎直直向東幾百公里的位置，如果不考慮避開城鎮的話，我們還可以沿途在伯維爾，阿雷維爾等地獲取一些情報。”歐仁妮一連串的講了起來。

“你為什么這么熟練啊！你到底去過多少次了啊？”

“也就一兩次吧，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一聽到這個地名有種莫名的感覺。”

“那么接下來是人選。最理想的情況當然是我父親，我，狄卡你還有拉布雷德一起過去，不過這邊雖然圍城情況有所緩解，但也不可能讓我們全部擅離職守。”歐仁妮道。

“你們去就好了。”熱羅姆擺了擺手：“我還要留在這里維持結界的效力，肯定是走不開的。”

“還要留個人照應……我看就拉布雷德吧，我路過大廳來這邊的路上看見那家伙已經醉的不成人樣了，一點也不敬業。”

“就這么擅自決定了啊……不過也是，他那樣子我看能睡到明天晚上。”狄卡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明天一早出發吧，今晚休息好一點。切記隨機應變，而且那個叫做什么‘虔誠試煉’的儀式，既然是在斯特拉斯堡，路途遙遠不說，這么重要的地方就算是在邊境，對方也不可能毫無防備。”熱羅姆建議道。

“嗯，我會多準備些能夠應急的材料。所以，狄卡，還是老樣子，你明天少帶點行李。”

“所以我又是苦力咯？”

“干嘛？你住的我的公館我不收你房租，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等等，我現在可沒有住在公館里啊！”

“租房的租金難道還要確認你的住宿時間不成？我有個朋友在威尼斯租了半年的房子都沒有去過，不還是照樣交租金嗎？”

“反駁不了……”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明天一早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