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也太蹩腳了吧，江湖郎中也不會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啊！”

看著自信的掏出醫(yī)書的歐仁妮，狄卡扶額吐槽道。

“別小看我，只不過是燒傷導(dǎo)致進食困難，沒辦法補給營養(yǎng)才身體虛弱的，只要通過輸液提供營養(yǎng)，修補一下咽喉和肺部，其他的地方自然能順利恢復(fù)。”

“說的倒是頭頭是道的……”

躺在床上的男子呼吸平穩(wěn)，看上去的確是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導(dǎo)致的昏迷，狄卡也覺得歐仁妮的判斷大致正確。

“輸液好說，葡萄糖，軟膠管，玻璃瓶，針頭這些都不難做。”歐仁妮邊說邊握住水晶，很快一套設(shè)備便出現(xiàn)在旁邊的桌板上，

“葡萄糖在這里。”古斯特打開存在之間，從里面取出來一個醫(yī)藥箱，里面有不少應(yīng)急藥品，自然也有滿滿的一瓶葡萄糖。

歐仁妮有些生疏的架好設(shè)備，抬起傷者焦黑干裂的手臂：“這怎么找靜脈啊？”

“虧你剛才還那么自信……”狄卡指著手腕：“大概這個位置。”

“你怎么知道？”

“大概還是知道的，大不了多扎幾下試試唄，反正是為了救他。”

歐仁妮輕拿著針頭試探了幾次，總算是扎對了位置，用一小塊膠布將針頭固定好：“接下來就是最難的地方了。”

“你不會真的要試著修補喉管什么的吧……雖然你的能力某種意義上也可以代替手術(shù)沒錯。”

“正是如此。”歐仁妮掀開了傷員的衣領(lǐng)，表情突然呆住。

“怎么了？”狄卡問道。

“你們快來看！”歐仁妮指著領(lǐng)口。

幾人湊近一看，不約而同地叫出聲來：“水晶！”

“狄……卡？”傷員聽到了眾人的叫喊聲，睜開了紗布之下的眼睛，雖然周邊的肌膚像是焦炭，不過眼中還有一絲神采。

“你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該不會……”狄卡的表情越來越驚訝，和興奮。

“鄭璞！”歐仁妮叫喊出這個名字，而傷員聽到后眼中浮現(xiàn)了一絲光芒，點了點頭。

“小點聲！”古斯特連忙提醒：“盡管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總之現(xiàn)在先不要太喜上形色，以免隔墻有耳。”

“你也先別說話，”羅束湊近對著鄭璞說道：“先等葡萄糖輸完，我們等下到存在之間里面聊。”

短暫而又漫長的等待，幾人雖一言不發(fā)，喜悅之情已經(jīng)溢于言表。

…………

“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說話嗎？”

輸液結(jié)束，狄卡和羅束將鄭璞抬進了存在之間的沙發(fā)上問道。

“說話已經(jīng)沒問題了。”鄭璞道：“雖然看起來有些嚴重，不過臟腑沒有受到傷害，只是前幾天實在是沒辦法開口進食。”

“那就好，”狄卡舒了口氣，幾人圍著沙發(fā)各自搬來椅子坐下：“如果身體負擔(dān)不大的話，可以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情況嗎？”

“嗯，讓我想想從哪里說起吧……”

渾身纏著紗布的鄭璞躺在沙發(fā)上，將三清山的所見所聞如實說出。

伊西斯的消失與出現(xiàn)，孔伯的頑固與偷襲。盡管鄭璞的面容藏在紗布之下，但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失望，和些許悲傷。

…………

“你也真是命大，看來沒白修行這么久……”狄卡嘆了口氣。

“其實也是虧得我有所預(yù)感……所以在被擊中的前一瞬間自己也用雷光咒護住了身體，混在雷光之中。”

鄭璞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后面我又靈光一閃，靠著自己的飛行能力混在太師父的雷光中一路飛到了三清山之外。怎奈太師父的五雷咒威力非凡，盡全力抵抗也只是落得這副下場，好在墜落在這附近之后被村長收留，不然也活不到現(xiàn)在了。”

“預(yù)感？關(guān)于你的師父其實是幕后黑手這一點我們也有所揣測，不過你是從什么時候察覺的？”

“能從玉京峰上把伊西斯傳令到玉虛峰，只有靠太師父的諭令，印章和手印一個都不能少。”鄭璞嘆了口氣：“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有所警覺，便編了個理由稱可能有人偽造諭令蒙混過去，想等到合適的時間再繼續(xù)調(diào)查，沒想到……”

“沒想到那個老東西直接下手，對嗎？”歐仁妮聽到鄭璞仍然稱孔伯為太師父，言語間能聽出來有些生氣。

“孔伯……”鄭璞察覺到話外之音，改口道：“孔伯這么做的確出乎意料，我本以為他會更加謹慎一些，或者說就算他不攤牌，我也未必就真的會去多么用心的調(diào)查，至少當時我還是信任他的。”

“除非他確實覺得你沒有利用價值，或者說他認為你是個威脅。”

“關(guān)于你們的事我從未提及一絲一毫，只是匯報了異獸的清剿工作。如果我被盯上了，那其他的師兄弟不也要遭殃？”鄭璞掙扎著想要起身，被狄卡按在了沙發(fā)上。

“不可能的，你放心好了。”狄卡道。

“為什么這么說？”不僅鄭璞，其他人也將疑惑的視線投了過來。

“鄭璞你知道這幾天你風(fēng)評被害的事情了嗎？”

“從村民的談話中知道了大概，好在我一直沒有報上姓名，不然……”鄭璞情緒有些低落。

“你有沒有想過孔伯他這么做的意義？”

“不清楚……”

“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曉伊西斯，包括孔伯這些人的目的是創(chuàng)造一個異獸的世界，盡管動機還不太清楚。”狄卡頓了頓，接著說道：“而異獸的出現(xiàn)又必須通過血祭儀式進行，我們可以把問題往這個方向思考。”

“血祭儀式？”歐仁妮道：“有什么細節(jié)是我們沒注意到的嗎？”

“不是細節(jié)，而是血祭儀式的條件。”

“別賣關(guān)子！”

“好好好……別掐我了！”狄卡揉著手臂接著說道：“根據(jù)我們的經(jīng)驗，祭壇是異獸出現(xiàn)的必要條件。儀式內(nèi)容可以通過書本傳播，非能力者也可以進行，但一定要在祭壇之上。”

“沒錯。”古斯特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異獸的召喚就有一個限制條件——不論他們有多少血祭的祭品，也就是那些村民。異獸的產(chǎn)出卻是有限的，因為祭壇并不能批量建造。”

“這個從何說起？”

“潼川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