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牛排七分熟可以嗎？”林月淡笑著問道。

季歡顏有些局促的小聲問道：“七分熟是多熟？”

林月翻著菜單的手頓了一下，然后對旁邊的服務員說道：“來一份七分熟，一份全熟。”

服務員英俊的臉龐上禮貌又溫和：“好的，請稍等！”

季歡顏心中連連咂舌：果然越高級的地方，連服務員的質量都這么高。

林月：“歡顏之前沒吃過牛排嗎？”

季歡顏搖搖頭，“沒。”

“不喜歡？”

“也不是，只是沒有想吃的念頭。”

“太貴了？”

“嗯，這也是一方面原因。”

“那你等會好好嘗嘗，這家牛排很正宗。他們老板是個很嚴謹又細膩的人，所以每一塊牛排都是經過他‘檢驗’過才能被端上桌的。可以說，從你進來這開始，你的胃就屬于他了。”

吃個飯還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獻胃。

季歡顏甩了甩腦子里那些有的沒的，再次默默地看了周圍一眼，確實有留住人心的本事。

林月：“吃西餐有很多講究，就拿你面前的刀叉來說，擺放的形狀就能表達你內心的想法：‘八’表示還沒吃完先別收、‘11’表示吃完可以收拾、‘二’表示好評、‘十’表示坐等第二份、‘Ⅹ’表示差評。”

“……”

“是不是突然覺得用筷子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嗯嗯。”季歡顏連連點頭，“那如果我等下問他們要一雙筷子，會不會被趕出去？”

林月笑著揶揄道：“真趕出去了，可千萬別說我倆是一伙的。”丟人。

“林阿姨，你不厚道。”

“哈哈，阿姨臉皮薄。”

她臉皮很厚嗎？

……

剛才那位長得小帥的服務員再次走到她們桌邊，手里托著一瓶紅酒，滿滿的儀式感。

“您好！這是您點的紅酒，需要現在為您倒上嗎？”

林月：“嗯。給她也來一點……少一點。”

“好的。”

浪漫的玫瑰色澤在酒杯中旋轉不停，頗有種曼妙風情。

季歡顏：“謝謝！”

“不客氣！兩位請慢用！”

季歡顏有些興奮，也有些好奇，特別想端起來喝一口，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因為她不知道怎么“喝”，她看向對面的林月。

林月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大拇指、中指、食指握住杯腳，小指放在杯子的底臺固定。傾斜酒杯，輕輕晃動，讓酒與空氣接觸以增加酒味的醇香。”她手里的動作頓了頓，“第一次可以不要管這些條條框框，先嘗嘗看，有個體驗就行。”

正在機械模仿的季歡顏聽她這么一說放松了許多，“好。”

雖然好奇，可她還是淺嘗輒止，畢竟這也是，酒。

“如何？”

季歡顏的表情有些難解，她緩緩開口，還帶出一陣酒香：“澀、苦、酸。”

林月笑了。

這時牛排也端上了桌。

服務員紳士道：“請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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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叉右刀這個季歡顏還是知道的，雖然動作生硬但是還算不難看。

“吃我這份吧！我給你切好了。”林月將兩個盤子互換了下。

季歡顏簡直受寵若驚，又尷尬又不知道怎么辦。

林月依舊和顏悅色道：“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記得我當初第一次吃這些比你這情況還糟糕。我把紅酒一口悶了，然后暈乎乎地剁牛排，都不是切了。”

林月提起往事，坦然地笑著那段時光里的自己，好像并沒有覺得那很丟臉，她只是感嘆又一次在這些年輕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有些懷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