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尋思了片刻說道：“那個我去，你帶村民出去把刀具都換出去，時間就是金錢，兩天時間，我這幾百套刀具必須全都換掉?！?

老鄭橫了眼金海，嘟囔著：“你呀，一天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睡個覺都得讓你拍醒了，好好的夢被你拍的細碎?！?

老鄭不知道金海的意圖，其實按照金海的估算，現如今的不銹鋼產業在不斷的升級，加上他經常在外邊跑，就連吃飯的飯店很多家都會選擇用不銹鋼餐具。

不銹鋼的特點跟優勢不言而喻，而金海擔心的是，自己手里的這些貨如果不盡快的處理掉，將來很有可能會造成很大的麻煩，如果拖得時間越久，那么價格上就會虧的越多。

直到天亮，金海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會兒，等他醒來的時候，老鄭還在床上打呼嚕，而門口的村里人早就備好了三輪車等在門口，場面空前的壯觀。

畢竟是如此新鮮的收貨方式，很多人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打算跟老鄭他們去嘗試一下，但是這種對新鮮事物的新鮮感確實有史以來最為濃郁的。

呂金海簡單的吃了口飯之后，從屋子里出來，瞬間就被村民圍上了。

“諸位大叔大媽，今天帶你們出去的是老鄭，我還有事要出去，你們跟他好好學，爭取今天把這些刀具全都換出去?！?

金海安排完之后，騎著自行車離開了。

他的目標就是馮老的家中，他去過一次，路線記得還是非常清楚，騎車無非就是半個鐘頭的時間。

到了小區院內，看門的大爺還是對他有印象的，主動打了招呼之后，老頭直接讓金海進了院中。

馮老家的獨樓下邊聽了一輛紅旗轎車，呂金海按響了門鈴，馮老的秘書開了門。

“哎呦，今天怎么是你來了？”

“老鄭今天有事兒，答應馮老了之后，我這不替他來幫馮老長長眼不是?！?

樓上的馮老低沉的問了句：“是金海來了么？”

“是我！”

金海換了拖鞋，一路小跑上了樓。

馮老對金海的印象非常的好，比老鄭強得多，加上上回關穎慧跟他一起給關二叔把關的時候，著實是讓馮老大開眼界。

他聽到金海的聲音，心情出奇的好。

上了樓之后，馮老居然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錦盒，里邊盛著一只夜明珠。

呂金海見到此物，臉上一陣茫然。

“馮老，這個東西？”

“哦，我頭先讓老鄭來看的就是這個東西，他說此物是現在人仿造的，可我怎么看都是有年頭的，所以就讓他來長長眼。”

金海接過馮老手里的東西之后，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顆夜明珠，光是從做工跟質地上就可以斷定是一個非常值錢的東西，如果加上年代的話，那這個東西要價值連城。

他低聲的問了句：“馮老的此物是從何而來？”

“怎么？你看出端倪了？”

“沒有，是不是有年代感我還得琢磨琢磨，我就是想知道它現在的價錢?！?

“此物無價！”

“??？”金海愣住了，無價的東西還請自己來看，這馮老是不是沒睡好。

他端著夜明珠在手里搬弄著，十幾分鐘過后，他嘀咕了句：“應該是現在的產物，不會是有年代的東西，看來這點有點讓馮老失望了?！?

“你先說說看！”

金海將自己的看法說了遍，這個夜明珠上邊雖然是沒有任何雕刻，但是手工打磨的東西在精細也會有不平整的地方，而這顆夜明珠上卻是非常明顯的棱角，而且絕對是機械加工出現的。

馮老點了點頭微微的笑了，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條煙送給了金海。

“你這趟不能讓你白跑，我已經戒煙多年了，這條煙就算給你的報酬吧。”

金海想問問這顆夜明珠的來歷，可是馮老卻顯得非常甜蜜，心中很暖，那種放松的表情大概是回憶或者是感觸這內心的故事。

金海收了煙正準備起身離開，馮老卻說道：“這顆夜明珠是她送給我的，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夠一下子就想起她曾經的東西?！?

“她？是您的老伴？”

“是呀，她是我的初戀，也是陪我走過一生的人，今天是她的祭日，每次到這個時候，我都會用這顆夜明珠來祭奠我的哀思。”

金海被馮老說的，感覺到四周的氣氛已經變得非常肅靜，他可以從馮老的身上感到暖，又感到那種失去的可悲可憐。

金海臨出門前，跟馮老借了電話打給了老鄭，老鄭回了傳呼，說他在風景花園門口換東西，村里三五家都跟著他。

他騎著車就往那里趕，眼下對他來說盡快出貨，盡快把風險降到最低才是正事兒。

可當金海到了風景花園之后，發現小區大門口圍著一大堆的人，不一會兒有人鼓掌，還有人叫好。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湊到人群中看，一下將金海驚得夠嗆。

他發現老鄭手里拿著兩把菜刀，在人群中一邊吆喝，一邊打著把式。

“換刀的，你這耍的是哪個門派的刀法？”

“我這叫能上九天摘月，能下深海捉鱉的玫瑰雙刀決。”

“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怎么在哪里聽過？”

“就是，好像是田芳老爺子講的評書里說過的刀法。”

老鄭咧嘴一笑道：“對了，就是那種傳奇刀法，現在已經失傳多年，被我因為換刀的過程中，無意發現了刀譜，這才經過苦練練成了現在的刀法?！?

“呸，真特么能吹，你給我批個木樁試試，只要你一刀劈開了，老子把你這些刀具全都包了?！?

老鄭立刻停了下來，兩只眼睛四下踅摸著，低聲問道：“剛才誰說的？”

一位禿頭的男子嘴里叼著煙，兩條八字眉，笑瞇瞇的舉起手來：“我說的?！?

“我這刀只換不賣！”

“切，就說你不敢劈就得了。”

老鄭將兩把菜刀放在一只手里，冷道：“這樣吧，我要是劈開木樁，你就幫我把大伙家的鋁鍋全都拿出來換了怎么樣？”

“行，他們要是不換，我出錢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