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瑟摁住楚肆的頭，終于看到楚肆的臉。

雖然臉上還有點泥，但已經可以看出來他原本的樣貌了。

他的五官很漂亮。

但琥珀色的眼里滿是對外界的敵意與戒備。

茶瑟覺得這樣太引人注目了，于是道“你自己再往臉上蹭點泥。”

楚肆：“……”這人不怕是有病。

但楚肆還是動作嫻熟地把自己臉上全部糊了泥，然后報復似的故意蹭到茶瑟衣裳上。

茶瑟雖然說沒有多大的潔癖吧，但現在這樣……

茶瑟差點沒一激動把楚肆甩出十米開外遠。

我幫你擦臉那是一回事。

現在你故意蹭我就要生氣了！

最終茶瑟還是沒有把楚肆甩出去。

她現在也不用擔心那個丫鬟突然找上來。

她已經把那個丫鬟支開的夠遠了。

茶瑟先給楚肆買了一套衣服。

楚肆受寵若驚，他直直地盯著茶瑟，似乎想把她盯出一個洞來。

茶瑟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緩緩開口：“好看嗎？”

楚肆：“……”

店里其他人：“……”

楚肆盯著一張泥巴臉，這人不睜眼說瞎話么？

楚肆僵硬地點點頭：“好看。”

茶瑟睜眼，挑眉把楚肆打量了幾遍，然后起身，再選了好幾套衣物。

楚肆身材特別纖細，很瘦，是皮包骨的那種瘦。

所以茶瑟選了一些比較適合楚肆這種身材的衣物。

把錢付完后，她瞥見一臉不可置信的楚肆。

她低頭掩住嘴角揚起的笑容，接著用一種清淡的語氣說了聲走吧。

茶瑟發現，楚肆穿著這身衣物然后頂著滿臉的泥巴，更為引人注目。

楚肆小碎步地跟在茶瑟后面，淤泥掩飾住他臉上的不自然。

“小姐。”新丫鬟看到茶瑟，松了一口氣。

“嗯，”茶瑟微微點頭，“你先打盆水來。”

新丫鬟詫異地偷看了楚肆兩眼，再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再去做事。

“你是，是言府的人……的小姐……？”

“是的。”

楚肆埋頭，難怪出手那么遼闊，穿戴那么好。

他哼哼唧唧地嗯了聲。

“有什么問題嗎？”

他抬頭，唇瓣微張，本想說什么，視線卻一下子投入到茶瑟幽深的眼里。

茶瑟也是一愣。

楚肆不由得打了個顫栗。

“沒什么……”楚肆把視線移到別處。

茶瑟的嘴角也是扯了扯，“先洗臉。”

聽到洗臉這個詞，楚肆明顯地后腿了一下，他的手中已經握著那把匕首。

茶瑟能很明顯地感覺出楚肆的抗拒，她又看到楚肆手背后閃過的一道寒光。

她的眸子冷了冷。

她搶過楚肆的匕首，聲音冷漠無比，好像他們才是剛剛見面的陌生人。

“還不夠是么？”

楚肆看著女孩手中的匕首，再想到女孩敏捷靈敏的身手，唇瓣微微蠕動，“沒有。”

“沒有？……呵呵，”茶瑟冷笑一聲，“你確定你沒有？”

茶瑟瞇著眼，隔空指了指楚肆的胸膛。

“沒……”

“你敢對著你的匕首的性命擔保？”茶瑟彈了彈那仿佛充滿了血腥味的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