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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奇怪

老天!跟辛普森太太訴苦這種問題簡直就是自掘墳?zāi)梗也铧c忘記,即便她是個英國人,說到底,她也還是個五十出頭中年婦女,在中國,這個年齡的女人,最熱衷的事,就是聚在一起家長里短!

我居然渴望她能給我指條明路,真是愚蠢!

我洗澡,坐在梳妝臺前往臉上抹這樣那樣的霜,好多都是從明惠家里搬過來的,小小的梳妝臺,放了一半的護(hù)膚品,大多是我沒聽說過的品牌,去她家整理行李的時候,我只拿了一半回來。

一年過去,還有那么多,由此可見,她的生活有多么富足,怪不得韓國泰不對她愧疚,給她那么錦衣玉食的生活,在韓國泰看來,明惠怕是沾了他的光了。

我對著鏡子抹晚霜,想起這段時間的境遇,有點哭笑不得。

韓國泰讓我做她的情婦,有權(quán)有勢的離異男士讓我跟他交往,就連已經(jīng)有女朋友,卻還沒能力養(yǎng)活自己的小男生方木也開始調(diào)戲我。

這段時間的桃花還是蠻旺的,就是朵朵都是爛桃花,我細(xì)細(xì)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膚白貌美,歲月似乎沒在我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曾經(jīng)也迷茫過,憔悴過,但都挺過來了,所以現(xiàn)在的精神面貌能夠保有的如此好,有時候出門,總有小男生偷偷看我。

我蓋好護(hù)臉?biāo)纳w子,挺起胸脯,對著鏡子狡黠一笑,拍了拍臉蛋,起身準(zhǔn)備就寢。

《亂世佳人》里面說過,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習(xí)慣性地蜷縮在被窩里,冷氣開得恰到好處,兩個孩子,一個自己睡,一個跟辛普森睡,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就跟個單身少女似的,很少為孩子的事操心。

枕頭底下的手機“嗚嗚”震動,我“啪”地按開床頭燈,摸出一看,居然是個陌生號碼。

暼了一眼,按掉,誰料對方鍥而不舍,響了又響,我無奈接下,看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喂?哪位?”我把耳機貼在耳邊,改了個方向蜷縮自己的身體。

“江南,睡沒?”

我驀地坐起身,這把聲音,不是許威的么?那天跟他斗氣,都忘記存他號碼了,他是說過要打來電話的,還別說,在這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響聲的靜謐夜晚,我倒是很樂意聽到他的聲音。

我弓起身,把枕頭豎起來靠床坐著,輕快道:“睡了還能接你電話?”

他低笑:“一開始怎么不接我電話,我不是說了不準(zhǔn)不接我電話么?”

“陌生號碼,一律拒絕!”

我如實作答,端詳著自己過長的手指甲,明天得修修了,不然會扎傷病人。

“江南,我要一周后才回A市,到時我去找你好不好?我很想你。”

他突然動情地說這些話,我耳根一熱,有點不知所措,好久沒有人跟我說過,他想我,想見我之類的話了,自從跟楚皓愛得遍體鱗傷后,我?guī)缀跏蔷芙^所有異性的靠近。

本能的,我認(rèn)為那些接近我的人,不過是想從我這個離婚女人身上撈一把便宜,給他們早就一潭死水的婚姻加點料,我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全部拒絕,他們還想從我身上得到安慰,抱歉,我沒那么偉大,自己還是個傷兵呢!

兩個人比一個人還寂寞時,那不叫感情,叫浪費感情,我已無多余時間浪費感情。

但是今晚,有個出差在外的男人。仍然不忘在半夜給我打來電話,說他想我,說實話,不動心,不感動,肯定是騙鬼的。

“喂?江南?”

見我沉默良久,那邊突然響起他急促的召魂聲,我出竅的靈魂,被召喚回來。

“噢,我在聽!”

由于剛才那一陣自我沉湎,我突然變得豁然開朗似的,不再試探,不再藏掖,居然跟他暢聊起來。

聊了半個小時,我才知道,他現(xiàn)在去北方執(zhí)行任務(wù)了,今天剛好坐火車去另外一個城市,他現(xiàn)在正在火車車廂的洗手間里給我打電話。

我忍俊不禁,問他是哪里人,他說他是A市本地人,大學(xué)在外地上,后來去外地工作,家鄉(xiāng)反而變成了旅館,偶爾才能回來一次。

我又問他,為什么不讓家人在A市給找份工作,他的回答正氣凜然,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為祖國的事業(yè)奉獻(xiàn)自己。

我聽得索然無味,卻又有點肅然起敬,軍人這個職業(yè)離我太遙遠(yuǎn),太抽象,所謂的戍守邊防,我只從課本或者電視里見過,無法深切體會他那種自豪感,卻是真心被他的精神打動,一個愛國的人,對家庭肯定也是愛護(hù)的吧?

只是國與家,很難平衡,婚姻在這時候,就要看能否經(jīng)受得住考驗了。

禮尚往來,他也問我:“你是哪里人?”

我道:“湖北!”

他笑:“九頭鳥!”

我撇嘴:“這沒新意,別人一聽湖北,就說九頭鳥,你換一個!”

他倒是配合:“那再來一次,你老家哪里的?”

“湖北!”

“你們那里是不是有什么鳥類特產(chǎn)?”

我呵呵笑:“對,鴨脖子!”

他也在電話那頭笑,你一言,我一語,聊上許多,我跟他講我讀書時候的事,跟他講明惠,講韓國泰,講嘟嘟,但閉口不提余成跟楚皓。

他也跟我講他的孩子,講他的工作,他平時都干些什么,但閉口不提他的前妻跟家庭。

來來往往,一個小時過去,我都差點忘記明天還要早起,就快掛電話時,我放下心房,勇敢道:“你回來那天,我上早班,要是方便,可以來我們醫(yī)院找我!”

他低笑出聲:“好,江南,晚安!”

掛掉電話,我仰面躺在床上,嘴角含笑,伸出兩只手,在空氣力比劃,天花板上投出我手掌的模樣,那么大,像做夢一樣,我放下手,突然想起一個成語——浮生如夢。

可不是,誰的生活不是一場游戲一場夢?

就這樣好了,我的愛情就如開了口的瓶子里的香水,早已經(jīng)揮發(fā)的只剩下一點墊底的,若是他想要,任他拿去便是,再壞,也壞不過現(xiàn)在,再好,也好不過將來。

一夜無夢。

第二天到醫(yī)院,院長特地召喚我,說有一位特殊的病人,是某位軍區(qū)首長的孫子,剛做完盲腸切除手術(shù),在我們醫(yī)院住一周左右,別人我不放心,你專門負(fù)責(zé)照看他。

我能說啥,領(lǐng)工資的人,老板叫你站著死,你就不能坐著死,這是鐵規(guī)律。

我一本正經(jīng)地保證,肯定會照顧好,當(dāng)護(hù)士這么多年,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院長是油膩的小矮子,頭發(fā)稀松落,為了不污染環(huán)境,他干脆留光頭,眼睛一副永遠(yuǎn)睡不醒的模樣,勝在他雖其貌不揚,但是責(zé)任心還可以,對待工作也嚴(yán)謹(jǐn),不然我早拍拍屁股走人了,打工跟嫁人一個道理,得跟對人,不然也會鬧饑荒。

醫(yī)院在他的管理下,營業(yè)額蹭蹭上漲,每個月的紅利都能分不少,同事們私下調(diào)侃他,都說濃縮的都是精華!

這我贊同,小矮子也是有春天的!

出了院長辦公室,我直住院部的貴賓間跑,領(lǐng)導(dǎo)欽點,當(dāng)然要認(rèn)真對待了,這年頭,誰會跟錢過不去?

電梯一路直上,我到達(dá)目的地,直沖605,推門而入,房間里只有一位婦人加小孩,不對,應(yīng)該是貴婦人。

穿深藍(lán)色旗袍,戴五個手指的鉆戒,脖子上掛白色珍珠項鏈,一頭短燙卷,六十年代港劇里,包租婆的經(jīng)典模版,勝在她容貌艷麗,稀釋了一身的珠光寶氣所帶來的艷俗。

我微微笑:“您好,接下來一周,將由我來照顧小朋友!”

我換上職業(yè)笑容,那貴婦人,孤芳自賞地打量了我一眼,輕輕點頭:“好,我聽說了,你經(jīng)驗豐富,我家平兒就托付給你了,可得照看好,他可是我們家的寶貝!”

上來就給我一個下馬威,我又不是十八歲,早已見慣風(fēng)雨,眉頭都不皺一下,笑臉相向。

貴婦人似乎對我格外青睞,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毫不避諱地道:“這位小姐,怎么稱呼?”

“叫我小江就可以了!”我微微笑。

“那好,孩子就交給你了,一周后,孩子的父親會親自來接他,這期間有什么問題,可以給我電話!”

她的口吻儼然一副主人吩咐奴才的架勢,那氣勢,好像我簽了賣身契給她一樣,我心里不悅,面上依舊笑容可掬,誰讓我需要這份工作呢!

貴婦人不再睬我,轉(zhuǎn)身看床上的小孩:“平兒,奶奶還有事要忙,這段時間,就由這位阿姨照顧你,有什么事,跟她說就可以了,懂了嗎?”

小伙子看向我,又看看貴婦人,點點頭,我細(xì)細(xì)看他,小眼睛,細(xì)長身材,跟茉莉一般大,或許還小個一兩歲,五官很清秀,我突然覺得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或許是電視里?

貴婦人留給我一個電話號碼,悄然離去,房間里只剩下我跟這位小少爺,我把病房的窗戶拉開,讓消毒水的味道流出去,拉了把椅子在他床邊坐下,笑問他:“你幾歲了?”

“七歲。”

“你叫平兒?”

“對。”

“那媽媽呢!”

他看著我,不說話,小眼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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