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錨定三生
- 楚游塵
- 1952字
- 2020-01-17 22:55:36
羿正陽在手指觸碰到卷軸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些猜測完全都是在瞎猜。
因為這幅畫確實已經一千多年了。
畫很明顯是經過了養護,一副真正的古畫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羿正陽緩緩攤開卷軸,畫的全貌呈現在了羿正陽的眼前。
要是剛才羿正陽只能有八成概率確認這是古畫的話,現在他就已經可以十成十的確認,這確實是一副上了年頭的畫。
羿正陽說不出來為什么,要他從頭到尾,像個學院派一般列出個一二三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之所以敢下這樣的判斷,是因為像這幅畫一樣的古畫,他見過很多幅。
就在中鼎國的皇宮里,羿正陽不僅見過,還有一次因為生氣,撕過一副。雖然那之后他父親關了他三天的禁閉,還結結實實地打了他一頓,不過他也因此切實地感覺到了古畫的感覺。
那種觸感,那跨越了千年時光的質地,一切都是那么的獨一無二,令人難以忘懷。
“你干什么?”
張姝云的叫喊將羿正陽從回味中拉了出來,只見張姝云正一臉緊張地看著羿正陽,兩只手懸在空中,想要向前卻又沒有向前。
羿正陽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原來已經用兩只手抓住了這幅畫的兩邊,差一點就要把這幅畫給撕碎了。
“咳咳,失誤。”
羿正陽收回了自己的手,張姝云連忙擋在了羿正陽的身前,把卷軸卷了起來,抱在胸前,不讓羿正陽再有接觸到畫的機會。
“這幅畫確實是真畫。”
羿正陽承認張姝云在這個問題上,確實沒有被騙。
“那這么說你剛才的猜測其實都不成立了?”
張姝云長舒了一口氣,剛才羿正陽的危言聳聽有些嚇到她了,現在得到這樣一個回答,她的心總算是能夠放下來了。
羿正陽嚴謹地回答:“部分不成立吧。”
“部分?”張姝云不解地問道。
羿正陽看向張姝云,她的眼睛里有著點點的疑惑,他實在是不明白,這樣一個精明的人,為什么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會這么的……低能?
羿正陽指了指張姝云懷里抱著的那根卷軸,說道:“這幅畫確確實實是給我們帶來了危險,這一點在這幅畫是真的的時候,更是如此。”
“我們把這幅畫藏好,然后不管誰問,打死不承認就好了。”
張姝云自顧自地說出了解決辦法,很顯然,她說出的這個辦法,是這種情況下兩人唯一能做的了。
更好的解決辦法,比如說將這幅畫給還回去,張姝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羿正陽從張姝云抱著這幅畫那緊張兮兮的樣子,能夠很容易地看出來。
“這只是權宜之計。”羿正陽說道,“到時候你還是要把這幅畫還回去,那樣我們才能真的放心。”
“知道了。”
張姝云笑嘻嘻地抱著畫回到了臥室,心里充滿了喜悅。
這是一種拿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后,那種滿足的喜悅。
可唯一有些遺憾的,便是這幅畫她不能分享給其他人看了。
這也是受這幅畫特殊性的影響,一千多年的畫,應該要好好保存起來。
想到這里,張姝云立馬便想到了要為這幅畫買一個恒溫恒濕的保管箱。
她拿出手機,開始在購物網站上搜索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張姝云的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
那篇主題為“當代人的疏離”的文章必須抓緊寫出來,同時宣傳策略也必須加緊制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副畫的緣故,張姝云覺得自己這一段時間的工作效率特別的高,那么多難啃的哲學書都啃下來了。
要不是因為在柴樂那里又吵了一架,她都快要把那副《佛圖》給供起來了。
張姝云跟柴樂吵的這一架,是必然的。
兩個人其實一開始就沒有達成和解,這一切都是賀平從中斡旋,最后達成了一個雙方都不怎么滿意的平衡。
現在張姝云的文章快要寫完了,她需要柴樂配合她進行下一步的宣傳,其實這宣傳工作是很重要的,現在是一個酒好也怕巷子深的年代,況且他們做的本來也是活動策劃這種工作,宣傳實力自然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就算有好的內容,也必須把宣傳提上日程。
張姝云拿著半完成狀態的文章找到了柴樂,柴樂倒是沒有直接拒絕張姝云,可是在看了張姝云寫的文章之后,露出的表情還不如直接拒絕。
“這寫的什么東西啊?”
柴樂看完之后扶著額頭,故意做出一副非常困惑的樣子,把張姝云給她的那一沓A4紙甩在桌子上,用手指戳了一遍又一遍。
張姝云捏緊了拳頭,恨不得跳起來給她一拳,
“你好好說話。”
張姝云強壓下怒氣,因為現在有求于人,所以她不得不心平氣和。
這要是放在剛入大學的時候,張姝云早就跟她扭打在一起了,只能說社會確實有一種魔力,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改變自己的性格。
“我已經好好說話了,”柴樂靠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抬頭看著張姝云,“你的選題太差,文字功底不好,我確實看不懂。”
張姝云深吸了一口氣,身體前傾,兩只手壓在面前的辦公桌上,直視著柴樂的雙眼。
“你確定嗎?”
張姝云語氣冷靜得有些反常,柴樂挑了挑眉毛,用更加堅定的語氣說著:“是。”
張姝云一把把桌面上自己帶來的A4紙給抓到了手中。
“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道歉的。”
張姝云還在放狠話,這時候兩人突然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砰,砰,砰。”
兩人同時回頭看去,發現是賀平,他此時正站在門口,一臉笑容。
“我剛才過路,看到你們聊得挺愉快的。”賀平微笑著走進了辦公室,“在說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