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人為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嘿嘿”,看著桌上畫著的畫,提著的詩,捂著臉上的紅暈呵呵傻笑。
門外收拾完花草的雀兒走進屋子,“公主?您笑什么?”
直到雀兒走到我面前,才發現她,趕緊伸手收起畫,“沒什么。”
“誒?”,雀兒將腦袋有湊近幾分,“公主?您臉怎的如此紅?是生病了嗎?”
“沒有沒有”,我將畫卷收起來,“雀兒,將我那件赤紅裙拿過來。”
一邊更衣,一邊問后邊的雀兒,“二皇兄還未回宮嗎?”
“是呢,今日陛下已經著人去尋了。”
二哥性冷,時常出宮,有個七八日不歸也是常事,我的寢宮離二哥寢宮較近,時常能聽到笛聲,即便二哥不在宮中,超過五日都會傳信給我送禮物。可自我從使館回宮之后就未曾見過二哥,至今日已有半月不曾傳來消息。
“多打聽著些,有了二皇兄的消息就立刻告知我。”
現在我每每有空,就會到郊外泊羅閣尋白墨宸。
我從使館回宮的第二天,北淵二皇子就邀我前去,當時見到了被他捧在手心的那位公主,也聽他們講了他們的故事。
這公主原是北淵一位將軍的女兒,將軍戰死之后,皇帝便收其女為義女。但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公主不過是為了和親準備的。
北淵二皇子少年時便于將軍女兒結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不過二皇子少年風流,身邊圍繞的女孩眾多,這小姑娘雖長相出眾,但其實并不入其眼。小姑娘并不氣餒,每天圍在少年身邊,好在少年雖風流,人卻不錯,對女孩也還好。
慢慢的兩人長大,面對的卻比少時多得多,少年無意地位,卻多受暗算。
一日,少年出宮看花燈,在一處靜謐之地遭人暗算,對方人數眾多,當時的黎消以為自己躲不過之時,女孩從天而降,女孩自小雖父親學習騎射武功,那一夜過得十分漫長,血濺滿了少年的臉,有敵人的,有女孩的,那么多、那么多的血。少年的黎消從未見過如此堅強擋在男子面前的女子,更何況那是的衛優只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姑娘。
不知過了多久,夜慢慢靜了下來,女孩兒蹲下來伸出手,朝著少年微微一笑,“沒事了,我帶你走。”
女孩救了少年,可少年卻救不了女孩。
明明知道將軍府是被冤枉,明明知道那些人想要報復多次刺殺未成的自己,卻還是未能相幫。
自己的父親收女孩為義女,雖然穿戴不曾短缺,但黎消的自責和內疚不曾減少半分。一直到女孩十五歲時,要替北淵對外聯姻。自己無法再次忍受不能相幫的痛楚,卻在殿外聽到了一聲難忘的對話。
“你知道朕在想什么?”
“父王對兒臣和將軍府已然是盡力,您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北淵,這些兒臣自小便知。”
“朕、確實有愧將軍府。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朕可以應你一事。”
女孩聲音依舊明亮,“是,兒臣希望您下旨封二皇子為王。”
“哦?你可知一旦封王便不能繼任正統?”
“地位越高,要承擔的東西就越多,無能為力不可為之事就越多。兒臣、兒臣喜歡二皇兄,不想從來喜歡自由的他,臉上失去笑容,不想他再在權力旋渦中掙扎,為王實則不是壞事。兒臣知道父王喜愛二皇兄,他為王必回盡力輔佐,也可明哲保身。兒臣冒犯,但兒臣此生只此一愿,還望應允”,女孩的聲音一字一句像是敲在男孩心里。
“朕應了。”
就這一刻,就一刻,自己聽到兵器劃過皮膚的聲音。
自己推開門卻看到女孩的倒在血泊中,那時自己才意識到,自己不能沒有女孩,為了讓女孩的身體不腐,趁著女孩身體氣息還未完全流失,自己向女孩身體中注入魔氣,卻不想魔氣控制下的女孩失去了原有的樣子。不,這不是優兒想要的,想要回頭時,卻已經無法挽回。直到遇見白落衡。
蘇醒后的衛優那雙清澈的眼睛,驚艷的五官,溫柔的氣質都讓人無法忽視,她對我說:“即便我蘇醒了,我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年,阿消也知道。父皇已經應允我們不入朝堂,我們相約去看山河,觀世間百態,我若去了,他繼續帶著我這份一起看。落衡,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所愛隔山海,便將山海平,莫望山高不可攀,莫觀海廣不能越。萬要清楚內心所想,莫要失去。”
那日起,自己對情感更加確定。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那個人放入心底。
然而,我在泊羅閣門外聽到了令自己無法相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