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玉然緋紅的臉變成了煞白，小姐勾唇邪邪地看著這百變玉然臉。

香草:“……”

小禾道:“小姐你不要輕薄人家玉公子!”

沒眼看的兩個人。

玉然真覺得懷里是塊燙手山芋，扔了又怕她摔了，抱著更是不妥，所以，只等懷里那個自動知羞跳下來。

玉然:“凌小姐，你……”

但是，肉葉子的吊帶邊緣處似有花藤輕懸，其實是凌風荷剛剛蓋的桃色細絨薄毯，因為翻身幅度過打它也殃及池魚地掛到了邊緣，一陣風吹來，好巧不巧地，正好掉下來，蓋了抱住的兩個人。

香草:“……”

小禾:“……”

玉然:“……”

更不能放手了！

凌風荷此時卻已經清醒過來，一搭玉然的肩膀，攜了那薄毯，躥了上去，然后翩然落地，剛起床，頭發未束，三千墨發披下，襯著容顏勝雪，極是好看!粉色的薄毯垂然纏掛在她的手上。

凌風荷把薄毯往香草懷里一扔，看向錯愕的玉然，道:“多謝玉師父搭手!”

玉然咳嗽一聲:“不必，以后不要睡太高了。”

發生高空墜物時，下面的人真有被壓成肉餅的風險!

凌風荷:“晚上有空嗎？”

玉然:“何事?”

凌風荷:“報答你啊!”

玉然不想太多幺蛾子，只想她好好上課:“不必。”

凌風荷:“既然玉師父答應了，那晚上就期待一下!”

凌風荷開始表達自己聽不懂人話了。

香草過來岔開話題:“可以麻煩公子等一等可以嗎？小姐還未吃早飯。”

玉然:“吃飯最大。”

凌風荷覺得這玉然真上道，對他胃口，她對玉然眉眼彎彎地笑了。

香草:“謝謝公子。”

小禾趕緊把飯擺過來，凌風荷隨香草進去換了身衣服。

還隨便搞了個藍色的釵玉，釵住了一頭及腰的長發。

穿的裙子也是水藍色，但是這裙是收腰式，而且里衣，外衫穿著妥實繁復。但這已經是“正常”衣服里面的幸存者，其他要不太妖，要不就是男裝，而且后者比前者多!兩丫鬟為了讓小姐從良真的已經很努力了！

凌風荷笑了:“今天吃素嗎？”

香草給她梳頭的手一頓:“肯定有肉的，小姐放心!”

凌風荷:“那就給我穿個簡單艷麗的，這才應景。”

香草:“……”

吃飯的時候，凌風荷看著玉然看他那本不知道啥名字的書，突然想起之前陳爾廷說的:書中自有顏如玉，小娘子，你是從哪本書里出來，如此如花容顏，告訴本少爺，想跟你一起共讀，想更走進你!

凌風荷那時覺得那是假風騷，現在突然覺得好笑!

他的眉眼甚是清秀好看，看著書那專注的眉眼也是特別好看。

他看著書，她看著他。

然后凌風荷一股子惡趣味鉆上來，筷子換了個頭，夾了個生煎包:“玉然，張嘴。”

玉然下意識張嘴，然后生煎包不偏不倚，嘴巴塞了個滿懷。

他來不及反應的臉，怎么說呢，又錯愕又呆呆的清雋，把凌風荷給逗樂了:“給你正宮食糧續你精神食糧。”

玉然:“……”

……

天空一道殘影，自凌府上空掠過，清風徐來，衣袂凌風颯颯。

月兒漸圓，星星安心地隱于云中睡覺，亮與暗不均勻的分配，倒也能和諧相處。

凌風荷去“愛琴坊”撈了個修長的人，天空中兩道一高一矮的身影。

玉然氣急道:“哪有如此強人所難的？”

凌風荷:“又不是強搶民女，而且我也沒對你做啥啊玉師父!”

玉然:“我是說為什么不能走路?”

他恐高啊！

凌風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在如水的月光下甚是清晰:“所謂春宵苦短，玉師父等會還嫌我不帶你一腳蹦過來呢！”

玉然:“……”

他對這個滿口流氓話跟胡話的凌徒弟氣急又無奈。

煙花樓上煙花綻，煙花下笑語展。

煙花樓今晚也是異常地熱鬧。玉然從天下這腳碰地上之后，就沒回凌風荷的一句話。

雖然凌風荷能從他的眼睛里讀出來。

比如凌風荷問:“玉師父覺得這些姑娘好看嗎？”

玉然瞪了她一眼:這是個窩妖精窩啊！

凌風荷道:“既然好看，等會你就不要客氣，隨便挑哈！”

玉然:“……”

比如凌風荷執一白玉酒壺，推薦道:“師父這酒不錯，取名桃顏。飲后面色桃紅，如置桃源，師父要來一杯嗎？”

玉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鄙人不勝酒意，多謝好意。

凌風荷殷勤地續了一滿杯:“一壺都是你的，不要著急，慢慢喝!”

玉然:“……”

雖然未喝一口。

再比如凌風荷跟他說說樓內的名魁，各種才藝花魁，貌比西施，柔情似水。

玉然茫然地看著這來來往往的男女裙裾:我在哪兒，我從哪里來，我到何處去?

凌風荷勾唇一笑:“雖然玉師父都各有千秋地喜歡，但可不要吃太多呀！”

玉然:“……”

不言不語，就是被凌風荷這等“小人”偷換概念。

她就是這么喜歡逗他。

瞧逗得差不多了，凌風荷拉著玉然從一樓的裙舞翩然越過二樓的閣樓到了張燈結彩的三樓。

三樓卻是……一條花燈懸滿，游人如織的街道。

往上看就能看到九霄，星光灑滿天幕，璀璨又安靜。

下面的一片人卻是熱鬧非凡，打鬧嬉戲，街邊擺弄玉器珠寶面具，還有正兒八經猜燈謎的。

有妖媚的，也有恬靜含羞的女人，還有各種公子哥，文雅的，浪蕩的，不一而足。

但是，怪，奇怪，透著一股子熟悉的怪。

這不就是他剛進來門前的那個街嗎？

只不過人似乎不同，他看到一個公子哥摘了原來的面具，正想換一個戴上，而這臉，正好是一只狗臉!

“他這是做夢了？”

凌風荷讀出了玉然的想法，往他臉上捏了一把，雖然不重，但肯定不是做夢。

玉然疑惑地看著凌風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