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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坎坷一路遇貴人

等過了第五天,這白臘梅也沒有回到蘆塘村冬老蔫的家,冬老蔫坐不住了,心里暗道:難道是真的不回來了,你不回來可以,這個小雜種發財你總不能不要吧?

冬老蔫等到過了與白臘梅約定時間,看看白臘梅還沒有回來的跡象,就帶著發財上路了。去哪?去石土營村到封萬祥家去找白臘梅,就是頂替雪兒出嫁的那個新娘子,也是發財的親媽。

蘆塘村到石土營村也就是十幾里地,倆村子離得不是太遠,工夫不大,冬老蔫領著發財就站到了封家的大門前了。

“發財,你去叫門吧,你媽在里面呢。”冬老蔫看了看緊閉的大門,猶豫地對發財說。

這發財和白臘梅曾經來過一次,小孩子記性好,就說:“爸爸,爸爸,我和我媽來過這里,你看這個大門上的大鐵圈。”發財說的是大門上的叩門環。

冬老蔫腦袋嗡地一下子就叫了起來,“發財,你說啥?你和你媽啥時候來過?”

小孩子肚里不藏私,口中吐實情,盡管白臘梅再三囑咐,不要和冬老蔫說來過封家,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頂替做了新娘子,就把這茬子忘了。

“就是在剛剛脫了棉襖的時候吧,我和我媽來的,說是給雪兒提親。”發財的忘性好記性也好。

冬老蔫癡呆呆地望著緊閉的大門,心里發著狠地罵道:“白臘梅呀白臘梅,你把我丫頭賣了,你不得好死。”

發財上前咚咚咚地敲門,里面的人打開了門閂,大門吱地一聲開了一道縫,一看是個小孩,就說道:“喔呵,小兔崽子,敲啥敲,快滾。”

“這位兄弟,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是蘆塘村的冬老蔫來了。”老蔫對看門人說道。

“哦,你是蘆塘村的,那好,你等著。”看門人聞聽是東家的老丈人那莊的,惹不起,就趕進去稟報了。

一會兒,只見季萍梅帶著封一鞭一前一后地來了。

封一鞭上前一步,說道:“這是我家大奶奶,有啥事,說。”

“你是蘆塘村的,叫啥?”季萍梅一臉的狐疑,看了看冬老蔫,不認識。

“這位大奶奶,我是冬老蔫,也就是白臘梅的老爺們,這是她的兒子發財,她說了叫我五天后來封家找她的。”冬老蔫這時不在蔫了,他知道這個白臘梅肯定是不想回去了,那就有啥說啥了。

“呵呵,敢情你就是冬老蔫啊,原來是我們萬祥的老岳丈到了,快快請進。”季萍梅一改臉上的慍色,叫著冬老蔫趕緊進來。

冬老蔫是賣涼冰的走背陰,哪涼快去哪。季萍梅把他讓進了屋,滿臉笑呵呵地說:“哎呀,你看看你看看,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哪。一鞭,來,上茶。”

封一鞭立刻端上了兩碗茶,一碗給了季萍梅,一碗給了冬老蔫。

“你坐,你坐,不要客氣,有啥話一會兒再說,先喝口水。”季萍梅卻顯得是格外客氣,令冬老蔫渾身不自在。

“我找白臘梅,把發財給他撂下我就走。”冬老蔫的嘴里硬邦邦地蹦出了一句。

“不著急,不著急。”季萍梅是想穩住冬老蔫,想從他嘴里套出白臘梅是如何當的新娘子,究竟是白臘梅使的計還是雪兒真的跑了,她要弄個明白。

“一鞭,你去領著這個孩子去后院找白二奶奶。”季萍梅故意說出了白二奶奶看看冬老蔫的神色。

“你不能領著去,你叫白臘梅過來,我把發財親自交給她。”冬老蔫固執地說。

“一樣一樣,你先坐,這個事讓下人們去做就行了。”季萍梅勸說著老蔫不要動。

冬老蔫別看人蔫,嘴頭上不饒人,說道:“我就是下人,我去吧!”

“哎呀,你看我這張破嘴,說的是啥呀?”季萍梅那也是嘴茬子不饒人的主,沒有想到讓老蔫挑了小理。

老蔫不知道季萍梅在打他的騷主意,就說:“那就這樣,我走了。”

“你先別走,我還有話要問你哪。”季萍梅一看這冬老蔫沒有說上三句話就要走,那哪行啊?

“大奶奶還有啥話?你是不是要問白臘梅的事?”冬老蔫不傻,他連想都沒有想就說了出來。

季萍梅顯得不好意思地說:“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萬祥的老岳父就是懂事理,那這樣,你說說,我就始終想不明白,這花轎里的新娘子咋換成了白臘梅呢?”

“這事很簡單,我丫頭雪兒跑了,白臘梅說她來頂替,免得讓人家看你們封家的笑話。”老蔫只知道這些。

“呵呵,這個白臘梅就是不簡單啊,我還想再問問,你們這幾年咋就沒有養活個孩子呢?”季萍梅不懷好意像是聞到了老蔫的疼處。

老蔫有點惱怒地說道:“大奶奶想知道,盡可以去問白臘梅好了。”

“我自然會問的,你家冬雪兒我那可是花了一千塊現大洋的,那可是明媒正娶的二奶奶,卻讓這個白臘梅頂替占了先,只要你把雪兒找回來,她仍然還是我們家的二奶奶,白臘梅還回你們冬家去。”季萍梅說出了心里的真實目的。

“一千塊現大洋?我咋不知道哇,我哪里知道她跑哪去了?再者說,她還是個孩子,你們就放過她吧。”冬老蔫見季萍梅提出讓他去找雪兒,預感到事不是那么好說的。

“這一千塊現大洋給了白臘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再者說了,這四里八莊的鄉親們都知道我們封家娶了雪兒做二房,這個白臘梅雖說頂替新娘子也能擋擋大伙一時的眼。可是,時間一長紙里包不住火呀,早晚那得露餡,那封家的顏面到時可就丟盡了,是不是?”季萍梅眼睛盯著冬老蔫問道。

“那你說咋辦?”老蔫低聲問道。

“我有個辦法,從今兒個起你就吃住在我封家,你丫頭啥時回來了你就啥時走人,要你也沒用,你丫頭要是永遠不回來了,就讓我們家的萬祥給你養老送終,你看如何?”季萍梅多陰損啊,她這是要把冬老蔫作人質了。

“那不中,我不在你家住。”冬老蔫腦筋還沒有轉過彎來哪。

“這事就由不得你了,一鞭哪,讓我們家萬祥的老岳丈以后就和你一起住,干活不干活的先撂一邊,這往后可就歸你管了啊。”季萍梅把冬老蔫交給了封一鞭看管著,分明是怕他跑了。

季萍梅的想法是讓冬老蔫當誘餌,如果那雪兒知道她爸被封家扣住了,能不著急嗎?

這時的白臘梅看著封一鞭領著兒子發財來了,她知道這是冬老蔫找來了。此時的白臘梅不比在冬老蔫家了,吃的穿的用的不知強上了多少倍,如果讓她再回冬家,那真比死還難受。不管咋說,這第一步是邁出來了,雖說那個老女人季萍梅盛氣凌人,指手畫腳的,白臘梅卻不在乎,只要是封萬祥愿意,就有了她白臘梅的立足之地。

看著兒子發財,這白臘梅可發了愁,把這個崽子放哪啊,現在我寄人籬下還這個樣子呢,再加上這個崽子,封萬祥該咋說?

封家的后院是專門為雪兒準備的洞房,雪兒跑了,卻讓白臘梅異想天開地頂替雪兒得手了,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封萬祥在新婚之夜就體會到了白臘梅在床上的功夫,她的確有過人之處,那大老婆季萍梅簡直就沒法比,封萬祥就更舍不得撒手了。

白臘梅把兒子發財拉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就問道:“發財,你是不是和冬老蔫一塊來的?”

“是啊,媽,我們早就來了。”發財望著他媽說道。

“早就來了,那冬老蔫去哪了?”白臘梅一聽沒有看見冬老蔫心里有點不踏實。

發財看看他媽緊張的樣子,就說:“我們來以后,被那個上次我們在一塊吃飯的那個大媽叫走了。”

白臘梅知道發財說的上次來和季萍梅在一起吃的飯,發財管她就叫了大媽,這下可好,冬老蔫被季萍梅叫去了,她要干啥?

“快去找著封萬祥,讓他到前院去看看,這到底是咋回事?”白臘梅有點六神無主了,只能求著封萬祥去大老婆季萍梅那里去瞧瞧。

封萬祥這時是悠哉悠哉地正在調理他的那只大狼狗哪,這是封萬祥從縣城買回來的,說是狼狗串,那年頭,連人都吃不飽飯,誰家趁養活這玩意呀,只有封家這樣財大氣粗的財主家。每天做的第一件事,封萬祥就是到后院的狗房里馴養他的狼狗,就是喂食也只有它的主人喂才吃,別人根本就上不去前。白臘梅急急忙忙地就來到了狗房,見到封萬祥正蹲在地上喂狼狗呢,嚇得她不敢上前,還離著八桿子遠就喊道:“當家的,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對你說。”

封萬祥聽到是白臘梅在叫他,就站起身子來,問道:“你有啥事?”

“你過來,我不敢過去,怕狼狗咬我。”白臘梅心里害怕的樣子。

“汪汪汪,我吃了你。”封萬祥裝作狼狗的叫聲,猥褻地說道。

走到了她跟前,又接著問道:“說,啥事找我?”

“當家的,你去前院大奶奶那兒看看,蘆塘村的冬老蔫來了?”白臘梅怯聲怯氣地說。

“哦,他來干啥?我還沒有找他算賬呢,他倒找上門來了,好啊,我看看去。”封萬祥一聽是雪兒的爸爸冬老蔫來了,又想起了前幾天娶親的事了。

“當家的,你看看這個冬老蔫干啥來了啊,反正我是不跟他回去啊,你可要給我做主啊。”白臘梅撒著嬌對封萬祥說。

這叫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白臘梅一撒嬌,封萬祥的骨頭都軟了,立刻說道:“你個小妖精,好的好的,誰也趕不走你的。”

“那你快去呀。”白臘梅嫵媚一笑地說,封萬祥答應著就上前掐了她的屁股一下就去了前院。

封一鞭把冬老蔫帶到了偏房,進了屋,封一鞭語氣橫硬地說:“冬老蔫,我可告訴你啊,這大奶奶說了,你以后就歸我管了,這啥意思呢,就是說不管你做啥都要和我說聲打個吱字,不要隨便亂說亂走,更不要跑了,那是很麻煩的。”

“我跑?我還能跑哪去?”冬老蔫知道就是跑到天涯海角,這封家也是能抓回來的。

“知道就好,那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在這里待著,好吃好喝總比你那個窮家強得多,你想想啊,你那丫頭多有福氣呀,被我們東家看上了,嘿嘿,膽子還真不小,敢跑了,可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對不對?”這封一鞭是吃誰向誰,實際上也是封家養的打手。

封萬祥來到了前院,看到季萍梅正在屋子里喝茶,走過去說道:“萍梅,是不是那個冬老蔫來了?他來干啥?”

“他來能干啥?要人唄!”季萍梅剜了封萬祥一眼。

“要人,要啥人?”封萬祥一下子沒鬧明白。

“當然是人家的老婆了,人家找上門來就是要這白臘梅來了。”季萍梅在添油加醋地氣著封萬祥說。

“還沒找他要人呢,竟敢上這里要人來了。他人呢?”封萬祥怕老婆卻不怕冬老蔫。

季萍梅望了望急赤白臉的封萬祥,心里生出了一股子醋意,本來想給自己的男人找個二房,將來生個一男半女的他老封家也不至于絕了后。可誰知,這中間偏偏出了差錯,雪兒跑了,白臘梅趁機頂替上來,弄了個灰頭土臉的,直到今兒個這季萍梅也沒有順下氣。

偏偏冬老蔫帶著發財來找白臘梅,更加激起了季萍梅心中的怒氣,她把冬老蔫扣下來就是等著雪兒上鉤,說啥也要把雪兒娶進來,不然的話,留下這個白臘梅也是夠嗆。

“冬老蔫被我扣下了,我讓一鞭領著他去了偏房,只要是雪兒回來,我就放冬老蔫走,雪兒一天沒有進門,那你就等著給他養老送終。”這季萍梅真是絕戶竟辦這絕戶事。

“那雪兒跑到哪里去了,冬老蔫說了嗎?”封萬祥忍不住又問道。

“問了等于白問,冬老蔫能說嗎?我可告訴你,不要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這雪兒才是你的二房,這白臘梅什么東西,給你灌點迷魂湯就找不到北了,你小心著點兒。”季萍梅訓斥封萬祥就像是訓斥孫子一樣。

沒想到來看看這冬老蔫來干啥,卻遭到了大老婆季萍梅的好一頓數落,心里這個堵,沒好氣的封萬祥回到了后院白臘梅住的屋子里。

“回來了當家的,咋說的?”白臘梅殷勤地上前端過一碗茶水,問。

封萬祥接過來,喝了一口,說道:“冬老蔫來了,被萍梅扣住了,說是要等雪兒進門了,就放冬老蔫回去。”

“扣住了?等雪兒進門?那、那我咋辦啊?”白臘梅可有點傻了眼了,這個季萍梅還是在一個勁地找雪兒呢,雪兒來了,那我也就滾蛋了。

“你的事還咋說?我不轟你走到時她也沒奈何,再者說,你現在肯定是走不了,走了不就露餡了嘛!”封萬祥心里這個別扭,本來是歡歡喜喜地添人進口,卻差點鬧個雞飛蛋也打,都是這個雪兒壞的事。

封萬祥把心中的不滿全部發泄到雪兒頭上了。

跑到唐山的雪兒和根寶遇到了好心人,給了他們倆四個菜包子,一個人吃了兩個菜包子心里不慌了,覺得身上也有了點精氣神。雪兒就對根寶說:“根寶哥,我們到這唐山人生地不熟的,總不能靠要著吃度日啊,你看看哪里有我們能干的活計,咱們干點兒,也能掙幾個錢,就先不用發愁吃飯了。”

根寶聽雪兒這樣說,連連點頭,說:“你說得在理,可是我們到了這里就是兩眼一抹黑,誰也不認識,到哪里去找活干呀?”

“這唐山和咱們鄉下不一樣,在家里隨便干點活我們都能干得了,這里卻不知道會干啥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我們總得活下去呀。”雪兒看著消瘦的根寶,低聲說。

根寶想了想,說:“走,雪兒,我們到那家包子鋪去看看,這個掌柜的心眼子忒好使,興許他幫幫忙,我們也能混口飯吃。”

“也只能這樣了。”雪兒跟著根寶又去了這家蔚家包子鋪。

來到了蔚家包子鋪,伙計一看根寶又回來了,還領來一個丫頭片子,滿臉不歡喜地問道:“咋啦這是?沒吃飽嗎?”

“哦,不是,不是,我是和我妹妹來謝謝掌柜的,掌柜的在嗎?”根寶吃了兩個菜包子,說話也有了底氣。

“呵呵,還找我們掌柜的?”伙計笑呵呵地瞧了瞧雪兒,挺好看的一個丫頭。

“是,是,我們還有事當面對掌柜的說。”根寶看了看伙計那不懷好意的眼神,說道。

“那好,你們等著,我去看看去。”伙計說完就去了里間的屋子,一會兒就出來了。嘴中說道:“掌柜的說了,請你們進去吧。”

伙計帶著雪兒和根寶進了掌柜的屋子,就退出去了。

雪兒和根寶看到屋子里有一張桌子,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鼻子上還架著一副眼鏡正在撥打著算盤,看著雪兒和根寶一男一女兩個半大的孩子進來了,他停住了手。問道:“是你們兩個找我?”

雪兒和根寶不知所措地上前鞠了一個躬,然后根寶說道:“掌柜的,謝謝您。”

“哦,些許小事,何足掛齒,你們兩個是從哪來的到哪里去?”掌柜的看著衣裳不整的雪兒和根寶問道。

雪兒竟情緒激動地說:“我們是從鄉下過來的,到哪去我們也不知道,兩天沒有吃一口飯了,我哥哥就到您這要了點吃的,您這算是救了我們了,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永遠不會忘的。”

“那你們為啥到唐山來呀?”掌柜的說話慢條斯理的,還挺和氣。

“她后媽要將她嫁給一個老頭,我就帶著她從家里逃出來了。”根寶便簡單地把雪兒逃婚的事向這個掌柜的說了說。

掌柜的聽完很同情雪兒,也很佩服根寶的勇敢。但是,這個年頭,下館子的能有幾個人,自個好在也是維持著能夠養家糊口而已,再留下他們,怕是自己怕是連粥都喝不上了。

“掌柜的,我們感激您,不給您添麻煩,您看看要是哪塊缺干苦大力的,我還中,我有的是勁。”根寶看看為難的掌柜的說道。

掌柜的看了看兩個人,呵呵笑著說道:“孩子,你我萍水相逢,也是緣分。我姓蔚,叫來順,你們叫我蔚大爺就行。你們暫時先在我這里落個腳,我給你們打聽一下,看看車站貨場子下煤窯哪的有沒有可干的活計,我看根寶干點這腳行活還湊合,下煤窯忒險啊。”

“太謝謝蔚大爺了。”兩個人又向蔚掌柜的鞠了一躬。

蔚家包子鋪的掌柜的蔚來順,做買賣仁義,厚道實在,附近的人都得到過他不少的救濟,看到雪兒和根寶兩個苦哈哈的孩子,跑了出來,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很是同情,也就暫時收留了兩個人,等到根寶在腳行找到了活計,兩個人就走。雪兒和根寶逃婚遇難的少年男女這是遇到了好人了,也是遇到了他們生命中的貴人了。

雪兒和根寶兩個人從蘆塘村逃離出來,幾天來一直是風餐露宿,啃的玉黍餑餑喝的是河溝子的水,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這下到了蔚家包子鋪,暫時先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天下還是好人多呀。

收留歸收留,那也不能干等著吃閑飯呀!雪兒在家啥家務活都會做,這包子鋪里的活計她樣樣能干。這不,剛剛肚子里有了點食,就幫著蔚掌柜的剁菜餡,和個面啥的,就一會兒不閑著了。那蔚來順一看,雪兒這孩子還真懂事,嗨,生在這個世道的丫頭哇,那簡直就和牲口一樣,買賣來買賣去的,哪里還是個人啊!

既然有了雪兒幫忙,蔚掌柜的就出去給根寶張羅著在火車站的貨場子上,還有裝卸站哪的看看有沒有干腳力的活計,這根寶十五歲了,始終就跟著父母下地干活,有一膀子好力氣,掙錢養活兩個人那是沒問題的。

還真別說,蔚掌柜的在這唐山有人緣也吃得開。這不,剛剛到了火車站的貨場子那塊,他碰見了開腳行的崔大疤,這家伙黑著呢,看到包子鋪的蔚掌柜的繞過來了,就知道他沒事可不是到貨場閑逛的主兒。

“我說,蔚掌柜的,這是哪陣風把你這個大忙人吹過來了啊,到這來有啥事?”崔大疤瘌嘴里叼著一根香煙,大大咧咧的問道。

“嘿嘿,崔爺,您忙著呢。”盡管蔚掌柜的年齡比崔大疤瘌大,可是人家崔大疤瘌是唐山火車站貨場子上的一霸呀,哪個敢不叫聲爺。

“你沒事不會到這閑逛的,啥事?你說吧。”崔大疤瘌說話挺快的,唐山味特濃。

“嘿嘿,崔爺,是這么回事,我有個遠方的親戚,投奔我來了,想在您這里找點活干混口飯吃,您看這事?”蔚掌柜的也是加著十二分的小心,恐怕得罪了這位活閻王。

“來吧來吧,我還以為啥大事呢,就這芝麻大的小事,還來麻煩我,真是小題大做啊。”崔大疤瘌一口就應承了下來,對別人來說這是一個多大的事呀,在他崔大疤瘌眼里居然成了芝麻大的事。蔚掌柜的一看事情妥了,就說:“您看這工錢還請崔爺多多關照。”

“工錢?哦,好說。頭一個月一塊現大洋,到第二個月看看干活真像碼子事,工錢再加。好啦,好啦,你這個磨嘰勁。趕明兒個就讓你這個親戚上工來就得了。”崔大疤瘌對蔚掌柜的還真是挺客氣的,換個人早就開口罵街了。

第二天的早上,吃過了飯,蔚掌柜的領著根寶到了車站的貨場子,見了工頭報了到,雖說是干苦大力,也算是在腳行有了一處容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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