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木坦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果然并不簡單，你絕對不只是一普通的魔法學徒。”

它似乎陷入了回憶：“的確，他妥協了，實際上諸神并不在乎其他種族的興盛與否。當時的他們完全有能力滅掉人類，一個法神根本擋不住他們，但神怎么會在乎普通種族的想法，對于他們來說傳播信仰最為重要。

而人族誕生了超脫這個世界的力量，那就代表這人族必將興盛，而人族之中信仰諸神的卻沒有幾個人。這才是他們憤怒并發動神戰的原因。”

“所以你們被拋棄了？”

“對，不光精靈族，還有其他的種族，在各族實力都削弱之后，很多種族都被拋棄了，信仰自然之神的世界樹和精靈的死亡仿佛一個笑話，精靈族的生命之泉也開始干枯。

諸神開始在人族傳道，不過你們人族的法神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發生了什么？”柳天愈發的好奇了。

“他的確妥協了，但人族的規矩還是他定的，他規定信仰自由，但告誡所有人時刻記住自己是人族，然后才是諸神的羔羊。

諸神起初并不以為意，他們認為信仰并非是一些簡單東西可以阻礙的。但正是這一條規則讓諸神的傳道有了很大的限制。

“呵呵，因為人族存在的本身本就是一種信仰。”柳天有些發笑。從無到有抗爭起來，最終成為世界主宰的人族本身已經擁有了信仰，又怎么會把所謂的神放在眼里，何況人族也算有自己的神。

“但一切的發展又在規則的范圍之內，神明也不能強制讓不認同他們權柄的人類強行信仰他們。

因此，所有不符合人類本身意志的神都被拋棄了。”坦丁默認了他的說法，繼續說道。

“拋棄了？原來如此，我怎么說我所了解的人族現在還存在的神殿那么少，而且只有光明教廷發展的最為興盛。大概是因為光明教廷的教義最符合人族的整體發展性和價值觀，而且與人族本身的存在并不沖突吧。

想必其他的教廷或多或少都被壓制的很慘。”

“你說的沒錯，人族的魔法師協會其中有一項工作就是這個，選擇符合人族利益的教廷支持，不符合的則全部壓制，但是一切都不擺在明面上。而且法神也需要一些神的支持。當諸神的心不齊了，又有誰能夠完全壓制法神呢！”

“原來如此，實力弱小，分而劃之，選擇盟友，擇機反擊。但祂們不會這么容易甘心的吧？”

“當然，被壓制的諸神重新揀選了他們子民，精靈族，獸族等等都被各自的神重新揀選了。”

“那對你們來說不是好事嗎？”

“也許吧，如果沒有戰爭。”

“又有戰爭了？”

“法神飛升之后。諸神又開始蠢蠢欲動，他們鼓勵各個種族建立國度，朝著人類進軍，于是新的勢力分布建成了。”

“那一切不是挺好的嗎？各族都有了發展，并且穩定住了局勢，而且我也沒聽說這之后有什么大的戰爭啊。”

“因為那是神戰！而且自然之神隕落了！”

柳天一愣：“這怎么可能！祂怎么死的？”

“不知道，只知道生命之泉這次不是枯竭了，其中的生命力正在不斷消失，化為一灘死水，生命之泉可是自然之神神力的體現，這番變化其實就意味著自然之神已經隕落了。”

“真的隕落了？這可是一位神明，誰能殺了祂？”

“所有人一開始都真的以為祂隕落了，而且恐怕是你們那位人族法神干的，因此人族發動了針對精靈族的戰爭，各種各樣的戰斗在叢林、山川中展開。其實這還不足以傷掉精靈族的元氣，畢竟人類在森林中并沒有太多優勢，而且有其它各族的支援。不過后來發生的事情將精靈族拖入了黑暗的深淵。”

“祂果然還活著？”柳天點點頭，這才合理，人族法神只有在此界才比較強，出去了估計算個弟弟，成長再快，也不可能在幾百年就干掉一位真神。

“祂應該是在恢復傷勢，”巨木似乎是在猜測。“那個時候精靈族雖然處境困難，但有生力量還在，但自然之神卻開始持續不斷地吸收各地精靈的生命之泉，接著化為無數碎片重新成長起來的世界樹們都開始慘遭橫禍.

越來越多的世界樹開始枯萎，我能感受到他們傳來的絕望，然后就是精靈族自身的魔力開始消失，精靈族迎來了滅頂之災。”

“可是你還活著！看來這里并不普通？”柳天不由得換了個姿勢。

“當然，這里曾是精靈王國的族地，而我曾經是世界樹的根部。”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能撐到現在。”

“精靈是世界樹的孩子，這里的精靈都選擇為了我獻出了生命，延續了我存活時間。”

“那傳說中的悲鳴看來也是你吧？”

巨木回想了一下：“應該是的。”

“那之后呢？精靈族現在不是存在的好好的嗎？”柳天有些好奇。

“現在的精靈族其實已經算不上真正的精靈族了，他們有一部分選擇了吸收那股死氣，最終變成了暗精靈。也有一部分選擇與其他種族結合成為新的精靈族，像靈獸，還有精靈人等等，各有各的派系，精靈族已經名存實亡了，遠方的精靈國度應該只有那位精靈王的后裔還是真正的精靈吧。”

“原來如此，不過這些和我有什么關系？”

“年輕的魔法師，你很獨特，我有些看不透你。不過這反而讓我更有信心了。”坦丁的聲音有些疲憊，但隱隱有些興奮。

“因為這股死氣？”柳天的眼神變得柔和，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對于這種氣勢的切換，柳天感覺很驚異，他很清楚前后都是他，只是在某一刻，他似乎變得不同。

比如那些所謂的神，當說起他們的時候，原本的柳天隱隱有一種敬畏之情，但在融合之后，當他出現這種情緒之后，有種莫明的氣勢從靈魂深處迸發出來，這是一種驕傲，他不向任何人低頭，神明而已，或許曾經的他應該也算是吧。

坦丁沒有多說下去，他聚起散落四周粗壯的枝條，向下微微并攏，形成一條路，斜插云霄，然后示意柳天上去。

柳天微微一笑，好似沒有防備的走了上去，枝干快速收縮，卻卻平穩的像在真的路上一般，很快便穿過云層，不過奇怪的是，無論走到了多高，他看的還是樹。

驀然之間，柳天感覺穿過了一片空間，云霧散開，他看到了一番新的景色。這應該是一個類似小界的那種存在，看著并不太大。所有的空間都被一棵參天巨樹占據，其上的枝葉都還存在，只是連同巨大的軀干一樣，都泛著黑光。

整個世界也沒有其他光彩，隱隱煥發著死氣，其濃度讓柳天感覺曾經的幽冥界也不過如此了，雖然這個小界比幽冥界小太多了。

黑色巨樹的根部四周流淌著一條充滿黑水的河流，河流的入口從未知空間流出，灌入巨樹體內，河水逆流而上，似乎在掠奪著巨樹的生命力。

巨樹漸漸開始有了動靜，他像花瓣一樣盛開，枝干四散。慢慢露出花蕊一樣的東西，光彩四射，旺盛的生命力從里面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