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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七星聚貪狼

  • 負劍歸心
  • 馨家向晚
  • 3531字
  • 2019-09-18 12:00:00

水千柔一連三天三夜都沒有醒過來,道陵不知疲倦寸步不離地守在水千柔身邊。

房內月如瀧俏立在旁,手里端著飯菜,不忍看著道陵這樣折磨自己。

月如瀧輕聲道:“你先吃飯吧,我替你照看一下千柔?!?

“千柔不醒,我沒胃口!”

寥寥幾字打發了月如瀧,道陵刻意地保持著與月如瀧彼此之間的距離。

道陵知道這事不能怪月如瀧,要怪就怪自己沒能記住千柔的囑咐:她不在身邊時,不能飲酒!

溫酒過后,沒想到竟發生了如此荒唐事,月如瀧也是其中的受害者,若醉郎情無意,美妾何以得安棲?

月如瀧幽幽一嘆,邁著輕聲步伐走了出去。

看著水千柔重傷未醒的模樣,道陵悔恨自責,并不是悔恨救了月如瀧,而是悔恨自己沒能有一身靈氣修為,事事都要千柔頂在自己身前,自己卻絲毫幫不上什么忙!

而如今,他的千柔倒下了。

“千柔~”道陵輕輕地撫著水千柔溫潤柔嫩的臉,深情地喚了一聲。

經過道陵幾天悉心的照料,水千柔的外傷已經好了大半,但就是醒不過來!

其間道陵又再次請大夫前來替水千柔把脈,按照大夫還是那番話語:心神受損,無藥可進。

道陵送大夫走后,坐在水千柔的床頭低聲呢喃;“等你醒來,把劍還完,我就隨你回云水,不止云水,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只要你能醒過來,千柔~”

門口轉角的月如瀧默不作聲,倚靠在房門木板上,美眸緊閉,若有所思,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聽著房內道陵對水千柔的深情流轉,月如瀧神色哀傷,淚不能自已地滑了下來,捂著嘴抽噎道:“對不起,千柔,我沒有辦法!”

淚水從月如瀧柔嫩的臉頰劃過,似月宮仙子般孤冷,她也想要一份屬于自己的溫暖,奈何身不由己!

第三天夜晚,道陵終于熬不住,渾渾噩噩地倒在水千柔床頭昏厥過去,月如瀧驚慌地招來店伙計,將道陵扶到自己的房里去休息,她則負責照看水千柔。

月如瀧坐在水千柔床頭跟前,神色黯然,心中五味雜陳。

“千柔,是我對不起你,我確實是想從你這奪走他,但是我奪不走,他比我想象中的更愛你!

一直以來,我們都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但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長大了,你成了你云水城的神女,我也有我的新月初成。

我們或許只是了解小時候的彼此,卻被成長漸漸掩埋當初最純粹的那一面,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新月總會在太陽落下,黑暗降臨前的一刻冉冉升起,它雖然算不得華麗,但總要先有人劃破這個舊的天。

你還有你云水的千萬百姓,你就狠心放任他們不管不顧嗎?那我可會笑話你這個云水神女的!”

說著說著,月如瀧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嗪著淚強顏歡笑,接著將頭仰起,緩緩地將眼睛閉上,把淚水合斷,因為新月城的鐵血里,沒有眼淚!

“即使你不為了云水百姓,你可以自私一些,你若是不醒過來,你讓道陵怎么辦?讓他這輩子活得像大覺禪師一樣嗎?帶著內疚,卻帶著堅強的假面,救所謂的天下人?”

月如瀧將臉上的眼痕輕輕地抹去,但抹不掉哭得紅腫的眼睛。

就在這時,水千柔蜷卷的手指頭,突然然地動彈了一下!低著頭看水千柔的月如瀧清楚地捕捉到了這個動態,頓時破涕為笑。

“千柔?千柔?”月如瀧輕柔而又急切地喚著水千柔。

緊接著,水千柔輕輕地抖動了她長得可愛的長長的睫毛,眼神迷蒙的她,似聽見有人在耳邊喊她關切的那人的名字:道陵!

水千柔悠悠轉醒,但當她醒來時,立馬又想起發生的種種,悲從心起,剛剛睜開的眼睛,立刻就被淚腺翻涌出來的冰冷的洪水浸沒!

“千柔,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月如瀧半跪半臥在床沿,哭著求水千柔原諒。

水千柔眼中一直流著淚,不曾言語,她別過臉,不愿去看月如瀧一眼!

從小玩到大的知心姐妹,月如瀧的聲音水千柔再清楚不過,然而正是這熟悉的聲音,當晚,讓她的心像琉璃一樣,啪啦地扎扎實實摔在地上,完全碎裂了!

水千柔艱難地起身,月如瀧匆忙地去攙扶,水千柔冷漠無情地將她推開,著了放在床邊的水藍色衣裳,那是道陵重新買的,與水千柔的風格完全一致!

水千柔拿了案頭旁的禍水劍,拄在地上,腳步虛浮地要離開這個傷心地!

月如瀧趕緊起身到水千柔面前,張開雙臂攔住她:“千柔你要去哪?你的傷還沒好。”

水千柔不由分說,臉布寒霜,拔劍指著月如瀧,劍尖鋒芒欲滴,正正對著月如瀧嫩白的脖頸。

“讓開!”

“我不讓!你走了,道陵知道他會擔心的。”

“呵,沈道陵,他有你這個小嬌娘會擔心我?”

“千柔~對不起,我和他...”

“住口!讓開!”

水千柔劍尖的靈氣成刃,憤怒無情地劃破了月如瀧脖頸的皮膚,鮮紅的血沿著脖頸上的食管輪廓,絲絲往下流。

月如瀧看著水千柔決絕強勢的態度,緩緩地收起了臂膀。

在月如瀧攤著雙手,遍布既驚慌又擔憂的眼神下,水千柔與月如瀧身形交換,水千柔衣袂被無止息的吹刮著的激怒的風肆意凌亂!

水千柔揮劍斬亂裳,一字一句道:“以后,你我恩斷義絕!”

冰冷的風,冰冷的語,肆無忌憚地拍打這月如瀧凍得通紅的臉!

看著水千柔轉身離去的決然背影,月如瀧心中的悲涼肆意生長,臉頰帶著淚水,最終問道:“你要去哪?道陵怎么辦?”

聽到道陵的名字,水千柔身形頓挫了幾息,背過身的水千柔嘴唇不知是被咬得出血,還是舊傷復發,最終還是回了一句:“云水,不再見!”

話音未落,水千柔就消失在月如瀧水霧迷蒙的視野中,她藍色的衣裙被濛濛細雨所淹沒,天空悶雷滾滾。

“對不起,千柔。”看著細雨混亂地交織,月如瀧的心里也打了一個結。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道陵才從昏昏沉沉中醒過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不是水千柔房間,內心焦急起來。

顧不得口干舌燥,饑腸轆轆,精神飽滿的道陵,立馬穿起他那雙滿是泥濘的鞋,箭出了房門,沖入水千柔的房間,但是床上竟空無一人!

只有月如瀧坐在梳妝臺前,梳理著瀑布般柔順及腰的長發。

道陵急切地開口問道:“千柔呢?!”

眼中不進月如瀧絲毫柔美的道陵,徑直忽略了她玲瓏的身形和迷人的發梢。

月如瀧沉默,繼續慢悠悠地梳著頭發。

道陵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將聲音壓低了些許:“月姑娘,千柔去哪了?”

月如瀧眼神哀傷幽怨,隨意地將秀發束起,玉蔥指輕點道陵的胸膛,聲嬌音媚地道:“她回云水了,她說讓你別再去找她?!?

道陵心神一緊,不自覺地退了兩步,加上由油米未進,脫力地倚在了門上,順著門板緩緩地滑落了下來,癱在地上。

過了幾息,他突然又發了瘋似的,手似鷹爪,扣著門板,站立起來,往門外奔去。

環顧山野,前路茫茫,遠方的山路九曲十八彎,迷蒙的霧,讓他看不見心中的那一抹韻藍!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道陵內心崩潰,跪趴在地上,不顧地涼水冷,掙扎地拍打著地面,漸起渾濁的泥水。

山高水遠,在天地面前,道陵羸弱的身體細微得跟桿燒火棍似的!

一瀧輕紗,撐著油紙傘,抵在道陵的頭上,替他當著風雨,自己卻被雨淋著,雨淋在她的臉上,不知她臉上劃過的究竟是與還是淚!

道陵倒下了,黃紙傘隨風飄落,任由雨像冷箭一樣胡亂地射擊!月如瀧神色擔憂,匆忙地撲倒在道陵身邊,查看道陵的情況。

客棧外的雨還在下,客棧內大夫正替道陵把著脈。

“他沒事,我給他開幾幅調理的藥,等身體好些了,再用補藥補補就沒事了。”

衣襟濕透還未來得及更換的月如瀧連忙謝道:“多謝大夫!”

“你們年輕人是怎么回事,一個接著一個地病倒,當真看不懂你們現在的年輕人!”

大夫搖著頭,感嘆著撐著傘走了出去。

近幾日,七星秘府的其余六大星峰不少人都往這貪狼峰下的沉星鎮聚集而來,四劍侍已經返回到了七星秘府與天選神域的邊境處,與蠻荒軍會合,邊療傷邊商量如何收編七星秘府的事。

沉星鎮大門前的客棧內。

“你們聽說了嗎,聽說我七星秘府的神劍現世了!”

“哎喲,是真的嗎?”

“可不嘛?諸葛氏并沒有被殺完,還剩下了一個諸葛明日,諸葛明日前幾天現身貪狼峰,憑借滅生的鋒芒,一下就制住了貪狼峰的那幾劍宗外姓長老,然后召集所有的外姓長老前來貪狼峰議事呢!”

“怪不得咱們沉星鎮這幾天來了不少人,平日里各峰都各忙各的,就連半年前毀滅神城的滅賊大會也只有貪狼峰的人前去?!?

“聽說這諸葛明日是要六峰前來商議,打開貪狼峰上的七星洞天呢!”

“怎么可能!就連他爹,咱昔日的七星秘府府主都沒能打開,我聽小道消息說啊,要打開七星洞天需要兩大信物,一個就是劍宗手里的滅生劍,再者就是星門的七星令?!?

“噓,可不敢亂說,你還敢提星門,你不要命啦?!”

突然邊上的一桌玄而又玄的一群人,其中有人站起來道:“星門怎么啦?!七星秘府可不止他劍宗,我星門照樣是七星秘府的正統!”

“是是是?!币娔且蛔赖娜藲鈩輿皼?,并不好惹的模樣,介紹的那食客連忙開口附和。

客棧內窸窸窣窣地小聲的嘀咕聲多了起來。

“看,是搖光峰的人,玉衡開陽搖光三峰乃是星門中人,怪不得出來維護星門的聲譽!”

又一名身著深藍星袍的搖光俊杰出來道:“昔日劍宗宗主獨斷專行,將我星門門主流放至放逐之地,致使星劍分離。

七星秘府大劫,倘若當初劍宗沒有抹去星門,今天也不至于成這個局面!”

說話俊杰身旁坐著一名老者,老者皮膚暗黃,腰間別著個酒壺,要是道陵在這,肯定會認得出,這不就是當時在云水城給自己算命的那位老神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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