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哥在慷慨陳詞一番后,倒地就睡。不存在的草原清風將他喚醒了。
漫天繁星燦爛異常,黑黑的天空出現了一顆顆流星。它們拖著或明或暗的尾巴,編織著夜空。
這流星怎么拐著彎走?
坐起來后,流星不在天空中,而是繞著我轉。五顏六色的,上下翻滾著。
定睛一看,能看到淡淡的植靈力裹挾著這些光團。
原來是我昏睡時無意發動了旋空法。這些光團聚在一起,想海洋一般上下翻滾著。
“這景致不錯?!背嘞龆字┻^了漩渦,到了我跟前,“能不能進一步進行?”
“進行什么?”
我試著控制轉速,可是這些光團立馬失去控制,四散開來。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他們重新收集起來。
“只能這樣了。”
“看來需要更好的修煉心法?!?
“說說?”
顯然沒有答案給我。反正已經是植圣后期了,修煉心法只不過影響植靈力的補充而已。
在外界當了一個月的植物人,可算是完全恢復了。我在看護婦的議論中打聽到了一些情報。
就我的是龍騰商會,大清洗后新上任的會長選擇在淪陷區和海族打交道。
顯然,會長也是個能人,商會在這段時間里執行了一部分政府的職能。改組政府完成前,海族不能動商會。
起初澤哥還挺疑惑了,大清洗是什么,海族怎么還能講道理。
看護婦閉口不言,只能自己探索了。而且她們在某一天后就與我保持距離,但看我的眼神是敬畏的。
暴露了?我帶著這個問題在院子里轉了幾圈。
“小伙,不養病想啥呢?!睊叩氐睦洗鬆斦f,“年輕人身體好也不能這么揮霍呀?!?
他掃把往地上一劃,所經之處就沒有了塵土。
“我想知道一些事?!?
“哪些婆娘有違規議論外事了?”他將掃把扔到地上,背著手,“那些魚殺人不眨眼,你得保護好自己?!?
“嗯?!?
過了幾天,我被一個士兵帶去了龍騰商會的會館。
“在下李若,感謝會長救命之恩。”
“特殊時期,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弊谧罾锩娴臅L說道,“雖說實力不如從前,但是順手救人還是可以的。鄙人王定遠,敢問閣下為何這么落魄?!?
聽看護婦八卦,這個王定遠是個狠人,但由于修為瓶頸而默默無聞。他的上位非常血腥。
海族屠城,植者以上的人都被殺光了。龍騰商會才有位置給他。
至于其它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逃難唄,一直在外面。就成這個樣子了。”
“哦?要不要加入我們,保證您的安全。”
“抱歉,如以后有緣,定會傾力相助。”
兩旁的刀客都下意識地將手按在了兵器。但有點遲疑。我只能說:熟練。但修為沒有排面。
“閣下小心。”
曾強可敵國的龍騰商會,攔不住我這個小小的植圣。
這座城我是再熟悉不過了。來這的三年有二就是在這里打僵尸過的。
青龍街南城,有個適合藏身的地方。
找到一個酒館,穿堂而過,通進小巷,左手邊第三個死胡同。井蓋下面有一個地下室,直通下水道。一般僵尸的智能會跟丟,我們也能借著城市排水體系逃出。
不過,這個藏身處貌似有了新主人。
狹小的地下室里點了盞油燈,昏暗的光線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他們的眼睛像是會發光,直勾勾地看著我。
“各位少俠,有話好說!”
墻角的陰影中伸出了一根黑黑長長的東西,反射的光冷到我發慌。
只聽到一聲沉悶的響聲。
鐵丸擊中了高堅果的聲音。汗水凝固了,冷是一陣一陣的。
也有一陣一陣的風劃過耳旁,眼前的金光讓我回過了神。
原來我是出自本能地戰斗。萬段一揮,堅果切成兩半。穿透而過的植靈力,無情地把后面的人推到墻上。
萬段的光亮,照亮了室內。
我沒有用領域,他們也是一動不動的。看我的眼神已經變了,神情很奇怪。
墻角的是一桿火藥槍。
“23式12毫米燧發槍。曙光城軍工廠編號a11500。”
槍已擊發,黑火藥撒了一地。
“哇,差點把命搭在這。既然有這槍,我們應該就不是敵人了?!?
“閣下乃神人也。”
“告辭?!?
于是,德恩城內出現了一個都市傳說。
等等,不是超級游俠劇本!
在城內站穩腳跟后,我就繼續打聽情況?;钊粼谝婚g酒館當伙計。
那天在地下室遇到的人是這一帶的反抗組織。他們有門路,但是這么長時間竟然還成不了氣候。
也對,王定遠那種人畢竟不多。
這個世界上的植士恐怕只有未淪陷的地方有嘍。
我在的酒樓不是很大,但是從破敗的裝修可以看出這里以前一定很氣派。
店里很是清冷,除了我和掌柜,還有一個煮酒的小孩。
“這店還開得下去么。”
“在收租之前有營生就成?!?
“此話怎講?!?
“外面還在亂,要不是有龍騰商會,怕是更亂,”掌柜捋了捋胡子,“官府里的人都是原來一些混日子的官僚,要干活還得從頭再學?!?
“他們連收錢都收不了?”
“我們認公文不認人。”
“哦,前天放公文的府衙被燒了?!?
“可不高興!來,喝點酒,最近鬧瘟疫。”
“唉,那龍騰商會不管么?!?
“大家都讀過幾年書,都認字?!彼麥惤p聲說,“有些事情,不用說也知道?!?
臺前熱酒的童子笑了一聲。
澤哥頭又有點暈?;问幓问幾约耗哪绢^腦袋,竟晃出了一些感悟。他不禁背后一驚。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思想和科技完全不成正比!修仙的世界我不知道。思想和科技竟差了將近七百年!
四方谷倒還正常,科技趕到了民族主義出現的時代。
“怕不是黃巾提前兩千年推翻地主。”
“黃巾……地主……這詞沒聽說過,但是聽著有趣?!?
“我在小說上看到的?!边@個世界也沒有地主這東西,糧食和土地不掛鉤。
我把思緒收了回來,店里依舊冷清。
“小兄弟,這酒溫這么久了,怕不是沖得慌?!?
“配點下酒菜?”
“得勁!”
我好想像古人一樣吟詩作對,奈何文化水平不夠。只得放飛自己,樓上樓下,房梁屋外地晃悠。
門外雪都積起兩寸厚了。街上也沒有游人。
酒樓全天營業。晚上但是熙熙攘攘地來了些客人,三五個短短續續地進里屋。
“賣白菜?”
“沒人招。”
這感覺更像是黑話。掌柜不簡單。
一片瓦落在地上。
里屋失了動靜。掌柜提著個布袋子掀開了簾子,眼睛死頂著上方。
溫酒的童子匆忙地搬動著門板。屋頂上的瓦片一片片地被移開。
屏氣凝神。
“主人,我回來了?!?
里屋的門直接被踢開,里面的人貼著墻無聲地保衛了我。
“自己人。就是話會有的說不清?!?
我遵從掌柜的指示,和薩倫一起在一間客房里待著。透過窗紙能看到外面站了一排人。
過了幾天,我們被帶到了另一家酒館,叫沉香嘍。巧合的是他就在哪個密室上面。
“李若,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哎呀,問有什么效果,我肯定不會背叛。有些事情不說話也應該知道?!?
我轉了一圈,讓座在墻邊的人看個遍。
然后我被豌豆打了一下。
“瞧,我不是僵尸?!?
下面的議論聲更大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海里有了敵人,還不準有棄暗投明的僵尸?”
他們還是在議論。
“你們瞧,施加仁游記。這本書據我所知是各位官育時必讀的書,這里是下半本的手稿?!?
有一個膽大的將我手里的稿子拿去了。
“是真跡!”哪個人想托著圣旨似的,眼里充滿了敬仰。
名滿天下的施加仁啊,您又一次幫了我!大家對您的游歷是深信不疑,施加仁游記無疑是耳熟能詳的經典。
不然怎么會在二十年前成為官育必讀書籍。像金庸一樣,不過你是真的。
“他是遠近聞名的施加仁迷,過得了他這一關,就一定是真的。”
室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向我深深地作楫。
“我們定會守口如瓶,全憑您的調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