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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詳之玉

  • 攬月赤流瑤
  • 椰子熊
  • 3024字
  • 2019-08-23 19:20:51

廣陵城的市集上,纖云在前面走著,不時停下與人說笑,花枝招展的,身后之人一直默不作聲偷偷的緊跟著,待走到一處偏靜之處時,纖云猛地一回頭,身后之人來不及躲閃,就那么呆呆的佇立著,眼神四處飄著,不敢直視纖云。纖云拿起羅扇半遮面的笑道:“我說,祝大哥,你不去保護太子殿下,一直跟著我做甚?”

祝南風低著頭道:“明日我們便要離開了。”

纖云一副無關緊要的表情道:“我知道啊,還有別的要說嗎?”

祝南風耳根緋紅,張了張口,“我,我”了半天,也沒說他想干嘛。纖云見他一副局促的樣子,輕笑道:“若是沒事,就不要再跟著我了,不然旁人看到你的那張臉,還以為我身邊多了一個兇神惡煞的保鏢,都沒人敢跟我說話了。”

祝南風趕忙抬起頭,卻一下對上了纖云的雙眸,又立刻低下頭,片刻,他鼓起勇氣,再抬起頭,道:“我不是故意跟著你的,我,我只是,我只是想邀你晚上一敘。”似是這一句話,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一般,話音一落便松了口氣。

纖云沖著祝南風嫵媚一笑。“祝大哥,敢情你這跟著我一路,就是為了約我一敘是嗎?”祝南風方才耳根的緋紅已經蔓延到了臉上,纖云卻似有意故意調戲他一般,一步步的走向祝南風,用嬌嗔的語氣繼續道:“晚上一敘倒也可以,反正我纖云時間啊,多的是,多晚都可以的,就是夜不歸宿也可以。”說完便用羅扇遮住面,只露出一雙充滿魅惑的眼睛似是深情款款望著祝南風,可是腳下的動作卻沒有停,眼看著與祝南風只有一步之遙,祝南風忽然想到那日,纖云倚在自己身上的種種,連忙退后兩步道:“今夜亥時,老地方,我等你。”說完便一個輕躍,落荒而逃,瞬間便沒有了蹤影。

只是他不會看到,他離開后,方才還一臉輕佻嫵媚的纖云卻被滿臉的憂傷不安所取代。

歸云樓的后花園,海棠因為鳳子秋的事,心里落差很大,情緒低落,她坐在后花園的石凳上,凝視著手中的半塊玉佩,想到鳳子秋的冷言冷語,她苦笑了兩聲,道:“卓海棠啊卓海棠,你怕不是真的瘋了,人家只是隨手救了你罷了,你卻還妄想什么。”海棠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在她身旁響起,“公子,你手中的玉佩可否借我一看。”海棠側身看去,竟是花瓊,她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花瓊暫時還在歸云樓,便趕忙起身道:“原是花瓊姑娘。”

花瓊沖著海棠微微作揖道:“花瓊見過公子。”

海棠道:“花瓊姑娘不必客氣,坐。”花瓊點點頭,便坐在海棠身邊,她望了望海棠手中的玉佩再次道:“公子,這半塊玉佩,可否借我一看?”

海棠忙不迭失的道:“可以。”

花瓊接過玉佩在手中摩擦了片刻,接著拿起玉穗,在眼前晃了晃,凝視了片刻,若有所思的道:“這塊玉佩我好像見過。”

海棠立刻望向花瓊,滿臉的驚喜,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花瓊姑娘,你真的見過?”

花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公子,你是如何得到這半塊玉佩的?”

海棠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是我娘給我的,娘說這塊玉佩自我一出生便給我帶在身上,只是不知為何只有了半塊。我也問過我娘,玉的另一半在哪?我娘只說,是被我摔碎了。我再問,既然已經碎了,為何還留著這半塊玉佩,我娘卻說,這塊玉救過我,所以即使是碎了,也要好生帶著。”

“不對,若是我沒有記錯,這塊玉很特殊,我小時候曾見過。”

“在哪見過?”

“扶桑。”

“扶桑?那么遠的地方?”

“是的,我自小便隨父母各種游歷,對于我們賣藝人,去各國游歷賣藝,比旁人是要容易些,他們喜歡看,便不會為難我們。”

“那這塊玉?”

“這塊玉,應是出自扶桑,我記得,我在扶桑的一處市集上見過。應是不會錯,弦月形,中間是看似滿月實則是象征著太陽的花紋。”花瓊再次晃動了玉佩,道:“你看,里面似是在流動,赤紅色,像血嗎?”

“血?”

“是,這塊玉佩的原材料原是被一富商從別處尋得,說是世上只有這么一小塊,被他高價買到,做成了一塊陰陽玉佩,本是留于祭祀之用,可是他的孩子卻看上了這塊玉佩,執拗不過,富商便把玉佩給了孩子,可是自那以后,他的孩子便發生了怪事,先是神志不清,不久后又大病一場,最后竟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流盡了才被人發現,而他手中還緊緊握有這塊玉佩,只是原本通透無暇的玉,竟然變的似是喝了血一般,呈赤紅色。他們說,這塊玉是被詛咒的玉,本是祭祀用,便不該佩戴在活人之上,富商氣憤不已,便當眾想要打碎這玉佩,卻被一人攔下。”

聽到此處,海棠抿了抿嘴唇,想到被人攔下,會是誰?會是自己想的那個人嗎?

花瓊繼續道:“是個年輕的小公子,我現在還能很清楚的記得他穿著一襲白衫,如夜空的明月,氣質出塵,雙眸似有星光閃爍,他道,既是不祥之物,既不是活人該佩戴之物,不如就贈與我吧,我亦是活不多久,或許還可化解他的幾分戾氣。”

海棠卻激動的一把抓住花瓊的手臂,滿懷期待的道:“你可知他叫什么?”

花瓊道:“我不知,可是他是天滄人士,他穿著天滄的服飾,身上還有著淡淡的香氣,很特別,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氣息。”

海棠的手指因為激動,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花瓊輕哼了一聲,海棠才緩過神來,松開了手,連忙道:“對不起。”

花瓊搖搖頭,道:“不礙事,只是公子的母親怎么會有這塊玉佩?”

海棠怔了怔道:“我也不知,或許是那小公子事后回到天滄變賣了吧。”

花瓊點點頭道:“卻也有這種可能,只是公子,這塊玉佩不祥,我覺得,還是不要再佩帶的好。”

海棠微微一笑,道:“這么多年都過去了,我還活著,不是嗎?那孩子的事,或許只是巧合罷了。”

花瓊沒有言語,畢竟自己不是玉佩的主人,她道:“或許吧。”話音一落,她便心情低落起來,似是想到了自己與父母游歷的日子。

海棠見花瓊眉宇間的愁容,道:“對不起,讓你想起那些往事。”

花瓊笑著搖搖頭,道:“與公子無關,爹娘雖然不在了,但是與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我卻永遠都不會忘,雖然現在我生活的很艱辛,每日都被仇恨壓著心緒,但是有他們的記憶我便能好好堅持活下去。”

海棠心里似是被花瓊的話語觸碰了一般,她望著花瓊片刻,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這些與我來說很重要。”

花瓊道:“我也只是說了些我知曉的事情罷了,公子莫要放在心上。”說完便起身對著海棠作揖,道:“花瓊就不打擾公子了。”接著便轉身離開。

海棠看著花瓊一點一點在花海中遠去,感嘆道:“本是如花的姑娘,卻背負著這等血海深仇,望你大仇得報,余生可安然度日。”海棠垂下頭,撫摸著手中的玉佩,沉思著,那個帶著玉佩的男子是誰?是那個小公子嗎?母親又隱瞞了自己什么?這廣陵城與自己而言,究竟存在著什么秘密?為何自己的失憶看似不是一件單純的事?這背后究竟存在著什么事情?還有……鳳子秋?

海棠蹙著眉頭,頭又開始痛了,罷了,不想了,即便自己想破了頭,也想不起什么。海棠嘆了口氣,才發現天色竟然已經暗了下來,自己出來的時間有些長了,想到顧臨安可能會找自己,便起身快步趕回去。

她回到房間的時候,顧臨安已經在房里等候多時了,看到海棠進屋,沒有詢問她去做了什么,而是扶著她坐下,囑咐她先稍等片刻,他去讓人送晚膳過來,轉身的剎那,海棠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顧臨安回頭望著她,海棠凝視著顧臨安的眼睛,靜默著,終是搖了搖頭,笑著道:“無事。”便松開了手。

顧臨安沒有追問,笑著回過頭,只是回頭的瞬間臉上還是盡顯失落。他雙眸低垂的走開,他以為海棠會與他說方才發生的事,可是她卻還是只字未提。他雖然心里失落,卻沒有半點埋怨之意,他尊重海棠的想法,尊重海棠做的任何事。

海棠一手撐著頭,木然的望著桌面,她不是沒有注意到他一剎那的失望,只是她還是選擇了沉默,有些事情多說無益,只是徒增煩惱罷了。良久,她才抬頭,望著門外有幾分凄涼的夜色,輕聲道:“我該繼續找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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