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便擺手走人
- 情敵是女配
- 喵有小魚干
- 3405字
- 2019-08-08 04:38:39
高舒夜看著攤位上的藥無醫,他那臉上欠揍的神情讓她不自覺地擼起衣袖來,準備好好揍他一頓,卻不想便被身后的紅衣孩童撞了一下。
“高舒夜”那孩童仰頭,眉間眼尾兩痣分明“好好看路,干嘛愣著!”
是藥無醫,那個把她身體給搶了的藥無醫。
你來得正好!
高舒夜下意識地舉拳砸向藥無醫鼻尖。打完后,她似想起什么來,從上往下打量了下藥無醫,指了指不遠處攤位上的身影問道“不對,這到底怎么回事?你剛不是藍袍嗎?而且你剛不是變大了嗎?怎么又變回去了?”
“誰規定穿藍袍就只能穿藍的,我難道不能換衣服嗎?”藥無醫眼帶鄙視“我剛剛追著那聲音跑,便莫名其妙地進到一梅莊里被雪水澆了一個透心涼,還未等找到人,就又到這里了。”
他說著,突覺有些不對,忙問“高舒夜,你剛說什么?我什么變大了?”
“人啊”高舒夜手指向攤位“那難道不是你嗎?”
藥無醫隨著高舒夜指向扭頭望去,見那攤位上無人,只有一碗剛盛出來的涼粉時,便扭了回去,長嘆一聲“我就說你傻吧,你還真不聰明。”
“不是”高舒夜見狀緊盯著攤位,呆滯地回復道。
這怎么可能?
剛剛還在嘲諷她的人怎么可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這難道真的和她剛剛目睹的景象一樣,一切都是“圣教主大人的秘法”而不是戲法嗎?
她回想著進入寨中的種種,一直以為或是由于某個機關的原因,才導致一切場景的變換。而所目睹的道士在風車旁由長變幼,更是讓她確定機關所在定是那風車。
所以她才對于所發生的種種采取聽之任之的態度。
結果……現在藥無醫突然長大,又忽然消失,又猛地出現在她面前。
難道他是?
鬼。
一個已經死了良久,冤魂不散,而且只有她能看到的鬼?
高舒夜緊盯著藥無醫,暗自扳著指頭算了起來。
第一次見面,他說要她還他身體,可見他定是冤鬼什么的,不然何以說出這樣的話?
其次,按照她所做的夢,藥無醫該是與她勢同水火才對,畢竟她好像從小就搶了他的女人,而這藥無醫見面卻是對她投懷送抱什么的,也可以反推出他定不是原主。
再則,他對她先拳打腳踢,后投懷送抱,最后又嘲諷她。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他對她心懷不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都是在欲擒故縱,故弄玄虛!
一定是這樣!
高舒夜點點頭。
藥無醫被高舒夜盯得反毛,又看著她莫名其妙地點頭,忙抬手,摸上她的額間,充滿同情地問道“你沒事吧。”
亂世,瘟疫多,可千萬別感染發燒。燒壞了身體,萬一他兩又換回來,倒霉的不還是他?
“沒,沒什么”高舒夜被藥無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弄得兩耳發燙,忙扭頭又看回攤位。
攤位上消失得那藍袍青年居然又坐了回去,正含笑著接過攤主遞給他的筷子,然后在桌上輕輕磕了一下,筷子掉地,他又低頭去撿。
只留下那碗未被人動過的涼粉擺在攤位上。
看起來空無一人。
“合著你消失就是撿筷子去了?”高舒夜雜亂的思緒被那藍袍青年突然的現身瞬間給弄得煙消云散。
她搖搖頭,拉了拉藥無醫的衣袖道“走吧!”
卻不想藥無醫站在原地緊繃著身體道“兄長。”
那老皇帝?
怎么可能!
高舒夜眼神瞬間瞪圓,不可置信地看著攤位上的藍袍青年。那青年在掉落了若干雙筷子之后,終于放棄。手拿著個小湯匙心滿意足地吃著涼粉。
他眼里含笑,猛地一瞧相貌,看起來與藥無醫別無二致,只是細細查看,才能看出那青年容貌略比藥無醫長得開了點,痣也只有眉間有一。
明顯只是較藥無醫稍微略大了點,怎么可能是她所見的那個已經年入花甲的垂垂老人。
“沒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藥無醫似乎發覺到了高舒夜的疑惑,緊繃的身體略有些放松,伸手將她的衣袖扯過,不由分說地朝前方走去。
只留下在攤位底下起身的黃衣少年,看著前方不遠處一紅一白的兩個孩童扭身進入一棟高樓的身影,高興道“父皇,快看,是小叔!”
“得順,朕的筷子你撿完了沒”藍袍青年放下湯匙“你份內的事情都解決不好,還在看你小叔,是不是不想吃涼粉了?”
“沒”黃袍少年聞言立馬坐下,朝攤主又要了碗涼粉后,便托腮自言自語道“大皇兄乘著牛車,二皇兄在涼州放牛,四皇弟去江湖闖蕩,好像要宰只牛給父皇慶生……現在就剩下我和小叔,也不知道小叔會在父皇六十大壽上送什么。”
“送什么不送什么那都是旁的事”藍袍青年吃完涼粉起身淡淡地說道“禮物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緊東西。這世上,除卻皇位之外,任何東西都無關緊要”
他見少年露出不解,搖搖頭只道“你還是吃涼粉吧,朕便先回蜀山。”
與此同時,在蜀山上。
“我想想啊,如果到了坊市我想吃什么”蜀山小道上,一藍袍金冠青年抱劍倚靠在樹枝上,朝樹下的一幫人道。
“秦逸!”樹下一中年人道“注意些形象。這幾日因著陛下六十大壽,各方人馬都齊聚在我蜀山上。龍蛇混雜,尤其是我們現在要迎接的太子殿下,萬一他有所閃失……”
“管他是誰”那人話音未落,樹上的秦逸便大大咧咧地說道“身份尊貴不尊貴無所謂,反正不能擋小爺我吃飯。坊市最近這幾天好像新上了一小玩意兒,到時候得帶上師弟師妹們一起瞧瞧去。你說是吧,師父。”
秦逸話說著,邊坐起身來,朝下方人群處望去。卻不想,在看到底下的場景后,登時將身體縮回了樹上。
不知何時出現的黃色圓領長袍少年,正把釘在樹上的長劍拔出。
他的劍上沾滿血跡,由于拔出,一人身體逐漸倒地。那人鬢角花白,赫然便是剛剛與秦逸說話的中年人。
“師父……”秦逸眼睜睜地看著那中年人,想要下去報仇,卻哆嗦著身體不敢動作。只能在樹上蜷縮著身體,顫抖著。
只要他不發出一點聲響,那么這少年便察覺不到。
秦逸如此安慰自己,但他所聽到樹下每響起的一聲武器相擊聲都會禁不住地顫抖一下。待那聲響逐漸變小漸趨于無時,他終于停止了打顫,略伸起頭來想要偷覷下面。
卻怎知,他看到在那樹下,站立著的黃衣少年。
“徒兒的話,為師細想之下也覺尚可”那黃衣少年背靠大樹學著秦逸他師父的語氣接話道“只是吾等在此要恭候太子殿下。為師不方便走開,乖徒能否去坊市給為師帶一碗涼粉回來?”
黃衣少年話說得溫柔,語氣與師父相似,但在親眼目睹他殺人的秦逸眼里卻可怕得嚇人。
原來這少年,一直就知道他待在樹上!他顫抖著,牙關緊咬,強自鎮定道“是!我這就去買,太子殿下……”
他說罷,踏著樹枝起身便跑。
“原來,你知道我身份……”樹下的少年看著使輕功跑出的秦逸身影,若有所思地笑了。
“殿下”在秦逸飛出之際,一嬌媚聲道“您這是……”
“沒什么”藥所生抬起臉來笑道“幫你們收拾爛攤子而已。”
他邊說著,邊戴上一黑白面具和藍白長袍,又切換成同樣嬌媚的聲音道“走吧!”
“看你們走去哪里?”在他們旁側,一紅衣女大聲喝道,攔住他們前進的路線。
未戰……
藥所生面具下的臉不由得緊繃了一下,看了眼旁人,側目示意以后,身旁便有幾人向前圍堵住紅衣女的視線,而他則借機從紅衣女眼前消失,瞬間掉落在一座梅園里。
“謝無徹!你給我出來”他剛進入梅園中,便聲音憤恨道“這到底怎么回事,未戰不是按照你那機關從那吃人寨子里到坊市去了嗎?怎么會突然到達蜀山!”
“殿下,著什么急”梅園里站著一身著白色鶴紋朝服的男子,他手里拿著一花剪,正剪著梅花。
聽藥所生口氣氣急敗壞,他將一梅花枝剪下,遞了出去。轉而便有一條大尾巴狗叼著他遞去的樹枝跑至花叢外。
待那條狗再跑回來時,口中銜著的樹枝就變成一茶壺。
“茶已備好,殿下請用”那男子接過那條狗遞接過的茶壺,便一邊走一邊倒。
“唉,你這慢性子是想氣死本殿嗎?”藥所生見狀,怒極反笑,接過男子手中的茶壺,并帶他走至小亭中,才嘆氣道“你說你雙目失明,到底怎么會做成二元派的圣教主大人的?還和我綁在一條船上。”
“我雖雙目失明,卻也比殿下看得清楚”謝無徹手拿著花剪,剪著亭內的石桌,慢條斯理道。
“哦?”
“殿下本來已有三次機會致敵于死地,卻次次都在猶豫”謝無徹道“第一次倘若殿下狠心,放任藥長老目睹到機關全貌,憑藥長老愛湊熱鬧的性子,便可登時致他于死地,但殿下未做。
我便差人為殿下制造了第二次機會。只要藥長老被人引入坊市,他與年老的陛下相遇,便必死無疑,而陛下亦會因此元氣大傷。
如此一石二鳥的良好時機,殿下卻又心軟,甚至不惜將機關最核心的地區暴露給藥長老,也不愿置他死地。
我無奈,便也只能讓小謝澆他一盆雪水之后,再把他送至坊市。本來該隨眾一同出現在坊市上的殿下,卻又不知為何到了蜀山上。為保證計劃能順利進行,我只能派出殺手锏來阻攔殿下。
殿下,您說這三次,是不是您的錯失?”
“可他到底是我父親”藥所生低頭接話道“而且我小叔,他還那么小,我做不到趕盡殺絕……你不知道當我剛在那寨里踢人時,我就想著,我們好歹是一家人……”
身上都流有同一族的鮮血。
他說不下去了,只低頭,緊盯著茶壺,令身側的謝無徹見狀不解道“血脈親緣真的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