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昨日,大俠離開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十月末,
64年前他大筆一揮
于是有了江湖
刀光劍影、神功蓋世。
國難家恨、快意恩仇。
那些飄忽若風的武功招式,
那些濟世救國的英雄氣概,
那些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
終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多得是兩兩相忘……
金庸筆下的靖蓉戀,
是三毛口中的“至拙配至巧,竟也天成”。
靖哥哥,我死后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一,我允許你為我難過一陣子,
但不允許你永遠為我難過。
二,我允許你再找一個妻子,
但她必須是華箏,
因為她真心愛你。
三,我允許你來拜祭我,
但不能帶著華箏來,
因為我畢竟還是很小氣。
楊過與小龍女的傾世絕戀,
一動一靜,
一熱一冷,
生死相依,
天下無雙。
小龍女說,天下的人中,
我只想被他一個人愛著,
我也只愛他一個,
就算你再喜歡我一百倍,
我也絕不稀罕。
灑脫不羈的令狐沖與高廣深情的任盈盈,
彼此犧牲,水到渠成。
“想不到我任盈盈,
竟也終身和一支大馬猴鎖在一起,
再也不分開了。”
愛而不得,求而無果,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飛蛾撲火,所愛非人,
象金庸等了一生任盈盈一樣,
今生只等令狐沖……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云,
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郭襄三枚金針捏了一輩子,
風陵渡口初相遇,一見楊過誤終身。
心軟的大俠還是讓英姑
在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等到了老玩童。
阿紫寧“生不同在,死要相隨”,也只等到
蕭峰的一句“你只有一個缺點,你不是她”
劉正風與曲洋的正邪對立而惺惺相惜。
兩人醉心音律,以數(shù)年之功,
創(chuàng)制了一曲《笑傲江湖之曲》,
自信此曲之奇,千古所未有。
今后縱然世上再有曲洋,不見得又有劉正風,
有劉正風,不見得又有曲洋。
二人不生于同時,卻相遇結交。
志趣相投,修為相若,
此后若想尋一同創(chuàng)制此曲之人,
實是千難萬難了……
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
人生于世,
正如這大河之水,
或早或晚都要歸于東海。
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人生離合,亦復如斯!
大俠說,只要有人就會有恩怨,
有恩怨,就會有江湖
人,就是江湖,
一個情字書萬卷,只寫恩愛是江山。
今生良晤,豪興不淺,
他輩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言歡,
就此別過,大俠走好,
畢竟,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晴嵐是有著太深的游俠情節(jié)的,所以她會在收拾好自己的一地破碎的感情后,義無反顧地出國去游學,這種感性十足的性格也決定了她在遇到王云時能夠完全入局,徹底失態(tài),遇到胡兵也決不是偶然,宿命常常在想不到的時候擺一道,而且,這只是故事的開始。胡兵托手下送來的這段文字并沒有使事情明朗起來……
……等到到了11月間,車馬行至汝州長橋驛,公主病重不治而薨,只好葬在了長安郊,萬年縣的杜氏家族墓地。直到12月間,杜悰進京,遲遲不去參見圣上,使圣上很是奇怪,詢問戶部侍郎李鈺,人家秉之,駙馬要為公主服喪,斬衰三年,所以士族都不愿意娶公主啊。那杜悰還為公主服喪呢,所以沒來謝恩。他還真會說,怎么不說杜悰心虛,怕圣上追問他這個姑母重病期間的一些瑣事罷了。當然了,他也是不知道莊淑早已遠走高飛的真相的。誰想這位李戶部侍郎的話卻說到了圣上的心坎上,第二年(公元838年)就廢除了這條規(guī)定,而且還追謚他的姑母——莊淑公主為晉國莊淑大長公主。莊淑在那個島國要是能得到消息,恐怕也是要感懷一番,傷心一陣吧。”兩人再一次沉默。這時忽有侍從急匆匆地跑來報告說:
“宿州府衙文書傳來書信,說是他們知府臨時有事離開宿州地界,現(xiàn)在卻有一件急事亟待做出決定,文書正苦于無人做主,卻聽說團練您經(jīng)過此地,趕緊派人跑來求個主意。”
“什么事?講來!”
“說是當?shù)匕傩瞻l(fā)現(xiàn)有四個陌生人雇了幾頭毛驢,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問路,滿世界閑逛,形跡非常可疑,然后他們就報告了官府。府衙就派人把他們?nèi)肓舜螵z。可是他們卻說自己是來自很遠的一個島國,是外國人,是尊貴的客人,如果怠慢了他們,他們將派他們天上的皇帝來懲罰我們······”
“天上的皇帝?島國?”廷桓有些急了,他催促杜牧:
“快問他們,他們稱自己為什么身份?”杜牧依樣問那個侍從,侍從回答:
“好像他們稱自己為,潛,唐,什么使?”廷桓有些激動:
“遣唐使?天哪,公元839年,遣唐使,他們真的是來自那個島國!我們現(xiàn)在是在什么地方?”杜牧趕緊回話:
“宿城啊!”
“啊,那就對了,在我們那個世界,已知最早記載宿城地名的書籍就是來自那個島國的圓仁法師寫的《入唐求法巡禮行記》,他是在公元839九年,也就是你們說的今年,開成四年,來到我們國家,并因為兩國的關系現(xiàn)在比較緊張,他們在別的海岸被拒登陸,只好在宿城悄悄登岸。莫非現(xiàn)在,正好是4月間?”
“對啊,就是4月初啊。所以我才忙著游歷一下這暮春啊。你等等,你說的島國,莫非是莊淑前往的島國?”
“對啊,對啊!”
“天哪!他會不會有莊淑的消息呢?”
“所以說啊,我們必須前往那個府衙去會一會他啊。”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衙門,見到了那個盼星星盼月亮的文書,又以最快的速度向他解釋清問題的嚴重性。文書也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一行四人提出大牢,看過了他們隨身攜帶的有關文件,那文書立刻給對方道了歉,以對待外國賓客的禮遇,給他們安排了最好住宿的驛站居住。然后又忙不迭地謝杜牧:
“真是有勞杜團練趕過來指點,要不是您,我將這外國人關進大牢,等到知府回來,還不直接就把我抹了官職,回家種田!”杜牧打著哈哈說:
“您也真的是個明白人,處理事情干凈利索,公正嚴明,這樣對待外國人,讓他們看看,咱們泱泱大國的禮數(shù)是多么到位啊!不過,”杜牧馬上就轉了話鋒:
“不過,我們還是想盡快去見一見這幾位遣唐使,畢竟他們是來自千萬里之外嘛!一是可以給他們講講我們大唐的風土人情,讓他們艷羨一番,另一是,我也想從他們那里聽到一些他們的人文風景,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喜歡作詩的人,自然會更想知道,生活在遙遠地方的人們的一些事情······”
沒有頭緒的一段文字在這里戛然而止,三個人看完,又互相看了看對方,都是一頭霧水。元旦最先耐不住性子,說:
“怎么瞅著象王彬沒完沒了地看的穿越小說的勁頭啊?”晴嵐審視了元旦一眼,皺皺眉頭,張了張嘴,沒說出什么來,倒是旻昊完整地說出了大家的想法:
“這個時候,晴嵐你應該跟那個胡警察聯(lián)系一下吧,看看就這段文字他都知道些什么,出場的人物太多了,牛李之爭的盛唐時期,杜牧做為一個詩人,竟然還有這么一段政客經(jīng)歷,是我們這些從小背著他的詩長大的人所不熟悉的,至于他的堂兄杜悰,堂嫂莊淑公主之秩事,則更陌生了。但是他們提到了那島國之人的忽如而至,卻是跟我決定跟你們講的S城鄉(xiāng)的事冥冥之中對上了,不知算不算一種緣份?”他的話引起了元旦的共鳴,元旦伸出手握住他,兩人深情相望而笑,還未及說什么,不想晴嵐已經(jīng)按紙上所寫的胡兵的手機號撥了過去,接通時她剛“喂”了一聲,對方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嗨,晴嵐。”
“呀,你已經(jīng)‘掌握’了我的手機號了?”
“什么話,你當時在我們這時不是把手機交給我的同事了嗎?”
“交是交了,但是你們也沒問我手機號啊?”
“這有區(qū)別嗎?”
“噢,也是,反正你也是有心的,還存了我的號,我也就……”
“什么叫還存了你的號,我可沒有存儲當事人手機號的愛好,是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我同事把信交給你,你一看完自然會給我打電話,而且,號碼顯示的是你所在的那個城市。”
“呵呵,是我疏忽了。”晴嵐本來還想跟胡兵調(diào)侃兩句,卻發(fā)現(xiàn)王彬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到了她對面,一臉的不耐煩,她趕緊改口:
“還是說正事吧,你托人給我捎來的這段文字是從哪里來的呀?怎么象是從某本小說上撕下的幾頁紙一樣,沒前沒后的。”
“你不覺得象王云見你時講的話的續(xù)曲嗎?”
“不覺得,這段文字里也沒有提到什么孩子呀,而且,而且竟然是大詩人杜牧的秩事,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莫非,這是王云的講述?”
“也許你不能相信,但卻是事實,王云認為自己是莊淑公主,那杜牧堂兄的妻子,也就是杜牧的堂嫂。你知道大唐的莊淑公主是什么身份嗎?”
“什么身份?公主身份唄。”
“哈哈,姐,你真逗,這莊淑公主岐陽莊淑公主可是唐憲宗李純的長女。她的母親可是歷史上有名的做了幾朝皇太后的郭氏,位高權重,她與那唐穆宗可是同母之兄妹呢,享年三十九歲,追封晉國公主,謚曰莊淑。”
“那有怎樣?”
“啊,不怎么樣,我也是現(xiàn)百度到的關于她的生平。看來你并不感興趣,算我多事,那我……”
“哎,別介啊,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因為著急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可是通過這幾張紙卻于事絲毫無補,不免失望而已。這些文字是那王云寫的?”
“嗯,是她跟夢游樣地背書背出來的,我們的速記員記錄了下來。”
“就這些?”
“說來也有趣,我們的人把她帶到辦公室,專門請了心理專家來,想跟她談談,本以為她會一言不發(fā),很難溝通,誰知道沒等心理專家按套路出牌,她就開始了她的‘演說’,然后又毫無征兆地閉嘴,就象卡帶了一樣,她本來正意氣、風發(fā)洋洋萬言地講述,忽然就停了下來,再問什么也不說了。心理專家的解釋是,這不屬于她正常的心理波動,應該是對外力的應激反應,但等到對王云的身體做了全面檢查后,也沒有什么異常情況,只是查出了些之前注射藥品的殘余成份。”晴嵐追問:
“那你們還是偏向于認為是藥物的作用,造成王云的這種過激行為?”
“暫時沒有別的結論。”
“我個人猜測,王云的這種‘精神――錯亂’是不是因為她之前看過什么歷史穿越小說,錯把自己當作劇中人了?”
“我們搜遍了目前國內(nèi)外網(wǎng)上發(fā)布的歷史類,穿越類的小說,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相似情節(jié)的,看來這種情形是不存在的。”
“好吧,我也再試圖從別的渠道了解了解吧。”
“嗯,保持聯(lián)系,如果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請及時聯(lián)系我。”
“放心吧,我會的。”晴嵐掛斷了電話,旻昊和元旦一籌莫展地看著她,那欲罷不能的表情讓晴嵐忍俊不禁。偏偏王彬也忙完了后廚的工作,加入了進來,他已經(jīng)適時看完了那幾張紙上的文字,并聽著晴嵐的話,猜測著對方的話,低頭沉默了一會,現(xiàn)在看晴嵐放下了手機才開口:
“完全可以肯定,現(xiàn)今的‘S城鄉(xiāng)’跟這紙上提到的是一個地方,也就是昊哥的故鄉(xiāng),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昊哥,你從你父親那里聽到的關于千年前的碗的事,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經(jīng)過啊?每次一到要講的關鍵時刻就被打斷了,哈哈,這是幾個意思呵?”旻昊也笑:
“剛開始真的是我不愿意講,現(xiàn)在卻是我迫不及待地想講給大家聽,請大家給品品其中的意味。”這個下午,咖啡廳里的人出奇的少,恰巧隔壁桌來了一對小情侶,男孩子柔柔的目光從未偏離女孩嬌俏的臉半分,他們色彩鮮艷的衣著和撲面而來的年輕氣息讓晴嵐精神為之一振,小沫溫暖又不乏輕快的聲音傳來:
“我們有上好的香印青提伯爵茶戚風呢,用世界上最好吃的青提來搭配上我們進口的動物奶油,再搭配上斯里蘭卡的伯爵茶戚風,夾層滿滿的香印青提,入口的果香和清爽!真的是不吃會后悔的一款美味哦~來點如何……”這時旻昊的聲音把她吸引了回來:
“父親說,那時的我們家不是富足權重之家,但卻也是幾代書香門第,出了幾個小官,全家人倒也衣食無憂,和和美美,家族人丁旺盛,得意于祖輩的蔭護,周圍百十里的人都艷羨敬重不已。一日就有四個騎毛驢的外國人,哦,據(jù)說是那島國之人來到了我家圍墻下,說是借宿,嘴里還嘟嘟囔囔,通過一個懂他們國家語言的人來傳達他們的意思,說是他們雖是三界之外之人,仍是對于書香門第的家族有著深深的崇敬之情,進村子前有人給他們推薦了我們家,希望能在我們家借助一段時間。那時家里是有一個高齡的祖輩當家的,平日對我們就是一味地嚴厲,從不縱容任何一個人隨意地混飯吃,維護著嚴謹努力的家風。當看到這一行人的突然到來,他并沒有被對方熱忱的言辭和無比的敬意所感動,而是直接派家仆向府衙報告了這幾個人的行蹤,并堅決讓府衙的官人對他們的文牒進行檢查,這樣,這幾個人就被府衙之人毫不客氣地帶走了。
說來也是該著了,我們家的家仆中有一個年輕人手腳就是不干凈,那一行人用毛驢馱著的行李在我們家的門口待了就那么一小會,這個家仆就把手伸了過去,他偷的不是別的東西,那竟然是一把寫滿佛經(jīng)的竹簡。當時那竹簡是裝在一個雖顯古樸卻很貴重的布袋里,我家家仆誤認為是很值錢的寶貝就順手抄了回來,那些人被帶走,他還竊喜了一番,一口氣沒歇地就跑去集市上去賣那袋竹簡。
偏偏家里管家的長輩看到了慌慌張張跑出去的那家仆,楞是讓人把他抓了回來,最初這家仆還嘴硬不承認自己偷了東西,搜遍了他的全身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疑的東西。長輩下了狠手,讓人把他捆在樹上狠狠地抽打,偏偏這人就是死扛,如此折騰了數(shù)個小時,幾次被打的昏死過去,就在長輩也在懷疑他是不是抓錯人的時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