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不甘愿，也還是松開了手，目光卻并沒有離開劉婆子，又問了一遍：“你到底在抖什么？”

只見她想向后縮了幾步，顫抖的抬起手臂，顫顫巍巍的指向姬瑤：“是她，她是那個魔鬼......”

姬瑤也并不避諱，爽快地承認：“除了本姑娘，誰還記得她？誰還愿意查她的死因？”

“本姑娘只是受她之拖，為她報仇。否則，誰愿意見衛家那一堆子的卑鄙小人。”

又抬眼看向上首的陸之安：“陸大人，您可要記好了，到時候處死季如夢之時，這害死衛柳的罪狀，可定要寫在第一條！審她的時候，也勞煩讓她給衛小柳這些年并未做過的事情還她一個清白，比如毒害誰家的貴女什么的。”

“這......”陸臨安很想抹一抹頭上的汗水。他雖然是剛正不阿，按照律法來看，這位寧安郡主也確實可以判處死刑，但身為長公主殿下的孫女兒，難保她不會向皇帝陛下求情，他自然也是無力反對的......到時候，會不會死，也還很難說。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坐上觀壁的宗親也忍不住皺了眉頭。

這季如夢雖然只是名義上的長公主的孫女兒，但也能算的上是半個皇家人，豈是這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黃毛丫頭說處死就能處死的？

雖然很想說她兩句，但人家又卻是是在為死者張目，想想，也便按捺了下來。

讓陸臨安欣慰的是，這丫頭幸好沒把事情硬要弄僵在這。

“陸大人，本姑娘雖然是為了替那可憐的衛柳丫頭伸冤來的，但，別人的冤情，我也不會耽擱了，現下，便請您繼續審理吧！”

陸臨安看著那姑娘幾個步子便出了大堂，又與底下百姓擠做一處，眼角抽了抽，又很快將自己要被帶歪的思緒拉扯回來，一拍驚堂木，道：“劉氏，你既說那莊子上死的六個人乃是寧安郡主所殺，你可有證據？”

自己的額噩夢走了，但劉婆子絲毫沒有緩過來的樣子，整個人仍然是在不斷顫抖，直到陸之安又問了一遍，才勉強穩住自己繁雜的心緒，回道：“小民并無證據，但，我知道是誰下的手！是郡主娘娘身邊的如惠姑娘！我看出來了，她是有武功的，且并不低，那日送衛家大姑娘的尸身入大荒之地的人便是她找來的！”

“大人，民婦若有半句虛言，必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陸大人摸了把自己的胡子，沉吟片刻，便吩咐道：“請寧安郡主！”

因仍有著郡主身份，是以她并不用跪，更不能被人押解，但如惠的四肢已經被裝上了鐐銬。

“寧安郡主，對于這劉氏供出你的兩莊罪狀，一，毒殺衛柳，二，對于莊上六人殺人滅口，你可有異議？”

這個時候，寧安的眼中還是充滿笑意的：“本郡主自然不認，她一無證據，二無證人，本郡主是要認什么？”

方才因驟然得知善名遠播的郡主原來背地里是個心思惡毒之人而頗多憤恨的群眾，此刻見她這副不急不緩，面上純良的樣子，心中又不禁泛起嘀咕，是啊，這婆子說得根本是無憑無據的啊......于是又不禁暗地里唾棄自己：自己怎么能就這么隨意懷疑此等佳人？

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