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迎抓著姬瑤的手腕，嘴角動了動，卻始終沒能說出話來。

能說什么呢，他應該是有很多話想說的，但又好像......什么也不能說，

她知道自己的妹妹的一切，但終究不是自己的妹妹。

終究還是頹然地松開了緊緊撰住她手腕的手。

姬瑤揉了揉已經發青的那處，看向候審的側廳，心道，殺人的罪名，是必須得坐實的，不然，衛小柳這可憐見的，豈不是一點兒公道都沒有了。

殺人未遂算什么，這罪名比起殺人可輕得多了。

而此時躲在側廳的寧安，自從聽到姬瑤口中的真相后，臉上便陷入了詭異的抽搐之中，雙目怔怔，沒有焦點。

現在已經沒有人去糾結這位民女見到官員居然不跪的問題了，所有的目光都緊緊地扒在她身上，生怕錯過其中的一點兒信息。

“大人，民女乃是大荒之地附近的山民，對于醫藥頗有些研究，在某一日進入大荒之地想要采幾株其中的草藥研究之時，遇到了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衛柳姑娘。”

陸臨安打斷，“且慢，大荒之地向來兇名遠播，你一個小小年紀的少女，如何有本事從里面平安出來？”

姬瑤回道：“難道，本姑娘只身從苦陀山那群追殺安王殿下的殺手手底下逃脫，還不叫有本事嗎？”

孟鈺也附和道：“是極是極，那些人，連本殿的侍衛長也應付的頗為吃力呢！”

姬瑤對他一笑，將之迷得七葷八素，只剩下盯著她傻笑了。

“再者，那周圍的百姓在附近生活了這么久，總有些研究出應對之法的村民吧。不說能夠在里面暢行無阻，短時間內保住性命總是沒問題的吧？”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都轉向了不知何時開始不停顫抖的劉婆子。

“劉氏？”陸之安直接發問。

“稟大人，是......是這樣的......聽那時候去的幾個護衛說，在如惠姑娘的帶領下，他們從簡州快馬疾行了五日才到達大荒之地附近的村莊，用銀子尋來了當中唯一一個從中走出來過的人，再攜著他用輕功極快的將衛家大小姐丟在里面，便不敢停留，飛快出來了。饒是這般，才用了侃侃不過一刻鐘，出來時，也有一半多的人因障毒而死，帶他們進去的人，也死了......”

衛迎冷笑：“你們倒是好狠的心腸，我衛家的大小姐也是好值錢的命！就為了......為了將她一個死人扔到那里，還搭上了你們自己那么多的人的性命！”

“你抖什么？！當時做的時候沒有覺著虧心，這時候倒是怕了！”

衛迎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衛東子，本官正在審理案件，莫要藐視本堂！·”又吩咐在一旁候命的侍衛將人帶下去。

“衛迎，你現在殺了她，有用嗎？別忘了，衛柳的死，你們衛家哪個都有責任！”姬瑤斥道。

若不是他們將這個小姑娘孤身一人發配偏遠，不管不問，她怎么會毫無聲息的死去。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衛迎嘶吼道。

這場上的眾人，都看著他已經流下的兩行清淚，一時間寂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