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嫁為人妻？年輕一輩中沒有這個人啊，季......季......

她有些遲疑道：“莫不是季駙馬家的那位？”

姬瑤直笑不答，又抬頭去看她丈夫，夫妻多年，她一眼就看得出來其中心虛，還有一些驚怒。

“看來真是她。那可不是個什么好人家的女兒，姓衛的，你居然信她不信我女兒！”

姬瑤心中嘆氣，這樣的反應，怨不得這么多年，硬是什么也沒有發現。

看來，衛柳她娘，是只繼承了自己爹的武力，腦子卻是繼承了先輩的梗直。

都這時候了，不想著他怎么會和季萸搭上關系......

看來，這衛夫人與衛家結親，是真的看上他了。

否則，這么一個本該無拘無束的人，也不會委屈自己耗在后宅，從此再摸不得心愛的刀槍。

至少，她在衛家這么多日，從未看過衛柳她娘耍弄過這些東西。

雖然不忍，但早日拆開，總比等傷口腐爛了，必須刮掉一層肉、或許還得削一層骨頭才能好要好上許多，相比之下，現在掀開，只不過是上點兒藥再修養些時日。

只不過，這些時日，可能是一年......兩年......十年。

想著，便開口了：“那是當然，比起一個不在身邊長大的、常年給家族丟臉，又惹自己生氣的所謂的女兒，這季萸自然是更值得信任一些，更何況......”

她輕輕勾唇：“這個人，還是他的老情人呢！”

老情人？

這三個字點燃了衛大夫人緊繃已久的那根弦，下意思的反駁：“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什么情人?你爹就算是再不堪，一個未婚生子的女人，那也是看不上的！”

話中滿是鄙夷。

說是這么說，心中卻是有著不安，急急轉過去看他。

她這位夫君，向來是最重家族聲名，最重名聲，且十分在意外人的看法，自己也是個再正經不過的端方君子，是以，才讓她一眼相中。

為了配的上他，她嫁過來后，也不再舞刀弄槍，一板一眼的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做好自己的夫人外交。

如今的她，都是為了能夠看上去與他更配一些，都是因為，他喜歡這樣的女子，喜歡這樣溫婉、賢淑的女子。

時間久了，自己仿佛真的完全變成這么樣一個能夠與之琴瑟和諧的女子，連性情從當初的火爆變為如今的“水做的”，遇事也會求助丈夫、兒子，會哭，會鬧......

可是......

同床共枕十余載，此刻丈夫臉上的表情，可不就是心虛嗎？

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問：“你怎么不說話？你女兒說的，難道還能是真的？”

“她說什么你都信？”衛大老爺語氣很是不好。

姬瑤心想，這個人這會兒倒是挺硬氣。

也還不錯。

衛母松了一口氣：“我就說，那怎么可能？季萸那樣一個......沒有一點兒婦德，聲名盡毀......”

后怕的走上前去，握緊了他的手。

只是那另一個手卻在輕輕顫抖。

姬瑤看著手現青筋的衛大老爺，心下嘆氣：真是可憐，你越說，你丈夫可就越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