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快組織民夫，用木板堵住，一定不能讓城樓漏出缺口。”蔣琬一聽，零陵城雖然久不經歷戰事，但城墻怎么那么容易坍塌，真是下雨逢屋漏，如果士燮此刻攻過來，誰都擋不住。

“報，刺史大人。”士燮此刻正在因為打仗的事情輾轉難眠，自己來荊州已經得罪了孫策，搞不好有可能是劉琦，或者劉備，反正自己現在是進退兩難。

“什么事，進來稟報。”門外守衛檢查沒問題，就讓士兵進來了。

“大人，零陵城雨大，城池破損，已經塌方一側，時機難得。”

“什么，整軍，今晚連夜攻城。”漂泊大雨，讓整個零陵城籠罩在無變的大海中似的。

“大人，雨太大，天又黑，明日天明之后再攻城，定能一舉拿下零陵。”此刻士燮這邊的將領也收到情報，剛進來就聽到，所以勸道。

“好，明日一早，大軍就生火做飯，攻破零陵。”士燮的心思不在輾轉了，有了這一場雨，此刻沖去了一切陰霾。

不提雙方一夜的糾結和準備，城樓上的蔣琬一夜未眠，而太守劉巴也是，別看他輕松，但是一個極其注重名聲的主，要是零陵丟失，自己罪過就大發了。

“蔣琬，塌方的堵的怎么樣了？”劉巴難得主動問話。

“回太守，屬下剛剛從那邊回來，已經堵住了，不過也斷了支援的路戰，屬下已經讓官兵分兩部分，駐守城墻，防止有變。”蔣琬擔心對方一改常態，不在單面攻擊，改為兩面或者三面圍攻。

“好，時刻不能放松，”劉巴剛說完話，一轉頭的功夫，就看到城樓下方士燮軍隊集結，只是此次軍隊做了變數，三對五千人馬方陣。

“蔣琬，對方這是唱的哪一出？”劉巴不懂軍師，內政，寫書倒是一把好手。

“太守，恐怕今日城要破了，對方這是打算車輪戰，不停的圍攻，讓我城上士兵疲憊，最終突破城樓。”蔣琬一看就知道，對方的打算，今天真的要交代了。

“小伙子，不要放棄，昨日夜晚，已經讓郡丞去各路士族，索要私兵。三千新兵單子，蔣公琰，擔子多壓壓，本太守去下象棋了。”劉巴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確給蔣琬注了一劑強力鎮心藥。

“上城，”今日雨那么大，火油是沒辦法用了。

“攻城，”城下大軍，雖然整齊，但是士兵心里一個個罵的不行，一抬頭，雨下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云梯，撞城門，”交州軍這七天來一直沒有攻下城池，憋了一肚子窩囊氣。

“箭雨，”瞬間，零陵城有籠罩在箭雨下，加上大雨，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有些民夫感覺到今日不同往日。

“還擊，推開云梯，城門用推車堵住，封死。”此刻只能以命相搏，人數相差太多，三千私兵現在只能作為備用，把他們用一次最前線，一旦承受不了心力壓力，就會潰敗。

“沖上去，沖上去，第一個上城者連勝三級，賞百畝良田，隨我殺。”士燮麾下的校尉此刻也知道要玩命了。

“箭，”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士燮命令把所有的箭都射出去，反正這次攻不下來，拉回去也用不到了。

人命在每時每刻都在死亡，城上的民夫雖然經歷幾天，畢竟不是正規兵，見不慣鮮血。

“啊，”

“又死了二個，大成，二天。”哭聲接連響起，民夫們化悲痛，拿起手中長槍就上去拼命。

“都尉，擋不住了，對方箭雨壓制，攻城士兵士氣旺盛，城樓已經守不住了。”蔣琬身旁的將領，把手中盾牌一擋，替蔣琬擋了一直箭矢。

“上私兵，管不了那么多了，分三營，每營一千人，來回替換。”不然直接炸營就完事了。

有生的力量，直接給城下的交州兵添加了巨大的壓力。

“大人，城樓上又有新兵，看樣子零陵郡的人隱藏了兵力。”將領時刻觀察，突兀的就看到很多士兵。

“太奸詐了，傳令三營分開，分別攻打正面兩處，另一營迂回右側，我就不信你天將雄師。”士燮此刻終于明白，既然都已經得罪了，那就沒必要顧忌。

“大軍攻擊，”另外預備的三營也紛紛重新投入戰場，整個零陵城將近三萬士兵在廝殺，而弱勢的零陵城風雨飄動，已經沒辦法再堅守了。

“在絕對的實力碰撞，弱勢永遠都是弱勢，拼吧，拼完了也就解脫了。”蔣琬明白，大勢已去，荊州的援兵沒有趕到。此刻心中也明白，長沙孫氏集團的瓦解，大軍都前往金陵駐守，而荊州南只有每郡兩千人馬常駐，一個標準的營都沒有達到，要是按照平常，都可以走郡尉了，可是他才是都尉，擱在以前肯定是大官，可現在都是名稱而已，低級軍官。

“推下去，”交州兵已經看到了勝利的一樣了，戰爭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終于交州兵殺上了零陵城樓，而士族私兵已經潰敗了，沖在最前線的永遠是官兵和民夫。

“都尉，撤吧，留的有用之軀，到時再領兵攻回來了。此戰不在我們，只恨兵少。”蔣琬一聲嘆氣，年紀輕輕，沒想到就遇到人生第一場敗仗。

“撤。。。”

“有援兵，”蔣琬還沒有喊出口，就聽到民夫喊道。

只見士燮中軍處，突然沖出一隊騎兵，約摸有兩三千人，如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接沖向士燮，而城樓上的交州兵一看到自家后門遭人偷襲，而且還是騎兵，手動武器開始慢了下來。

“把交州兵趕下去，我們有援兵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正在潰敗的私兵一聽到又援軍，也來了士氣，沖啊。

經過急行軍，孫策終于趕上了，要不是昨晚大雨，夜黑風高看不了路，相必他早就已經來到零陵城了，好在此刻也不玩。

“舉槍，沖鋒。”孫策一聲命令，手下兩千鐵騎直奔對方中軍，每個鐵騎左手都有一片護盾，不大不小，剛好阻擋敵軍箭矢。這也多虧了從金陵帶來的物資，尤其是馬鐙，讓本來搖搖欲墜的騎兵，此刻穩如泰山。

“敵襲，”交州兵第一時間發現了這股騎兵，迅速列陣等待對方沖突，只是南方士兵很少訓練對陣騎兵，沒想到此刻突然有那么多鐵騎，等待他們的只有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