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自己手中的書被拿走，女孩倒也沒有生氣，反倒是真的收了心一般，規規矩矩地吃飯。

如果忽略掉那不時瞟向那本話本子的目光的話。

虞佐思倒是沒有太過拘著，只是敲了敲桌面，很有壓力的樣子，“如果黏在上面的視線不收一收，你就別看了。”

女孩子拼命點頭。

見著那人是真的專心吃飯了，虞佐思就有陷入了走神的狀態。

總是感覺，時間過得比想象中快了很多。

上一次見到文晞好像還在眼前，現在卻早已經物是人非。她當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不似那些流傳一般。

那些人……早已經不在了啊。

最近，東洛到是也熱鬧了很多。不僅僅是他們，就連原本去了神京的那些人都有好些回來了。

包括江清月。

自從她點破了他的想法，這半年來，他的行蹤自己就完全了解不到了。

明明是一個溫和的孩子，卻也是固執的要命。

她當初把自己手里的那些人留給了江清月，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自己手里的人和沈文晞留給蘇稷思他們的不一樣，自始至終都是在她眼皮底下，自然不會有太大問題。

想來那幾次行蹤的泄露，大概是文晞最后交給他們的人做的吧。

不過現在看起來，自己之前真的是不太了解這個人。

虞佐思和沈寂、云亭幾人算是同一輩的人，沈文晞這些人在她看起來都是孩子，哪怕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人了。

如果記憶沒錯的話，這家店應當也是那人留下的東西。

不過……若是稷思還在云闕的話，這里的情況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其實，不說其他，單論東洛的變化，就讓虞佐思有些意外。

上一世的時候，虞佐思是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后才回到這里的。那個時候，所有人的狀態都很不對，就連一貫的柳易薇都有些沉默。

最后見到她的何苑也是一樣。

那個時候，她的身邊的人都不見了。

雖然東洛最后并沒有收到什么破壞，但是縈繞其中的那片黑霧似乎始終都沒有散去。像是記憶中徘徊不定的陰霾。

每當陰雨天的時候，總會提醒人們它的存在。

“師父？師父？”

虞佐思被對面女孩喚回了思緒，有些漫不經心的意味。

“嗯？”

意思就是，有事？

女孩子倒是坦然，卻含了幾分隱秘的意味，“師父，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師父雖然說過自己的年紀，但是她總是覺得自家師父有很多事情壓在心里。旁人雖然沒有明說，其實都還是很抵觸云闕的事情。

但是自家師父完全不介意。

興致來了的時候甚至會帶著她去找些新的話本。

但是看過之后總是會多一層失望。

“師父……覺得云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啊？”

虞佐思想了想，很簡單的兩個字，“束縛。”

女孩有些疑惑。

“就像是，如果你發現很多事情都沒了意思，經歷過的事情皆是虛幻，但是未來卻沒有一點期望。”

“并不如同那些能只一心一意做自己的工作的人一樣。他們手中只有武器，做的事就是行走在無間道上，總有一天會厭倦的。”

但是，如果有一個地方，替他們做出很多安排，就不會漫無目的。

僅此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