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承諾給你的美麗新世界
- 兔毛爹
- 11字
- 2019-09-10 16:30:32
“理想國”從空想到現實
沒有兔毛的年代
高擎自由之火的女神守護著曼哈頓快車,任它以每小時100千米的速度馳騁在“紐約飯店”的摩天大廈間;沙漠的風吹拂著“米高梅”雄獅的金發;“貝拉吉奧酒店”的噴泉滋潤著來往過客的心田;氣勢非凡的凱撒宮遙對著“阿拉丁酒店”的童話世界;金銀島畔,海盜船上的轟鳴,催發了“幻象酒店”門前的火山;“巴黎酒店”的鐵塔旁邊,是昔日黑幫盤踞的“弗拉明戈·希爾頓”里維拉瘋狂女子的后背正對著“馬戲大棚酒店”巨幅廣告上小丑的臉……
——摘自《誰在拉斯維加斯賣夢》 作者 兔毛爹
對于尚未結婚的我來說,1990年至2000年的確是一些空虛和躁動不安的日子。在那10年間,我不停地出國游歷,也因此開始為《旅行家》雜志做自由撰稿人。我那時最喜歡的城市是拉斯維加斯,而我人生中的很多“幽默”與“意外”也的確和這座城市有著不可割舍的關聯。
因為躁動,我曾經在一個周末連續飛行了30小時,只為到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過把癮”。記得那次在入境的時候……
移民官問:“去哪兒?”
我答:“拉斯維加斯。”
移民官又問:“在美停留幾天?”
我答:“1天,明兒就走。”
移民官大驚,再問:“你遠道而來,就停留1天?”
我反問:“你賭錢賭幾天?”
移民官想想有道理,埋頭給我蓋了入境章,最后還祝我:“好運連連。”
我的好運,當然不僅體現在拉斯維加斯的老虎機上。已記不清在第多少次造訪賭城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口若懸河的女人。這女子顯然是個玩牌的高手,她算計莊家的招數,讓作為“資深賭徒”的我也大開眼界,深受其益。然而,再狡猾的“女狐貍”也斗不過“男獵人”,我最終還是把這個路遇的精明女人“算計”成兔毛娘了。后來,某日清晨在庭院里澆水的時候,我恍然大悟,其實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女狐貍”最終把“男獵人”“算計”成兔毛爹了。
自此,快樂的兔毛爹娘便開始一起縱橫天下,聯手掃蕩世界各地的賭場。其間的斬獲竟然大大地“有料”。記得有一次在美加邊境的賭場,臨離開的時候,我倆“分道揚鑣”各上各的洗手間。當兔毛娘出來的時候,我不僅早早上完了洗手間,還順道在洗手間門口的老虎機上“拍”出個大獎。所以說,人一定要學會耐心和等待,只要你有足夠的毅力和恒心,洗手間的出口也很可能會變成“天堂”的入口。

那么,我家兔毛呢?她的前生是否和拉斯維加斯有關呢?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還是有必要介紹一下兔毛是誰。
兔毛,我的女兒。
她為什么叫“兔毛”?
因為她爺爺說:“孩子是人類的明天、希望和未來。”
所以當她生下來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叫她Tomorrow了。
后來,抱回家,姥姥問:“給娃起個啥名?”
我說:“Tomorrow。”
老人家沒聽清,又問:“啥?‘兔毛’? ”
尋思良久,老太太說:“她娘屬兔,她就是娘身上的一根毛,這名挺好,就叫‘兔毛’吧!”于是,從此,在我家的詞典里,Tomorrow被永久性地、糊里糊涂地翻譯成了“兔毛”。

其實,按照中國以前的國策,兔毛屬于注定會被“計劃”掉的“倒霉蛋”。因為,在懷兔毛之前,兔毛娘還懷過另外一個孩子,我權且把她稱作“兔毛姐姐”吧。然而,作為“資深賭徒”的我和兔毛娘,因為一時贏得高興,出了賭場后,在當日下榻的紐約飯店頂層,坐了一回驚險刺激的“曼哈頓快車”。下了過山車,兔毛娘就覺得身體小有不適,回到北京體檢,發現當天受驚嚇的不僅是兔毛娘,還有兔毛娘肚里的“兔毛姐姐”……
有了第一次流產的教訓,兔毛娘懷兔毛時加倍小心,一經證實有孕在身,便立刻住院監護,直到3個月后,兔毛有了健康的胎心、胎芽,才敢回家待產。兔毛當然不知娘的懷胎之苦,她一定會在娘肚子里洋洋得意地想:嘿嘿,美國人說話沒譜呀,早起的鳥兒不一定有食吃,還是中國人說得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兔毛降生前,我和兔毛娘又在拉斯維加斯住了一個星期,我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賭場里輸了錢。兔毛娘對我說:“也許我們該收手了,上帝安排我們回家專心養兔毛了!”于是,我們一起對那條燈火闌珊的街市揮一揮手,算是對曾經的所有“賭場傳奇”的正式告別……
轉眼,兔毛已經8歲了,而那些喧囂的賭場亦早已成為了我和兔毛娘記憶里的虛擬世界。偶爾,兔毛娘會問我:“兔毛長大以后,你會帶她去拉斯維加斯嗎?”
我想了想,答道:“也許吧!只有會賭錢的人,才真正理解天堂與地獄,生存與毀滅,全都存在于不經意的一念之間。”
在過去的8年里,我和兔毛娘從未和兔毛提到過賭場,但我卻常常拍著兔毛的腦門說:“小Baby要學會耐心和等待,沒準兒,屬于你的‘天堂’也會在你人生中注定要路過的某一個洗手間門口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