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那么高,鬼才上得去。”小虎往大石頭上一躺,雙肘枕頭,學著鸚鵡,嚼起煙葉來。
“瞧你那德行”,鸚鵡給了個鄙視的眼神,二話不說,脫下探洞服,雨靴,換了雙解放鞋,只穿背心和短褲,露出一身漂亮干凈的精瘦肌肉,鉆進密林中了。
不一會兒,他赤條條的背脊就出現在巖壁底部,小虎眼睜睜看著他“野攀”起來——沒有巖塞,沒有保護繩,沒有鎂粉袋,沒有攀巖鞋。完全是只猴子嘛!嗖嗖的,幾下就上去了;只見他到了一處窄平臺,上身反弓,緊貼巖壁,迅速橫切;一個標準的十字支撐過后,鸚鵡摳進一道巖縫,腳尖一個空手道踢,探向一小塊平臺,重心轉移過去;太棒了,簡直是個“奢華”的腳點,寬得可以站著放松休息,甩甩小臂緩解乳酸。
小虎聽見鸚鵡非常high地叫了幾嗓子,那種小狼一樣的嚎,聲音回蕩在山谷里。好久沒有這么爽過了,鸚鵡感覺自己肌肉亢奮,大腦專注,整個人處于“心流”狀態,完全是一枚蓄勢待發的導彈,強大得不動聲色。
這時,小虎聽見一陣手機響聲,在一片自然的靜寂中顯得很突兀;他看了一眼,是鸚鵡的,屏幕上來電“阿成”。
阿成是他們探洞隊的老隊員了,醫學博士,放射科醫生,絕活兒是憑衛星地圖識別和發現天坑地縫,十拿九穩;這大概跟放射科一天到晚讀片子的本事有關。他性格仔細,戴眼鏡,一看就是腦門上寫著“理科學霸”那種直男,平時話很少,只有說起探洞才會滔滔不絕。自從鸚鵡和探洞隊決裂之后,只剩和阿成還保留著緊密的關系,畢竟是鐵哥們兒,舍不得斷聯。
小虎本來沒在意,任由電話響,沒想去接;不料到這波來電根本不停息,一連打了5次,一直響,一直響,某種心煩意亂的第六感襲來,小虎覺得一定出了什么事兒。他接起來。
“混蛋你又去哪兒浪了!?特么的不接電話?”阿成的聲音急急慌慌的。
小虎趕緊說,“阿成哥,是我,我小虎;鸚鵡在攀巖呢……你有急事兒嗎?”
“那他什么時候下來?”
“估計……快了?他就是上去看一眼,應該過會兒就下來。”
阿成長吁一口氣,猶豫道:“過會兒……過會兒我就該開車趕路了。這樣吧,你轉告他。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都要有心理準備啊。”
如果你是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