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去開暗墻機關,我來把古畫古董搬出來,紅妝搬人進去,我們都快!”
事已至此,令香嵇再惱怒也沒辦法,她在畫廊山十多年,深深知道如果牽扯了一些朝廷或者是江湖恩怨,帶來的可是極壞后果。
“紅妝,你這賤丫頭我記著,等這件事情過去我再找你算賬。”
紅妝看著她一頭青絲盤繞,實在是一個美人兒,咋就這樣可恨呢。
令濃彩催促道:“娘,快去吧,外面的人都要沖進來了。”
令香嵇才走到一扇墻前,撥開門后的一塊微微凸起的青磚,拿出來后,按動按鈕,啟開了一扇可以轉動的夾層墻面,夾層大約可以容納兩個站立的人。
令濃彩把堆在墻里的古畫古董搬出來堆在一邊,然后對前面房里喊道:“紅妝,快背他們過來,可以了。”
紅妝虧得藝高武精,把他們連被子滾了,藏進屋子里的夾層并沒有費多大氣力,又把他們換下的破衣服也藏好了。
男子又提醒,叫:“還有我們的劍。”
令濃彩一驚,差點忘了,如果男子的兩把古劍被發現就壞事了:“紅妝,他們的劍,快也藏在夾墻里。”
紅妝提了那柄赤霞和楚銅古劍扔入夾墻,封好機關,又提了幾桶水沖刷了屋檐下的血澤,幸好才下大雨,也沒露出痕跡。
做好一切,院子里大木門被嘩啦一聲撞開,大約是撞得太猛,連門框也一起塌下來,院墻垮了一大邊。一群騎著高頭大馬的人沖進來,手里舉著火把,把整個院子照了一個透亮。
為首的是一個滿臉斷須的中年男子,穿著厚重的鎧甲,果然是官府的人,他高昂著頭顱,目光陰冷犀亮,看其氣勢,地位應該頗高。
“你們干什么,怎么隨隨便便闖進人家家里來?”紅妝先發制人。
“哼,跑了兩個朝廷要犯,這方圓幾十里,好像就你們一戶人家,是不是你們把他們藏起來了?”
“你們隨便闖入人家里,還惡意污蔑好人。”紅妝判斷沒錯,果然是朝廷之人。
——只要他們找到夾墻里的人,令香嵇就就死定了。
“污蔑好人?”那將軍冷哼一聲,從馬背上跳下來:“你們是好人嗎?”
令濃彩馬上反擊道:“我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難道你們擅自闖入別人家里是好人?”
“哼,朝廷禁止私下亂用術法,你們竟敢在村口大道設置邪法虛幻空間,堵截外人進入,要不是我懂術法,手中持著破法寶劍,還真闖不進來。”
“什么邪術魔法空間堵截外人?”令濃彩三人一時愣住,天地良心,她們什么也沒有干。
那軍官倒不言語了,一言不發,直接往屋里走,看見兩張床上被褥都是空的,滿屋收拾堆摞著東西,他對著踢了一腳,冷聲問:“怎么回事?”
紅妝大聲道:“我們準備搬家,怎么啦?”
“搬家?”那軍官環視一周,叱一聲:“只怕沒那么簡單吧,給我搜!”那軍官一揮手中長劍,手下人魚貫進入屋子里。
“哎……我們怎么了,你們怎么說搜就搜?”
“住嘴!”那軍官長劍直指三人。
一盞茶的功夫,五六間屋子被翻了一個底朝天,人沒找到,令香嵇藏了一輩子的古畫搜出來了:“漢將軍,沒人,但是搜到這個。”那鼠輩極其討好地把令香嵇收藏的古畫奉上來給那軍官看。
那漢將軍,名漢之廣,是當今太子身邊的寵人,對此很識貨,翻開看古畫的眼睛露出極其的光彩,回頭看了看三人,又環視了一下古樸的鄉村茅屋,冷冷道:“你們這樣的身份,竟然擁有這極其上好的東西,看似來路不正吧,來路不正的東西,當然得收繳了。”
令香嵇一聽急了,這些東西不僅價值傾城,對于她還有特別的意義,上前就要搶奪:“什么……你們怎么能搶東西呢,這是我祖傳的東西。你們憑什么說搶就搶!”
漢之廣這才發現眼前女子姿色絕美,就算是在太子身邊也絕沒有見過更甚之人。心中暗嘆,倒是個尤物。
他瞇眼上下打量著令香稽,嘴角陰陰一咧,“好個美人兒,竟然藏在這窮山僻鄉,倒是可惜了哈!”
他抄手端起令香稽的下頜邪笑道:“有機會陪一陪本將軍怎樣?”他手一劃,環繞在令香嵇頭上的發髻就散了,一頭青絲瀑布一般順滑而下,他順勢摸了又摸,很爽勁啊。
那些下面的兵士見此都哈哈大笑。
令香稽什么時候受過如此輕薄,啪的一耳光打在漢之廣臉上:“什么骯臟東西!”
漢之廣被打得一愣,他在太子身邊從來都是風光無限,占盡榮耀,就算是朝廷那些身在高位的大臣看見他都得點頭哈腰敬他三分,竟被一個蠻鄉女子打了,他不覺震怒,唰的抽出腰中長劍,就要砍劈下來。
“娘!”令濃彩顧不得危險沖上去抱住母親。
“住手!”急迫之下,紅妝那一刻想也沒想從腰腹里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粉末,情緒相當激動說:“大不了同歸于盡。”
漢之廣臉皮一動,顏色微變,他雖然不清楚紅妝手里的是什么東西,但是憑著直覺,肯定是一包毒粉,只要她手朝空中一揚,大概率……
他出宮可是有重要任務的,可不要因為幾分美色耽誤了……
漢之廣想到這里伸手一推,猛然后退幾步,退身在一丈之外。
令香嵇母女被推重重跌倒在地。
漢之廣劍指著地上的母女兩個口中大罵:“妖女,祖傳的東西?你們住在這窮鄉僻壤里祖上是什么高級人物,能擁有這批量的好東西,騙誰呢?再狡辯,抓了你們治罪。”
“娘,你沒事吧!”令濃彩扶住頭發散亂狼狽的令香嵇,一看她娘手額頭被碰傷了,心疼得不行:“你們是朝廷之人,怎么無法無天隨便打人?”
紅妝見主子被打受傷了,也上前查看,心里卻暗暗后悔,怎么了,差一點就為宿主報仇了,怎么反而不顧一切去救她們母女呢?
紅妝為自己心軟泄氣,還要假裝問一句:“主母,您沒事吧?”
令香嵇看了紅妝一眼,自己平日對這丫頭十分苛刻,從乞丐手里買來的那一刻,甚至沒正眼瞧過她,沒想到關鍵時刻她會舍命救她們母女。
剛才如果不是她手中的那把毒粉,她們母女兩個已經傷身在劍下了,想到這里,難得內心一絲慚愧,臉色更加暗黑。
紅妝卻誤會了,以為是主子受傷難受,假意轉頭大罵漢之廣強盜。
漢之廣剛才被紅妝一把毒粉嚇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