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見拂天久不回答,于是拉了拉他的衣袖企圖引起他的注意。
“我想,我與你是一樣的。”拂天柔聲道。
久安笑了笑,這樣便夠了,愛與不愛,對于現在的她而言,并不是最重要,只有他們在一起,永久的在一起,那便夠了。
“對了,拂天,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你,我帶著你給我的這玉簪好不好,你說不好看,可是我去凡間之時,那賣梅花糕的老板卻說,我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久安撇著嘴說,這句話,她已經耿耿于懷了許久。
“我何曾說過你不好看的?”拂天疑惑。
“你當時說,外貌不是最重要的,那不就再說我不好看嗎?”久安氣鼓鼓的說。
“我當時只是在教導你,什么是最重要的,為佛著,不能以貌取人。”拂天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腦袋。他的一句教導竟叫她曲解致此,真不知道她這小腦袋瓜子里在想著什么。
“原來如此,拂天,如今我已經學會了,那你可以與我說實話了嗎?”
久安彎著腦袋,不依不饒道。
拂天的目光落在久安的臉上,久久不曾移開,因為他的目光之中有一個久安,他伏在久安的耳旁,輕輕的道:“拂天心中久安最美。”
在他的心中,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女子可以與之相媲。她是唯一的,她只是是他的獨一無二。
久安笑了,滿足的躺在拂天懷中,那就夠了。因為,在她的心中,拂天也是最好的。
一年之約如期到來,自從拂天告訴她明日是去凡間之時,她已經興奮的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所以今早她早早就在拂天房門口等著,直到拂天出門,她便迫不及待的拉上拂天的手,手掌處的溫熱不禁讓久安笑開了眼,然后拉著他往前走去。
“去哪?”拂天看著久安如此歡快的模樣,也隨之笑著。
“崖界啊,不是說去凡界嗎?”久安拉著拂天,奈何若拂天不動,以久安這小身板根本拉不動他,于是,久安苦著臉回頭,疑惑的望著他。
“不用。”拂天笑了笑道。
“為何?”久安急問,只是話因剛落,她便被拂天摟在懷中,腳底只剩云霧。
不知過了多久,卻也像一瞬之事,拂天在云端停下了步伐,久安放眼望去,身底是一座被各種顏色籠蓋的山峰,他抬頭疑惑的望著拂天:“這里仙氣繚繞,并非凡界,拂天,我們為何要來這里?”
“取一丹藥順便替白晨還一人情。”拂天看著那山頭淡淡的說。
“哦,怪不得不走崖界,那拂天,我們還去凡間嗎?”久安緊張的問,不過見拂天那副泰然的神情,不由偷偷嘀咕:“我們蓋了章的。”
那聲嘀咕自然逃不過拂天的耳朵,他暗暗的笑了笑,伸手輕輕揉過她的唇:“蓋過章了,自然跑不掉,待我們取得丹藥,便陪你去凡間尋那梅花糕。”
“還有煙花。”久安笑著連忙補充。只是他的手揉過她的唇,那抹溫熱讓她想起了那天的吻,讓她意猶未盡,想到此,久安的臉微微染了些紅暈。
“好,都依你。”拂天柔聲道:“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不可再去那崖界。”
“為何?”久安問,她還指望著崖界下凡游玩一番呢。
“那里并不安全,久安,我不想你陷入任何危險,那樣我會擔心。”拂天輕柔的說。
“好,拂天不讓,久安便不去。反正我只想呆在有你的地方。”久安摟住拂天,她才不想讓拂天為自己擔心:“不過,拂天,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那顆青樹嗎?”
拂天頷首,等著久安說完。
“拂天,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團聚?”久安猶豫開口。
“久安,記住,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有它的命數,若有緣,無需我們的幫忙,若無緣,即便我們幫忙了也不過無濟于事。”拂天望著懷中之人,是啊,萬事皆有命數,那他們的命數呢?
“不,除了命數,我們自身也很重要,不是有句古話,人定勝天,只要我們夠堅定,說不定也能改變一切,就像青樹說的,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的。”久安果決的說。
“是啊,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拂天的眼底劃過一絲苦澀,只要活著,一切就有希望,所以,他在堅持著。
久安的命數,由他來堅持。
說話間,拂天掐訣,兩人已經落入山中,久安看著自己身邊圍繞著的各種藥草,十分的稀奇,畢竟這些藥草她只在書中看過,只是這些藥草散發出的草藥味混合在一起,讓久安不由的皺了皺眉,畢竟她聞慣了拂天身上的那股子清幽的佛香,如今實在聞不慣這種奇怪苦澀的味道。
“久安,我于此還有些要事,你且先去附近轉上一轉。”
久安搖頭,她才不要離開拂天。
“久安聽話,待我將此事了結,便去尋你,帶你去凡間,尋你想要的。”拂天撫了撫她的臉龐,用手掐了一訣,佛光微現,久安已經消失在他身旁。
拂天將久安送至附近之處,想著這丫頭一會又要鬧脾氣了,不由的笑著搖了搖頭,眼底皆是疼愛。
直到身后一陣微風吹過,拂天這才收了自己所有的神情,淡然轉身,看著自己眼前明艷動人的女子,內心卻毫無波瀾。
“這么多年你終于肯來了,拂天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那女子緩緩的向他走來,眼底滿是深情。
“文季,我來此只因白晨所托。”拂天看了文季一眼,淡淡的說。
“這世上能說動你的除了佛祖,再無他人,至于白晨,我不過孤注一擲罷了。”文季的眼眶漸漸起了濕意,他不會知道,當她知道他來這里是一刻,她是有多么的激動。拂天對自己一定存了一些情分。否則誰勸,他不會來。
“確實,我來此不止為白晨,文季,我想向你取一丹藥。”拂天開口。
“何物?”文季忙問。
“抑丹。”拂天道。
“抑丹乃壓制之藥,拂天,莫非你體內魔氣還未消散,難道,那日你出化魔湖,佛祖并未幫你化解?”文季急忙看著拂天,然后又自責道:“拂天,對不起,我本以為自己苦修,便可進入化魔湖中,想盡辦法替你除了這魔氣,可惜我的修為是在不精,連你的佛陀天都無法進入,更別提進入你崖界中的化魔湖”
“文季,我并不需要你為我如此。”拂天別開眼冷冷的說。他們之間不過三百年的交情,卻也不深,著實不必如此。
“不,當初在我得知我母親身死之時,悲痛欲裂,想要輕生,是你救了我,然后與我說,活下去。拂天那日,是你救了我。”那時的她不過年幼,不懂什么是情愛,只覺得拂天這人實在高深,她總喜歡偷偷的在遠處默默的觀察著他的所有,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與他接觸的機會,雖然他從來都是淡漠的,可這就是拂天不是嗎?
直到那日,拂天施法救了準備化煙的自己,她才確定,自己愛他,很愛,很愛。只是那時,卻是他們的離別之際。
“佛者,本就向生而行。”拂天道,那事已經過了千年,他早就遺忘。
.“拂天,我們認識千年,這世上再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文季笑了笑,將抑丹拿出:“無論你想要何物,我都會給你。”
她一早就知道,佛著,不會動情,沒關系,至少,在這世上她是唯一了解他的女人,如今,她苦修兩百余年,雖不用進去化魔池中,卻也可以飛上佛陀天。她只想可以時不時的見到他,守在她的身邊便心滿意足了。
拂天拿過要抑丹道謝,近來,他感覺自己心口的魔氣又消散了許多,隱隱有些不安,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修為企圖困住那一方魔氣,不被久安所吸附,可久安為靈玉,吸收魔氣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無論他怎么用修為困住,只要久安呆在自己身邊,她便會不自覺的進行吸附,這不過是時間問題。
除非他將久安推離自己的身邊,只是這一點,他便是想想就覺得心頭疼痛,他如何舍得放她離開。如今只希望這抑丹可壓制自己體內的魔氣,讓久安無法自主吸取。只要,他身上的魔氣不被久安盡數吸去,那么久安才能長久的陪在他的身邊。
久安被拂天送到一處不知名的地方,雖然這里風景極好,百花盛開,可這里再美也比不過佛陀天的景色。于是久安百無聊賴的走著走著,漫無目的,只希望可以早早遇上拂天。
直到撞上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白晨:“你也來了!”久安笑道,她正愁一個人無聊呢!
“對了,上次,你走的如此之急,都沒來得及好好和你道謝。”
白晨擺了擺手,還是這丫頭上道,想起拂天那日的一道佛法,差點沒讓他去地府與閻羅王喝上幾天好茶。
想想就來氣,他不過帶著久安多見了一番世面嗎,有必要發如此大火?不過看著他來給自己還情面的份上就勉強原諒他了,不過死也要死的明白嘛!于是他靠近了久安,痞痞的問:“久安,我有些好奇,你當時是怎么與拂天說蓋章一事的?”
“我沒說啊!”久安撓了撓頭。
“不可能,除非他有通天眼。久安學壞了,也會騙人了?”白晨挑眉道。
“我沒有,我真沒事,我只是照做了一番。”久安叉腰,理直氣壯的說。
白晨不可置信看著久安,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什么,我剛剛聽到了什么?你照做了,跟誰?拂天?”
久安點頭:“有什么問題?”
白晨深吸了一口氣,人才,這玉久安果然是個人才,悶聲干大事啊!居然就這么親了拂天,怪不得拂天對自己下很如此很手,都怪他,居然讓久安就這么奪了他的初吻。不過,為何,他如此想笑!
當然,他也沒有忍住,這片花海,已經充斥著白晨的肆無忌憚的笑聲。
天界千萬年的老神仙,就在他的教唆下,失了清白,嗯,瞬間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幾分。
“沒有問題,只覺得久安,你果然不同凡響,有趣極了,要不然,你跟我去東海玩幾日吧!”白晨邊笑邊說,這丫頭,果然招人喜歡。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龍,才不喜歡玩水。”久安瞪著白晨道,也不知道他沒完沒了的再笑些什么。
“哈哈哈......。”又是一陣笑聲:“對了,拂天呢?”白晨在她的身邊四處張望了一會。
“不知道。他說有事,讓我自己一個人溜達溜達。”久安撇嘴道。
“這么可憐,莫不是你家拂天不要你了?那就由我這條喜歡玩水的龍勉強收留你一下吧!”白晨看著久安垂頭喪氣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