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文抄公橫空現(xiàn)世
- 大唐第一經(jīng)紀人
- 浮光二白
- 2716字
- 2019-08-18 17:33:06
林烽反問道:“什么叫我林家的《昌黎文集》?那是韓愈的文集,由他授權(quán)我家書肆印刷,我們只是合作關系,有本事,你去找他授權(quán)去。”
“那韓愈我們?nèi)ヒ娏艘淮危胝埶嫖覀冞@書肆提個名,他開價就要五匹絹,我哪請得起啊。”
“人家值這個價,等他以后發(fā)跡了,價格會更高。”林烽看了看他書肆,里面不少人排隊,他說道:“《昌黎文集》我做不了主,但是我有一本韓愈做序的《太白文集》可以做主,你要不要?”
一個進貨的掌柜說道:“太白文集太多了,翻來覆去只有那些名篇,就算你們再便宜,銷量也不會太好,現(xiàn)在長安流行的是新體詩。”
林烽忙問道:“新體詩?那杜甫?元稹的呢?劉禹錫、柳宗元?”
他一直待在衡州城,哪里知道外面流行什么詩?正好這些外地商人能帶來最新動態(tài)。
那個掌柜譏笑道:“杜子美的詩和李白的一樣,已經(jīng)被廣為傳頌,就算要賣,銷量也沒有新書好,元稹和劉禹錫他們的新作倒是能引領一時,不過貌似,他們沒在衡州!”
林烽也一笑:“這就不勞煩貴客擔心了,我會想辦法弄到他們的詩文。”
然后他拿出一本新書,遞給鄧老板:“你看看這本《太白文集》,和市面上的有什么不同。”
鄧老板趕緊接了過來,他可不敢如這掌柜這般輕視林烽,這半個月來,他已經(jīng)被林烽收拾得心服口服。
翻開第一篇就是《將進酒》,鄧老板讀到:“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這首詞以前的書中都沒有收錄到,這是李太白的詩作嗎?”
他開頭兩句就已經(jīng)吸引了整個屋子的人,其中不乏買書的讀書人。
“接著讀下去,如此氣勢恢宏,就算不是李太白的詩,也定是名家作品。”
鄧老板只好接著讀下去:“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對了,這就是李太白的詩作。”
“沒錯,只有李太白才干得出這事,家產(chǎn)敗光也要兌喝酒。”
“如此精彩的作品竟然遺落,此書僅憑此文,就能大賣。”
書生們也不排隊了,直接圍了過來,擠著大叫道:“快看看有還有什么新作?”
鄧老板記得印刷術的一個規(guī)矩,不管什么書,都有目錄,他忙翻開第一頁,果然有作品目錄,他開始照著目錄上念詩名:“《靜夜思》、《蜀道難》、《夜坐吟》……”
隨著他的朗讀,越來越多的書生圍了上來。
一位五十來歲的老頭,撫著胡子講解道:“光是聽書名,這上面就有近一半是李太白的名篇,想必其他的也是他的詩作,只要能看到里面內(nèi)容,便能知真?zhèn)危恢@是誰人收集?”
鄧老板又翻開版權(quán)信息,上面寫道‘元和初年正月十六第一版一次印刷……作者:李白;收錄人:文抄公’他念道:“是一個叫文抄公的人收錄的。”
“文抄公?此人莫不是一位老翁?怎從未聽過此名號?”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沒聽過此人。
“這里還有一本《子美的詩》!”林烽又拿出另外一本遞給鄧老板。
“想必這就是杜甫的詩了。”鄧老板雖是一屆商賈,但畢竟和書本打交道,這些名人自然一聽就知道。
“還是文抄公收錄的。”鄧老板繼續(xù)讀目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登高》、《望岳》《聞官軍收河南河北》……似乎和李太白的詩一樣,有些大家已經(jīng)知曉,有些卻是遺失之作。”
“可還是韓博士做序?”老頭急忙問道。
張老板答道:“沒錯,還是韓愈做序。”
老頭卻激動起來:“且不說李太白,就連杜子美早已死去幾十年,他的詩作遺失幾十年后,被元稹發(fā)掘才得以傳頌于世,這些詩作我都能倒背如流,卻未曾聽過此等作品。此文抄公定是一位藏書大家!”
這讓林烽不禁高看他一眼,沒想到這個窮酸老頭,竟有這般學問。在歷史上,杜甫確實混得不怎么樣,文壇里大家也只是知道有這么一個人而已,要說有多出名,卻不見得,完全被李太白的光芒所掩蓋。
杜甫真正出名,卻在死后,被元稹發(fā)現(xiàn)其詩作,在圈內(nèi)一推,一下子就火了起來,原來,還有這么一個詩人在記錄著盛唐轉(zhuǎn)衰的歷史。世上瘡痍,詩中圣哲;民間疾苦,筆底波瀾。
大歷五年(770年),杜甫準備通過耒水從衡州前往岳陽,適逢暴雨,江水大漲,最終在方田驛附近的船上,于饑寒交迫中死去,年59歲。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寫盡了杜甫自己一生奔波逃亡,無邊無際的長江水,帶著無窮的壓力奔涌而來,給人帶來巨大的窒息感,顯得自己蒼白無力。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林烽的思緒。
“既然兩本詩集都是韓博士做序,我們?nèi)フ宜闶牵氡厮欢ㄕJ識這個文抄公。”
林烽循聲望去,卻見一個瘦如麻桿的光頭書生,就連書生服都要靠一根布帶系住才不至于掉下來。他也略感奇怪,書生一般對自己頭發(fā)都很重視,怎會頂著個光頭?“
光頭叫到:“東野,我們現(xiàn)在就上山找他。”
老者也答到:“對,我們本就來尋韓博士,親自去問他便可。”
其他掌柜聽了老頭的點評也覺得這書定能大賣,一把就將書本從鄧老板手里搶了過去,結(jié)果還沒翻開,就被旁邊的書生奪走。
鄧老板大叫道:“快還給我,此書不售,想要的話,三日后來買!”
他一人的聲音又怎能打消大家的熱情?幾個呼吸之后,書本已經(jīng)變成了書頁。
一位書生狂笑道:“我搶到一篇新作,以前沒在書上見過,哈哈……”
鄧老板看著已經(jīng)化成紙片的書籍,略帶歉意的望著林烽,不知這小子要準備怎么坑他要求賠償。
林烽卻大喊道:“你們想要書的,去衡州城西市第五家店鋪,林家書肆就有賣,要批發(fā)的,到這里最靠近山頂?shù)哪羌伊质嫌》唬灿匈u!”
外面排隊的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只見屋內(nèi)的人都朝外跑去。
四書五經(jīng)可以后買,名家新作可不能耽擱,這些詩注定被被傳揚天下,誰能保證朝中的大官不會看上其中某一首?不會被其中一首感染?
鄧老板看著本來還集聚一堂的客戶,一下子全跑了,一臉幽怨的看著林烽。
搶生意也不帶這么玩的啊!
林烽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我家印坊不印那些四書五經(jīng),他們遲早會回來。”
鄧老板這才舒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問道:“林頭,這些詩集你打算如何銷售?”
在林烽的多次上課洗腦下,鄧老板這些人也學會了分銷這個詞。
“還是我們之前約定的價格,書的最終售價定死!批發(fā)的話,按量給價格,達到什么樣的訂貨量,給什么樣的折扣。”
“先給我預定兩千冊!”
“好勒,我這就回去準備。”
林烽朝書院走去,林家印坊門外此時已經(jīng)擠滿了人,這種緊要關頭,又怎會愿意排隊?甚至有人剛買到書,就在叫了起來:“《子美的詩》,500文一本,現(xiàn)貨!”
林烽低聲罵道:“傻缺,這書才200文,價格都在底頁標好了,500文能賣出去,就見鬼了。”
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這書,竟然很快就被人買走了,甚至還有人愿意加價。
竟被黃牛黨打了臉!看來定死售價,還是有人愿意多花錢啊。
林烽回到山頂書院,韓愈趕緊過來叫道:“小郎君,今日有遠道而來兩位朋友,我介紹給你認識。”
林烽朝他身后看去,正是剛才評論詩文的兩人,一個五十來歲的貧寒書生,一個二十多歲的光頭書生。
韓愈介紹道:“這位就是我東家,林烽小郎君,這位是武康孟郊,這位是幽州賈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