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那邊……”
秋檀眼神躲閃,支吾著。
她不敢告訴胡茶實話。
娘娘要做什么從來不與她講,她只是個辦事的奴婢。但她清楚,不論娘娘要做什么,這其中必然離不開國師大人的推波助瀾。
“但說無妨。”
無非就是完顏河今日有沒回信罷了。他日日都是貴人多忘事,長時間不回她習慣了。
他不回信,大不了她自己在后宮里整出些動靜來。
挑事嘛,她最擅長。
又不是沒干過。
秋檀聽到胡茶這話,以為胡茶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便大著膽子毫不委婉的說了:“娘娘,我們的線人來報說國師大人因為綁架麌朝長公主入獄了,國師府現已被陛下查封。”
胡茶翻冊子的動作停了。
她拿著冊子的手不自覺用力,都快要將厚厚的冊子給抓破了。
秋檀是個心細的人。
她本來跪在地上,手是放在自己的腿上的。現在被這么一嚇,手不自覺抓住自己腿上的衣服。
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秋檀后知后覺地想,自己可能要……
“江意姑娘也進去了?”
半晌,胡茶自己打破了沉寂的氣氛。她合上冊子垂眼看向秋檀。
沒有預料中的二十大板,秋檀心底的大石頭落下。她抬起頭看著胡茶,身子微微前傾。“為了確保消息的真實性,奴婢方才親自去瞧了一眼,國師府的人基本都在,可就是沒看見江意姑娘。”
“秋檀,你可確定?”
胡茶不太相信秋檀的話。
國師府若是被查封,怎么可能會少了江意這個左膀右臂?
秋檀神情嚴肅起來,眼神異常堅定。“奴婢確定。奴婢當時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眼呢。”
看樣子不像是撒謊。
胡茶信了。
只要江意還在就好辦。
她重新窩回貴妃椅上,順手捻了被角將自己的腿蓋的嚴嚴實實。她姿態慵懶的臥著,又開始打起小算盤。
秋檀起身坐到胡茶身邊給她捶腿。她試探地問:“娘娘,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不急。”
胡茶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閉目養神。“剛剛救出來的長公主和小白將軍中了蠱,他們可有一陣子忙活。”
“娘娘的意思是?”
秋檀顯然沒聽懂。
胡茶此刻心情極好,給她解釋了一遍。“麌朝長公主他們身上的蠱毒不難解,可就是很費時間。
現在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麌朝長公主身上,幕后真兇國師也入獄了。他們一定覺得目前沒有任何威脅了。
我猜江意這會兒,應該快馬加鞭趕去商夏了。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到商夏來人,南梁這天可就要徹底變了。”
胡茶越說越興奮,說到最后不免夸贊完顏河,道:“國師大人雖說是兵行險招,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們卻怎么想不明白更阻止不了。
高,實在是高!”
秋檀這回才算是徹底明白。
在江意看不到的角度,她嘴角一勾,眼中閃過一絲莫測。
*
是夜。
“嘎吱——”
蔍弦月從里面順手關上門。
楚則睿聞聲起來,看到蔍弦月好好的站在這兒時,他徹底放心了。
他抬腳要離開。
“且慢。”他身后的蔍弦月叫住楚則睿,“楚則睿,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