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姑娘。”

完顏河看向她，像是交代遺言似的。“這蓮花池日后就拜托你照顧了，江意姑娘要是答應。這南山別院吶，我送給江意姑娘。”

他還手舞足蹈的比劃。

“噗嗤。”

江意實在忍不住。

見江意成功被自己逗笑，完顏河收了架勢，也跟著笑。“你看，你還是適合笑著。你笑著多好看。”

他說著，又模仿江意的表情給她看。

江意笑的更歡了。

完顏河收了表情，看著她笑。

“江意姑娘。”完顏河低下頭喚了聲，眼睛里的東西深不可測。他有意藏起那些情緒，再抬起頭來時滿是清晰可見的無奈。

“我交代過不少我入獄后要你辦的事，我不求江意姑娘都做到，但我要江意姑娘活著。

你好好活著是我最大的安心。”

江意撇過頭去。

她應道，眼睛不自覺紅了。

江意是肯定不會做到的。

完顏河了解她，不免多句嘴：“江意姑娘若是一定要做到，不必親自去。”他說著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塊黑色令牌，“這是暗影令，有了這個我手下所有的死士都會聽你號令。”

“大人。”

江意拿過令牌，低著頭，努力將眼淚憋回去。“我會的。”

她一定會。

“他們要來了。”完顏河從她身上移開視線，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江意姑娘，希望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能徹底消除對我的愛。”

他頓了頓，最終還是說出了與初見時一樣的話：“江意姑娘，永遠不要愛上我。”

不愛，就沒有感情。

將來她知道真相時會好受很多。

“江意姑娘，走吧。”

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江意淚水決堤，她拿袖子狠狠地擦去眼角的淚，帶上令牌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哐當——”

蓮花池的大門被人踹開，一個黑甲統領模樣的人瞪大眼睛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指了個方向嘴隨之開合幾下。

緊接著是一陣嘈雜。

*

鄴城朱雀大街，告示欄。

“這說的什么啊？”

“哦，就是前些天鬧得沸沸揚揚的麌朝長公主失蹤的案子。之前說是定國公干的，現在昏君查清楚了，說是國師干的。”

“我就說嘛，定國公那么好的人怎么會干這種事？一定是栽贓陷害。這不，查出來了。”

“以我看，昏君也就這一回明白。”

“什么明白？那分明是六部九卿的大人替定國公不值，紛紛替定國公喊冤昏君這才肯查的！

你們也不想想，昏君就喜歡明哲保身，現在攤上這種事哪里會替定國公大人平反？

他不倒打一耙就不錯了！”

“這說的也是。”

“對啊對啊。”

“……”

華淳殿。

“宮外的流言蜚語你可都記清楚了？”胡茶成日就喜歡操心些不該操心的東西，路子總是比其他嬪妃野很多。

“是。”秋檀從袖子掏出個卷起來的小本子，遞給胡茶。“娘娘，我們的人都記清楚了，都在這了。”

胡茶隨手翻了翻。

“國師那邊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