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溪想不明白。

但要想知道答案，就必須每一種可能都試試。

“娘子，我們要在這里坐到明早？”經歷過她一個人淡定的在里面翻來翻去，楚珩穆覺得自己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保不齊娘子的癔癥早就好了。

“嗯。”

他們現在只能等，等完顏河自己給他們排除掉一個。

*

四扇屏風，江南四景。

研了彩色的墨，筆蘸兩下，筆鋒一側一轉，花兒便畫成了。

“大人。”

來人是江意，照舊一身杏色衣衫，扮相素雅溫柔。

江意自上次回話便隨掌柜的一同調回附中，十里香暫由紅湘接管。江意在這府中，暫以完顏河的貼身侍婢身份示人。

“肖三公子送走了？”

他問的漫不經心，手上動作不停。完顏河將那扇畫好的你不來就油膩裝上框架，小心翼翼地將四扇一扇一扇連接起來。

江意答：“送走了，肖三公子走時還威脅大人，若不趕緊與他哥哥斷了聯系再將定國公救出來，他便將您與二公子做的事公之于眾。”

她語速慢慢，說話之時一直在觀察著完顏河的神情。雖是如此，話卻說得一點兒也不委婉。

完顏河靜靜的聽著她說。

等她說完，完顏河才幽幽的翻起舊賬。“江意姑娘，從前街坊四鄰隔三差五就祭拜神佛求上天收了我這禍國殃民的國師，那時你不是一直不聞不問的？

怎么今日倒是對一個小孩威脅在意起來？江意姑娘，你今天可是病了？”

就知道調侃她。

江意神情微變，眼神飄忽。

突然被戳了老底心情不太好。

“咳咳。”江意皮笑肉不笑，模樣有點慎人，語氣也自帶陰森。“大人，胡昭儀那邊來了個人。對方點著名要見您。”

完顏河立刻笑不出來了。

江意一陰森果然沒啥好事。

完顏河在房間里轉了兩圈，也不說話。他不做決定，人就一直要在外面凍著。凍著事小，但要被人看見難免多生事端。

作為屬下，江意覺得自己應該提醒提醒他。“大人，秋檀姑娘在外面站著要是被人看見了，您難免要再多出一樁麻煩事。”

二完顏河要是哪天把自己作死了，可就太對不起自己對他那么多年的一往情深了。

“江意姑娘，我怎么覺得你現在越來越不怕我了？”完顏河越跟她相處，越發現江意不但不怕他，連著對他多年的一往情深都付之東流了。

江意爽快承認。“那是距離產生美。大人，屬下當年的年少無知，就不用再拿出來說道了吧？”

完顏河一時無語凝噎。

真真叫人說不出話來。

“江意你這嗆人的本事哪兒學來的？”完顏河今兒不知怎么了，一定要跟江意一杠到底。

江意懶得跟他開杠，直接揭開他的‘陰謀詭計’：“大人要是不想今夜談，我們可以先將人留下，明早再談即可。”

說著，人就要走。

“不必了。”完顏河也不想留到明早。“今日事今日畢，就今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