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在暗中組建自己的力量,可這些東西都未成形,一擊必垮。
他冒不起這個險。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果能維系表面的和平,當然還是風平浪靜的好。
哪怕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蔍弦月已經和李錦溪解釋完畢。
李錦溪并未完全信任楚珩穆。
在她心里,他們倆純粹是成了親之后稍微有點眼熟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嘛,自然不如與蔍弦月道還人情關系來的實在。
她不能暴露自己,所以凈挑些沒腦子的話說:“你們覺得有什么好辦法?”
瞧瞧。
人家這語氣跟只會闖禍的那啥怪也差不了多少。
蔍弦月順著李錦溪的話往下說:“雖然不排除肖家被人栽贓嫁禍的可能,但是也不能完全解除肖家的嫌疑。
陛下、阿錦,弦月認為我們應該找個人打入肖家內部?!?
“此話怎講?”
楚珩穆其實也并非真的昏。
“坊間傳聞,肖家長公子肖云鶴自流沙谷之戰后便身體不好,肖家為此一直廣招名醫。
弦月看來,這是個好機會。不論是安插人進去當眼線還是打探刺殺之事的真相,都是個好機會。
最重要的是陛下可以一箭雙雕?!?
“主意不錯,誰去?”楚珩穆點出漏洞,“太醫院的人你信得過?而且,萬一是嫁禍,又該當如何?”
“第一,太醫院弦月自然信不過。”蔍弦月笑,“弦月既然出了這個主意,自然已有人選。
第二,嫁禍之事,不如給南安王去辦。怎么說他也是京城一霸王南梁一奇葩,這種事他最適合。”
正好支出府去,省的他成天來禍害自己!
你確定?
自家弟弟,楚珩穆多少是了解的。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天天寫折子勸他廢后。
楚珩穆一口答應。
“就這么辦!”
朝鳳宮。
“什么?讓我去?!”
“你要掀房頂嗎?”
李錦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千漓震聾了。
千漓撲到她面前來,雙手撐著桌子,眼睛瞪的快有銅鈴大了,情緒激動。
“不是,我從不醫人?!?
她提醒她。
“我知道。”
她們好歹認識那么多年了。
千漓氣結,“那你還讓我去?”
“無奈之舉。再說了,”李錦溪捂住自己的耳朵,一步一步慢慢遠離她。“你就把你學的,在那肖長公子身上用一遍。反正只是演給肖家人看,再者他們又不識藥。”
“李錦溪,你是不是瘋了?!”
她學的可是毒?。。?
她自認是個有良知的毒醫。
人肖長公子跟她沒仇,好好的她給人下什么毒?
就為了裝腔作勢?
荒唐!
千漓被氣得身子發抖,眼睛瞪的又圓又大。眉心擰著,臉鼓的像包子,手將那桌子拍的啪啪作響。
眼神兒,尤其兇狠。
李錦溪默默閉了嘴。
她怕她氣死千漓。
氣氛緩緩陷入僵局。
雙方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蔍弦月覺得自己該出來說句話打破現在這局面?!白蛞拱㈠\遇刺,是因為我們順著線索去查了十里香但被人發現,那之后沒幾個時辰阿錦就遇刺了。
總不會是巧合。”
“的確,”千漓信奉城門失火不殃及池魚,惹她生氣的又不是蔍弦月。她聲音平和,道:“肖家在南梁絕對有抹去一個人痕跡的本事?!?
“你答應了?”
李錦溪不知何時靠近她的。
千漓被她嚇得后退一大步。
她本來就氣,李錦溪現在這舉動無異于火上澆油錯上加錯。
于是,千漓更生氣了。
“沒有!”她沖李錦溪吼了一嗓子,氣呼呼地外面走。
“你干嘛去?”
李錦溪在她身后追著問。
“不是要去肖家嗎?”千漓眼神都不給她一個,步子越發快,聲音也咋咋呼呼的?!拔夷梦宜幭淙ィ ?
搞定。
李錦溪坐回蔍弦月身邊,緩緩說起別的:“千漓是我唯一的軟肋,我不希望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難怪她能允許千漓不分尊卑。
蔍弦月也沒多想,只當她們是主仆情深?!跋以聲嬖V他們,人是我的??晌椰F在最擔心的是我們的方向錯了。
如果真的是嫁禍,對方定會利用到底打我們個措手不及。我們要早做準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