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您慢點。”
夏宮人在地上小聲兒喊著,還招呼身邊的宮婢宮人在楚珩穆身下圍成一堵厚厚的肉墊。
這樣倒霉的就不是陛下了。
夏宮人眼里閃著精銳的光。
楚珩穆趴在司錦宮的墻頭,伸長了脖子,瞇著眼睛,活像一只……
夏宮人連忙低下頭。
折壽折壽,怎么能這么看待陛下?簡直愧對先帝!
此刻,心中只有他娘子的楚珩穆才管不了形象這東西。早在他得知娘子來了的時候他就坐不住了,一直憋到現在才來爬墻,可真是難為她了!
這么一想楚珩穆瞬間有了底氣。他今兒要是墻頭兒待上七八個時辰慰籍他這相思之苦,他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什么人?!”
這還沒開始呢,就結束了。
被抓先行的楚珩穆都沒來得及換個雅觀的姿勢便被千漓仍的石子砸中。他手一松,人就直直的下去了。這時,夏宮人準備的那一堵肉墊兒就派上了用場。
夏宮人料事如神,楚珩穆愣是一點兒傷沒受。
雖然他沒受傷,但不代表他那護主子跟護犢子似的貼身老媽子夏宮人不會責怪千漓。千漓剛一出來,夏宮人氣勢架子已經擺好,就差開口了。
“你……”
“姑娘恕罪!”
夏宮人剛蹦出一個字,楚珩穆就攔腰斬斷截了他的話。顯然,他不想讓千漓知道自己是誰。
夏宮人閉了嘴。
得得得,在您眼中什么都不及未來皇后。老奴以前待您的好您都忘的一干二凈了!
楚珩穆無視夏宮人受氣小媳婦似的幽怨眼神兒,不代表其他宮人宮婢都是沒長眼睛的。
他們下巴都快驚掉了。
他們這么覺得夏宮人是在吃未來皇后的醋?錯覺錯覺,夏宮人又不是陛下的心肝小寶貝兒,不可能的!
“千漓,是什么人來了?”
剛站到司錦宮門口準備對峙的千漓回頭看向李錦溪,答:“回公主的話,奴正要教訓這個偷窺公主的登徒子!”
“登徒子?”楚珩穆嘀咕一聲。
登徒子是商夏話,身為南梁人的楚珩穆不知道其中含義。但以他剛才的行為以及眼前這姑娘的神情判斷,應該是罵他。
“登徒子?”李錦溪視線轉移到楚珩穆臉上,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忽然咧嘴笑了。“你莫不是誤會了他?”
“公主。”
千漓低喊一聲,像是警告。
“那就是吧。”
李錦溪斂了笑。
她繃著小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看樣子,她很怕身邊這個小丫鬟。
楚珩穆思量著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這個小丫鬟。他的娘子,不需要看誰的臉色而活,更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她就該站在陽光下,無憂無慮的笑。
原本他是不擔心這些的。
幾年前他初見娘子時,娘子還不是如今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那時的她,不可一世又驕傲張揚,如天空中的太陽一般耀眼奪目。
他一見,便念念不忘。
浮世繁華皆云煙,唯有阿錦留心間。
錦溪,娘子。
我不在的這些年,你究竟經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