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零被那人壓在地上，一抬頭看見了來人是誰。

“你也遲到了？”零看著阿蠻扶著頭從她身上爬起來，臉疼得皺成一團。

零倒是一點事也沒有，拍拍屁股從地上彈起來，擔憂地湊到他面前問道：“你沒事吧？”

蠻兩只手抱著腦袋，輕輕搖著頭，“沒事……”聲音依舊軟軟的，有些病態的輕。

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著腳下的風來和蠻的丸子在親親我我，伸腳踢了踢風來的屁股。

過了好一會蠻才緩過來，叫了聲丸子，丸子一聽連忙湊過去好讓他把腳跨上去。蠻定了定神，一雙不大不小的鳳眼看著零，有些呆萌，畢竟他也才10來歲，跟零一樣的年紀，但是相比較零看上去健健康康的體軀，他的要顯得更加瘦弱，單薄的身子套在一件墨藍色的制服里，空蕩蕩的。

零把手放在蠻的劉海下面試了試他的額頭溫度，跟自己的比較了之后發現沒問題才安心。

“你身子這么弱，就不要去學堂了呀。”零有些嗔怪地說道，一邊又理順了他的劉海，覺得滿意了才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蠻一雙眼看著零，一眨不眨地，像是很久沒看她要將她看個夠似的。

“小妖兒，我沒事的。”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肯定了起來，似乎不愿意別人老是把他看的這么弱、隨時都要遷就、保護他。

“風來。”蠻喚了聲，風來也湊到零的腳邊，零順勢就上去，一邊上一邊說：“你沒事就好。”

“其實你不用特意叫我小妖兒的，跟大家一起叫我零就好了呀。”零低聲說道，臉上的表情似乎沒有之前那么生動了。

蠻是察覺到她的異樣的，小妖兒是只有他才稱呼的，為了不讓她想起傷心事，他不愿意溫柔開朗的她因為那件事而不開心。

所以他岔開了話題，“不快一點嗎？”他指的是去學堂這件事。

零似乎也沒一開始那么著急了，反而慢悠悠地動了起來，和蠻肩并肩。

“已經遲到了啊，著急有什么用。”

蠻覺得零還是有點不開心了，即使自己身體前兩天才稍微好轉，他也耐著性子去逗她開心。

“小妖兒。”

“嗯？”

“念山頂上聽說有螢火蟲，你想不想去看看？”

“真的？”

零的興趣一下子起來了，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一雙眼睛好奇地瞪大看著他。

蠻突然被這么盯著有些不好意思，他別扭地別來視線望向了天上的天空之城，眼睛隨著那些飛船轉來轉去。

“不知道。”

零一聽興趣也不是那么濃烈了，轉過臉，有些淡漠地被風來載著。

但很快就恢復了，確實，仔細一想想的確不太可能，螢火蟲這種古老的生物早就在上界滅絕了，怎么可能看得到呢。聽說下界還有一小部分，但是下界可是……

零沒有仔細去想，也沒有想過下界之后會跟她有什么樣的密切關系，現在只是在談論一個上界人人避之的地方，她也是。

蠻見她沒了興趣，有些著急了，連忙解釋：“但是不去怎么知道不是真的呢？去看看總是好的。”

他很久沒有跟小妖兒一起獨處了，因為身子太弱，平時根本沒法出門，最近稍微好了一點就想著和小妖兒一起了。

反正那些人也對他不管不問，自己的行蹤對他們開始也是無關緊要的。

零被他這么一說，確實有點想去了，但轉眼一看就到了學堂了。

學堂取名極雅，卻是一個超現代十足的學校。學生們能夠隨心所欲地帶著他們的機器人穿梭在校園里，學校的警備人員也全都是機器人，遍布校園各處，學校里有好幾棟樓是處在天空之城上的，只不過那里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

蠻和零卻是徑直朝天空之城飛去。

“行，等你要去的時候，耳脈聯系我。”零跟他說完便和他飛向了兩處地方，兩個人處在不同的天空之城內，空中有一塊一塊的天空之城，每塊天空之城都是一個勢力的所屬領地，零和蠻不是一個勢力的。

零全名妖零，至于為什么取名為零，是因為她的從屬人格為零個，也就是說她沒有從屬人格，只有主人格，這在以人格多少評定地位實力的上界可是備受歧視的一種人，更何況她出生于妖家，還是妖家的大小姐！

妖家是上界的十三大勢力之一，其實力也是排名靠前的，曾經也是第一的存在，近幾千年雖然因為人丁稀少而逐漸沒落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有勢力因此便輕視妖家，反而仍尊敬如初，但是到了妖零出生后，有什么就變了。

妖燾，妖零的父親，擁有逆天的十二從屬人格，當之無愧的上界第二強，但是他的第一個孩子竟然是零人格！

這對于妖家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情況，妖家的孩子再不濟也會有雙人格，只有下賤的下界人才沒有人格，可是她的母親也是十三大勢力之一的汝家，純種的上界人，妖燾也是當之無愧的上界人，怎么會生出一個下界的血脈呢？！

妖零出生不久她的母親就郁郁而終，似乎受不了自己的子嗣是個無人格的廢物，妖家的人也一度以為是妖零讓妖家愈加沒落，雖不至于方面給她臉色，背地里也都議論紛紛。

不過妖零仍舊因為妖燾的原因擁有了所有她的身份應得的東西，在妖家的天空之城里面上課、住著整個上界為數不多的古屋，一切配置都是頂好的，妖燾似乎并沒有因為她的零人格而對她有什么苛刻的要求。

只不過在妖零的母親死后，他很快便又找了一個非十三大勢力的女人給她生孩子，但孩子很快就夭折了，女人很快也死了。妖燾不厭其煩地換著女人，女人不斷給他生孩子，但是活下來的只有妖嬋一個。

妖零從一開始的排斥到后來的云淡風輕，已經可以忽視掉妖宅里時不時進來的年輕女人了，對唯一活這么大的妹妹其實也挺愛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