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敏那出租屋，要多寒酸有多寒酸，墻皮跟老年人掉皮似的一塊一塊往下掉，燈光昏昏黃黃的，跟隨時要滅了似的。她裹著個補丁摞補丁的破毯子，坐在二手市場淘來的破電腦前，那電腦機箱“嗡嗡”響得跟哮喘似的。她凍得手抖，可眼神里還透著股子倔強勁兒，點開了最后一段視頻。

視頻里那山泉可邪乎了，水分子跟著了魔似的，擺成十二面體，跟演魔術(shù)似的。張敏正震驚呢，肚子“咕咕”叫起來，可她壓根顧不上餓，眼睛死死盯著屏幕。就見駱露指尖一碰水面，科里奧利力直接反轉(zhuǎn)，水珠在空中繞成個卡普雷金魔環(huán)，跟科幻片里的特效似的。張敏嚇得往前一探，差點貼屏幕上，額頭上全是汗，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的，趕緊把毯子又緊了緊。

更嚇人的還在后頭呢！登山客的影子“嗖”地往九個維度縮，跟被啥東西拽走了似的。駱露的尖叫轉(zhuǎn)眼變成霍金輻射頻譜，耳朵上的克萊因瓶耳墜還噴出暗物質(zhì)脈沖，張敏捂著嘴驚呼，感覺自己跟掉進了科幻小說里。就在畫面黑掉前 0.03秒，她植入的視覺芯片突然啟動，分析出瀑布后的拓?fù)淙毕荩垢驅(qū)Щ榻渖系目ɡ?丘流形一模一樣！張敏懵了，摸了摸空口袋，心里那叫一個慌，這事兒咋跟沈?qū)С渡详P(guān)系了呢？

再看學(xué)院的全息會議室，沈?qū)Ц鷤€指揮官似的，在一堆數(shù)據(jù)里眉頭緊鎖。他說視頻里的波動跟四維空間模型有點像，可能是駱露失蹤時跟那邊有聯(lián)系的證據(jù)。底下博士生們議論紛紛，都覺得這事兒太離奇。可張敏這會兒窩在出租屋，想想人家在這么高級的地兒討論大事，自己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心里別提多苦澀了。

駱露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渾然不覺。她盯著沈老師鋼筆尖懸在筆記本上方的陰影，那抹墨藍(lán)像極了昨夜夢見的四維星軌——明明近在眼前，卻隔著億萬年的時空褶皺。喉間的疑問滾了三遍，終于在舌尖凝成顆帶刺的露珠：“老師......四維空間的愛情，是不是......“話未說完，她忽然咬住下唇，指甲在掌心犁出月牙形的白痕。實驗室的中央空調(diào)發(fā)出蜂鳴，像極了她此刻紊亂的心跳頻率。

她想起上周在圖書館查資料時，無意間翻到的《超時空戀愛悖論》。書頁間夾著片干枯的矢車菊，那是她二十歲生日時自己夾進去的。當(dāng)時她對著朝陽許愿，希望未來的愛情能像量子糾纏般純粹，跨越時空也能心意相通。此刻這片褪色的花瓣突然在記憶里舒展，每根絨毛都映出沈老師講解時眼中的星河。

“就像三維生物用荷爾蒙和神經(jīng)突觸表達愛意......“她終于開口，聲音卻比預(yù)期輕了三分，像怕驚飛停在睫毛上的蝴蝶，“四維生物會不會用時空曲率寫詩？比如......用黑洞的吸積盤編織情書，用超新星爆發(fā)的余暉標(biāo)注相遇的坐標(biāo)？“說到“情書“二字，她感覺耳尖燒得厲害，慌忙低頭撥弄實驗臺上的磁鐵，看著鐵屑在磁場中擺出螺旋狀圖案，像極了她此刻混亂又隱秘的思緒。

沈老師的鋼筆突然落下，在紙上洇開小片墨漬。駱露心里“咯噔“一聲，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組會上匯報時，也是這樣不小心把數(shù)據(jù)圖表灑了咖啡。那時沈老師用紅筆在污漬旁畫了顆星星，批注：“錯誤有時是新發(fā)現(xiàn)的入口。“此刻她盯著那片墨漬，突然發(fā)現(xiàn)它竟隱約呈現(xiàn)出克萊因瓶的拓?fù)浣Y(jié)構(gòu)，心臟猛地漏跳半拍。

“你聽說過弦理論中的膜宇宙嗎？“沈老師突然開口，聲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絲綢，清冷卻帶著暖意，“或許在四維膜上，愛情是兩張平行宇宙的膜相互振動產(chǎn)生的引力波。就像......“他拿起桌上的兩個培養(yǎng)皿，讓它們在磁力架上緩緩靠近，“當(dāng)兩個膜的振動頻率契合時，時空會產(chǎn)生漣漪，那些漣漪就是他們的情書。“

駱露的呼吸驟然急促。她想起昨晚監(jiān)測到的異常引力波數(shù)據(jù)——那些起伏的曲線，曾讓她誤以為是儀器故障。此刻看著兩個培養(yǎng)皿在磁場中輕輕震顫，她突然覺得那些波峰波谷像極了情人節(jié)時街頭售賣的玫瑰花瓣，層層疊疊鋪就通往未知的路。指尖不自覺撫上頸間的銀鏈，那里掛著一枚微型莫比烏斯環(huán)吊墜，是她十九歲時用獎學(xué)金買的，當(dāng)時店員說這是“無限循環(huán)的愛“的象征。

“那......他們怎么表達'我愛你'？“話一出口，駱露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實驗室的冰箱突然發(fā)出嗡鳴，她慌忙低頭假裝整理實驗記錄，卻在紙頁間瞥見自己昨天隨手畫的思維導(dǎo)圖：“四維情感傳遞介質(zhì)“旁畫著好幾個問號，其中一個被她用紅筆圈了又圈，旁邊寫著“暗物質(zhì)是否承載思念“。

沈老師沒有立刻回答。他轉(zhuǎn)身打開全息投影儀，藍(lán)色的光暈在他鏡片上流轉(zhuǎn)，映出他眼底跳動的光斑。當(dāng)四維超立方體在空氣中緩緩旋轉(zhuǎn)時，駱露看見每條棱線都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微光，像被揉碎的彩虹重新拼貼成宇宙的形狀。“或許在他們的語言里，'我愛你'是兩個時空線的交纏點，“沈老師的聲音從光暈中傳來，帶著星際塵埃般的質(zhì)感，“是用整個生命周期書寫的共形幾何，每個標(biāo)點都是超新星爆發(fā)時的引力坍縮。“

駱露的后頸突然泛起細(xì)密的戰(zhàn)栗。她想起小時候看的童話，王子用玫瑰的刺刺破手指，讓鮮血在雪地上畫出通往城堡的路。此刻全息投影的藍(lán)光落在她手背上，那些細(xì)小的絨毛竟呈現(xiàn)出從未見過的螺旋結(jié)構(gòu)，像極了沈老師描述的四維生物肢體。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心跳頻率，或許正是某個遙遠(yuǎn)維度里，某顆暗物質(zhì)組成的心臟正在與之共振。

“老師，“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穿過層層光暈，像一片飄向黑洞的羽毛，“如果有一天我掉進四維空間......“話未說完就被咳嗽聲打斷。她慌忙喝水，卻不小心嗆到，玻璃杯在實驗臺上磕出清脆的響。沈老師遞來紙巾時，她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婚戒——那枚刻著卡拉比-丘流形的銀戒，此刻正與全息投影中的超立方體形成奇妙的呼應(yīng)。

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時漫進實驗室，將超立方體的藍(lán)光染成紫灰色。駱露收拾筆記本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聽講解時無意識畫下的圖案：兩個相互嵌套的莫比烏斯環(huán)，中間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點，像極了她昨夜夢見的四維星空。她輕輕合上本子，聽見沈老師在身后說：“科學(xué)和愛情一樣，都是人類對未知的勇敢觸摸。“這句話像顆流星劃過腦海，在她心里留下一道灼熱的軌跡，比任何量子糾纏都更加真切。

實驗室另一頭，沈教授跟在迷宮里找路似的，一頭扎進資料堆里。突然他眼睛一亮，說駱露失蹤的地兒可能不是實驗室，而是附近一個空間結(jié)構(gòu)不穩(wěn)定的區(qū)域，跟她做的實驗產(chǎn)生了共鳴，把她卷進了異度空間。博士生們又驚又憂，忙問咋把人找回來，沈教授臉色凝重，說這就是接下來要啃的硬骨頭。張敏聽著，再看看自己屋里的破桌子破衣柜，覺得自己跟人家壓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駱露她爸在姨媽家客廳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手里攥著駱露的照片，跟攥著命根子似的。姨媽在旁邊來回踱步，揪著衣角直自責(zé)，說要是不讓駱露從別墅后面上山，說不定就沒這事兒了。正說著，姨父慌里慌張進來，說沈教授提到駱露可能去了四維空間，他得趕緊去派出所找陳警官。駱露她爸抬頭望著姨父，眼里全是盼頭，姨媽雙手合十直祈禱。張敏看著自己身上的破衣裳，再想想人家雖說遭了難，可家里還有人互相惦記，自己孤孤單單的，心里一陣發(fā)酸。

派出所里，陳警官聽著姨父說四維空間的事兒，眼神里閃過詫異，可沒急著否定，記完信息就給沈教授打電話。掛了電話，他整理整理警服，就往駱露失蹤的地兒趕。張敏想象著陳警官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再想想自己為了省電費晚上都不敢開燈，嘆了口氣，滿是無奈。

山腳下，消防中隊肖隊長帶著隊員們來了，扛著救生繩，眼神堅定。聽說駱露可能在山澗附近，他決定親自下澗找。正準(zhǔn)備著呢，陳警官也到了，跟肖隊長一碰頭，就往可疑的地兒走。山林里，大伙腳步匆匆，都盼著趕緊找到駱露。張敏呢，想著自己為了省幾塊錢路費得走老長道，人家為了救人拼了命，心里又是敬佩又是失落。

沈教授在瀑布底下，跟尋寶似的，拿根樹杈撥弄水面。突然聽到溫泉深處有“嗡嗡”聲，跟古代時鐘響似的，懷疑澗窄處有神秘建筑。他把枯樹枝扔進水里，跟著樹枝找到個拱圓形廟門似的建筑，興奮地喊陳警官，說駱露肯定在下面。陳警官過來一看，還真有這么個地兒，就問懸崖有多深，沈教授說起碼十多米，得找消防繩下去。陳警官趕緊給肖隊長打電話求援，沈教授在旁邊琢磨，駱露咋下去的？底下有沒有人給她送吃的？正想著，肖隊長跟陳警官扛著救生繩來了，沈教授一看懸崖上的藤蔓，尋思駱露說不定就是拽著這藤蔓爬下去的。

這會兒，山澗里霧氣騰騰的，冷得人直打哆嗦。沈教授拽了拽藤蔓，挺結(jié)實，就等肖隊長他們把繩子系好，準(zhǔn)備下去探個究竟。張敏在出租屋縮成一團，想著外頭這幫人在深山老林里找駱露，自己卻啥忙也幫不上，只能盼著他們趕緊找到人，平平安安的。這事兒越鬧越玄乎，四維空間、神秘建筑，咋聽咋像小說里的情節(jié)，可偏偏就這么真真切切地發(fā)生了，也不知道駱露到底能不能平安回來，這幫人又能不能解開這四維空間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