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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哦?”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博士,“怎么說?”

“石碑指出了天蟒的所在地,”博士說,“就是這片沙漠。因為這里是挖出第一塊石碑的地方,所以當時的我對此深信不疑。”

博士喝了口茶,“我們來到這里,然而等待著我們的不是石碑也不是成功,而是死亡。現在我詳細描述一下那可怕的一幕吧,雖然對我有些殘忍,但......”

他的確很痛心,絕不是能裝出來的,就連走在紅地毯上的影帝天后也不能。這點我很肯定。

“一個夜里。那晚出奇的安靜,沒有風,有月光。我們已經很累了,幾個小伙子在打撲克牌,打發時間,排解煩悶;我們幾個老頭兒則喝著小酒,聊著天。突然刮起了一陣怪風,緊接著一聲馬鳴撕破寂靜的夜空。這時借著灰暗的月光可以看見遠處一人單騎向我們這邊挪來。因為情況未明,敵友不分,所以我們將左輪槍上滿子彈,打開了保險,正等著他。過一會兒,他來到了我們的跟前。他的裝扮很奇怪——穿著斗篷,帶著面具,把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可是眾所周知,在沙漠里把身子裹得結結實實是能夠理解的。他開口了,‘誰是丘博士——丘人王?’他環視了一圈。‘我就是。’我說。‘很好。’這聲音仿佛來自無底深淵。說完,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們手中的槍都被他吸了過去。這時他笑著說,‘我要的只是丘博士。’隨即......”

丘博士說至此,泣不成聲,他的銀發在油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他的手像枯萎的罌粟花,毫無生機。他三分之二的身軀已經埋在了土壤里。與女兒分別十余載還能再度重逢,實是天大的恩賜。

等丘博士稍微鎮定了一些。“那么這個神秘人,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對他不可能一無所知吧!”阿呷坐在角落里,燈光太暗看不清她此刻是神情。

一說到神秘人,丘博士都會不由自主地發抖。“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跟天蟒有關。他們囚禁我而不殺我的根本原因只有一個——神碑。”

“神碑?”

“神碑還有另一個名稱——《無字天書》。”丘博士嚴肅地說。《無字天書》是上古四大奇書之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神碑”一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顯然他們都和我一樣震驚。

“父親,”小蘭擔憂地看著丘博士,“你是怎么知道的?”

“壁畫,”丘博士說,“也許你們沒有注意地宮上的壁畫,那壁畫闡述了一個故事——盤古是一個人的名字也是一個部族的名稱。盤古一族的始祖盤古開天地。凝聚他精神力量的石斧在開天辟地之后粉碎,殘留一塊于人間,就是神碑。它凝聚了盤古的精神力量,而盤古的精神力足以毀天滅地。為了不讓這塊神碑落入心懷叵測的人手中,盤古后人一直在苦苦找尋。”

“找到了嗎?”羿無問。

“不知道,”丘博士說,“至少在畫那幅壁畫之時還沒有找到。”

“壁畫有多少年的歷史了?”小蘭問。

“至少上千年,”丘博士接著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地宮曾經是盤古一族的宮殿。滄海桑田吶!”

“那神秘人會不會是盤古一族的人?”小蘭問。

“有這種可能性,”我說,“現在一切都還未知呀!”

“哦,對了,”我接著說,“神秘人給你吃了佳人淚,對吧?”我看著丘博士。

他驚慌地看向小蘭,目光與小蘭相遇的瞬間又急速地挪開。

“佳人淚是什么?”小蘭用堅定且強硬的目光看著我。這種目光很少在小蘭的眼中看見。

“是毒藥。”我說。我沒有看她的眼睛。我不敢看。

“毒藥,”小蘭暴跳起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她漸漸平靜了下來。像泄氣的氣球。

“小蘭,”我看著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擔心,但是我們必須冷靜下來思考。你這樣會壞事的。”

“我......”她低下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什么時候發作?”我看著丘博士。

“明晚。”他說。

我點點頭。

***

荒漠客棧。第二夜。

丘博士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身旁墻壁上掛著的油燈發出淡黃而灰暗的光。此時丘博士一動不動的身軀微微挪動了一下,他緩緩端起桌上的酒碗,抿了一口,放下。他又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了。少頃,灰暗的油燈晃了晃,像被微風撫了撫。但是此時沒有風,一點點都沒有。

與此同時,客棧外的黃沙中一人單騎慢慢逼近客棧。他在客棧面前滾下馬鞍,而后將馬捆在木樁上,走進客棧中。

丘博士見門開了,臉色倏地煞白。他額上的汗水一顆顆滾下臉頰。握著酒碗的手抖得厲害。讓我驚訝的是酒碗居然沒有掉下去。

神秘人輕輕把門關上。而后走到客廳的正中央。他饒有興趣地注視、打量著四周,最后在最中央的客桌邊長凳上坐下。

“都出來吧,”他低沉的嗓音喃喃道,“不用在藏著了。”

我們從房梁上魚貫而下。小蘭迅速站在丘博士的身旁,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高傲地看著神秘人。“你是什么人?”小蘭毫無畏懼。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環視了一圈將目光落在我身上,“有意思,”他說,“你的身上居然有神族的氣息。”

“把丘博士身上的毒給解了,”羿無嚴肅地看著神秘人,他一直都是個嚴肅的人,“我絕不為難你。”

神秘人咯咯咯地笑,像夜間老鼠在活動。“這得看丘博士,”他說話的時候還在笑,“只要他還肯為我效勞,我自會給他解毒。”

“嘿嘿嘿,”丘博士佝僂著背站起來,“我像老鼠一樣在暗無天日的地宮中生活了十多年,我的尊嚴失盡,我的顏面丟光。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再見我的女兒一面,而今我的心愿已了,是死是活我已經毫不在乎了。”許是燈光灰暗的原因,他瞬間年輕了十歲,威風凜凜,高大威猛。

不一會兒,丘博士吐出一口鮮血,全身痙攣。

佳人淚發作了。

“抓住他,逼出解藥。”

羿無和阿呷齊共他下盤,他一躍而起想要沖破屋頂,可是冰奴已經看穿了他的意圖,并且封鎖了他的去路。就在此時我射出一箭——這一箭摧枯拉朽,耀比日光,絕非凡物可擋。

他既不躲也不閃。他赤手空拳。難道他想用肉身擋下這一箭嗎?是的,他的雙手交叉護于胸前。沒錯,這不是普通的雙手交叉,他的手臂間出現一道“十”字氣罩,這“十”字氣罩與射日弓發出的箭相抗衡。很快他有些力不從心了,很顯然他低估了射日弓的威力。最后他終于擋下了這支金光閃閃的箭。可是他虛脫了,他猛跪在地上。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意。他想站起來,但是他做不到。他的四肢完全不聽他使喚。他是真的力不從心了。

即便他是如此的狼狽,可是此時沒有人敢小覷了他。他擋下了射日弓的一箭,有目共睹。每個人都在心里告訴自己,“這一箭若是換了我絕對擋不下來,而且還是赤手空拳。”

我雖然對他很是敬佩,可是丘博士已經奄奄一息,我顧不得這許多,從他身上搜出了一個白色的瓶子。我拿到丘博士的跟前晃了晃,“是這個嗎?”我問。

丘博士像死魚般的眼睛睜開到一個針孔般大小的縫隙。他抖了半天,最后點點頭。我從沒加過這樣的毒藥——以丘博士來說。他會急速衰老,沒錯是急速,像毀滅一般。不,這本身就是一種毀滅,像在火焰上燃燒的花瓣,每一步消退都清晰可見。

這解藥同樣神奇——枯木逢春,枯死的細胞重新再生,失去的精力重新煥發。眼睛逐漸有神。不消片刻,他全好了。一點癥狀也沒有。若不是藥瓶還在我手中,我甚至都會錯以為沒有發生過剛才的那一幕。

藥瓶里只有一顆藥。我把空藥瓶放在他跟前。“建議我把面具拿下來嗎?”我問。

他的身體抖了抖,而后像一個殘廢一樣撐著桌凳站直了身子。他的手在離開桌子時,他差點摔倒。不過憑借著意志力,他還是挺拔地站立了。他緩緩拿掉寬肥的斗篷大帽子,緊接著是面具。

他的左邊臉對著我,這是一張孩童般的臉,不過我知道他絕對不會是個孩童。沒有孩童能赤手空拳擋下射日弓的一箭。他緩緩挪過臉來,這時我能看見他的整張臉,我有一瞬間的錯愕。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臉——他的右邊臉已經枯萎、畸形,像被烤焦的臘肉沒有一滴點水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右邊臉上,以至于我們都忘了他還有孩童般的左臉。

他咯咯咯地笑,環視著我們。“怎么,”他狡黠地說,“害怕了?”

“不是害怕,”冰奴做出一個嫌棄的手勢,“而是惡心。見到這樣的臉我想我以后不會再有好的胃口了。”

神秘人又是一陣咯咯咯地笑,他笑的時候整個身軀都在抖。他倏地停止笑聲,用僅有的一只左眼上下打量冰奴,“你倒還算誠實。”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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