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自由
- 形婚時代
- 徐子崚
- 2033字
- 2019-10-04 00:00:00
郁媽提出不讓徐求鯉參加郁謹桃葬禮時,他們都在旁邊。雖然徐求鯉當時就答應了郁媽的請求,但這事還得告知他。
今天是郁謹桃的葬禮!
徐求鯉看著窗外一直沉默著,久到梁正嫣以為他不會回答她的問題了。
梁正嫣轉身準備離開時,徐求鯉落寞的聲音才響起來,“替我好好送送他。”
梁正嫣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徐求鯉,他還是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梁正嫣沒再說什么,帶上房門下了樓。
半個小時候后,梁正嫣和緒陽、蘇子丞駕車離開了D市,去往郁謹桃的老家。
殯儀館里,一進門就是郁謹桃的靈堂,那張陽光帥氣的半身照特別的搶眼,梁正嫣還沒走到跟前,眼淚就禁不住往下掉。
他們給郁謹桃上了柱香火,然后向郁爸郁媽鞠了個禮,之后由許沁領著他們到一旁的桌子坐下。
今天來了很多郁媽的學生,但是許沁早幾天就過來了,一直和郁爸郁媽待在一起,幫著忙前忙后。
“很感謝你們今天能來。”許沁聲音沙啞,雙眼通紅。
許沁之前在醫院和梁正嫣他們打過一次照面,也算是認識。
“作為朋友必須來送他最后一程。”蘇子丞的語氣云淡風輕,心里卻難過的不是滋味。
“也感謝你們之前的幫助,讓老師一家過上了一段愉快的時光。”靈空山的別墅,許沁也偶爾會過去探望。
“不用客氣。”緒陽伸手拍了拍許沁的肩,以示安慰。
梁正嫣低低的抽著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許沁見她難過,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見靈堂那邊還有人陸續的進來拜祭,便借口過去幫忙。
下午四點,郁謹桃準時出殯。
本來晴空萬里的天氣,在去墓園的半道上卻淅淅瀝瀝的下起雨,雖然下的無聲輕柔,但還是能打濕衣裳。
把郁謹桃安葬下后,其他人紛紛打道回府,僅有許沁攙扶著郁爸郁媽和梁正嫣他們三個,站在郁謹桃墳前久久未動身離開。
從郁謹桃出來,這場雨就一直持續的下著,點點潮濕侵蝕著人們炙熱的心,阻撓著人們遠去的腳步。
老家常有老人說,雨落是為了留住不舍的人離開,還有一份等待,雨水洗禮后迎來的是新生。
許沁想,老師他們也是這樣認為,這場雨是為了讓他們多停留一會。
涼意漸漸加重,郁媽的咳嗽聲越來越重,郁爸不忍老伴受病魔的折磨,便開口勸說。
“回吧,讓兒子好好休息,過段時間我們再來看他。”
“兒啊,媽媽回了。”
郁媽說完,由著郁爸攙扶著離開。
一行人走到墓園大門,蘇子丞已經叫人把車開了過來,五座的車一次載不了這么多人,蘇子丞安排郁爸郁媽和許沁先走,之后再折回來接梁正嫣和緒陽。
許沁借口有事,拜托蘇子丞先送郁爸郁媽回去。
看著蘇子丞的車影漸行漸遠,許沁轉身進了墓園,朝著郁謹桃的墓地走去,梁正嫣和緒陽緊跟其后。
郁謹桃下葬之后,許沁發現徐求鯉遠遠的站在一顆樹蔭下。
而梁正嫣他們一早就發現了,從殯儀館出來,徐求鯉就遠遠的跟在后面,一身黑衣、頭戴黑色的鴨舌帽,把自己遮掩的嚴嚴實實。
徐求鯉佝僂著背靜靜的站在郁謹桃墓前,身形有些晃動,不知是因為沒有打傘,涼意侵襲入體而至,還是因為悲慟而身形不穩。
許沁走過去,替他打著傘。
“怎么不打把傘,他要看見,該心疼了。”許沁的情緒此時緩和了很多。
“這樣,他就分辨不出臉上是淚還是雨了。”徐求鯉聲音沙啞低沉。
“阿鯉,他始終希望你快樂而幸福的生活。”
緒陽和梁正嫣沒有再走近,而是靜靜的站在十米開外的距離等候著。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許沁淡淡的說到,是在安慰徐求鯉也是在安慰自己,“天堂沒有病痛的侵蝕,也沒有世俗常理的束縛,桃子他身心都得到了自由,他也希望你能放下他,得到屬于你的自由。”
“我知道。”
可是他放不下,他的記憶里全是郁謹桃,他的周邊全是郁謹桃的氣息。他做不到把郁謹桃放逐在記憶的洪荒里,他不舍也不愿。
“不要為了已逝的人,放逐自己。你還有你的義務和責任,徐爸徐媽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至親的人。”許沁百般撫慰,“不要讓自己遺憾,無論與他們有怎么的矛盾,都不要讓自己重蹈覆撤失去的痛苦。”
當天,徐求鯉沒有跟著梁正嫣他們一起回D市,而是回到了家里。
他不知道此時回家是否會遭到父親的熱嘲熱諷,他沒有多想,他只是把許沁的話聽到了心里,然后就想回家去看看。
看看父母,想抱一下他們,想喝一碗媽媽燉的熱湯,想好好在那張家里的床睡上一覺。
當徐求鯉走到小區樓下,站在窗前一直張望的徐媽一眼就發現了他的身影,高興的馬上轉身來到門前,把門打開。
郁謹桃的事情,徐爸徐媽都聽說,這段時間他們誰也沒有打電話問過徐求鯉,關于郁謹桃的病情或是他們兩的事情,兩老就靜靜的等待著。
徐求鯉走上樓,抬頭就見徐媽站在門口等著,心口瞬間被股暖流包裹著。
“媽!”
“哎!”徐媽連忙拉著徐求鯉進門,邊大聲朝屋里喊,“老徐,阿鯉回來了。”
“媽。”徐求鯉情不自禁的張開雙臂抱住了徐媽。
“哎喲,傻兒子。”徐媽回抱著徐求鯉,輕手拍著他的后背,“怎么一身都濕漉漉的,小心感冒了。”
“來來,先喝碗熱湯。”徐爸從廚房走出來,手里還端著一碗湯。
“爸。”徐求鯉放開徐媽,伸手接過徐爸手里的湯碗。
“不燙,快喝,去去寒氣。”徐爸催促著。
徐求鯉喝了幾口,徐媽就叫他先放下,先去把濕衣服換了。
那天晚上,徐求鯉整晚都沒怎么笑,但卻和父母心平氣和的吃了一頓很暖的晚飯,這是幾個月以來,徐家最平和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