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謝謝你們
- 形婚時代
- 徐子崚
- 2058字
- 2019-10-03 00:00:00
看著徐求鯉悲痛欲絕,郁謹桃想要抱抱他,想要安慰他,但是他已經做不到。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到了嘴角,郁謹桃奮力的動了動嘴唇,抿了抿自己的淚水,感覺一股清甜瞬間竄遍奇經八脈,讓整個身體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雖然面容掛著不舍的淚水,但郁謹桃的神情卻是安詳的。
“爸、媽,謝謝你們!”
微弱到一聲鳥啼就能蓋過的話音落幕,郁謹桃緊握著徐求鯉的手便滑落到了毛毯上。
與此同時,和煦的日出像個調皮的孩童,一不小心打翻了顏料,把天邊的彩霞染成了橙色,最后歡快的一躍而起跳出了地平線。
在這秋風瑟瑟中,給人帶來一片祥和的暖意,用它獨特的言語訴說著人生際遇里的新生與解脫。
只是靈空山山畔的那座小別墅里,悲痛太深,沒有人感受到這份暖意。
郁媽郁爸抱著郁謹桃悲痛欲絕的哭腔聲不絕于耳,徐求鯉撕心裂肺的悲吼聲劃破天邊的彩霞,使一束束暖色調的光線滑落而下,籠罩在他們身邊,猶如郁謹桃的靈魂羽化而成,在稀釋著他們的悲痛,給他們溫暖。
第三天,郁爸郁媽帶著郁謹桃的骨灰踏上了開往老家的列車,只讓徐求鯉送他們到了高鐵站,就當送郁謹桃最后一程。
這是郁媽對徐求鯉的最后請求,不要出現在郁謹桃的葬禮上,讓他清清靜靜的離開。
他們不想郁謹桃不在了,還要被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起碼在他的葬禮上,他們不愿聽到那些流言蜚語。
徐求鯉淚流滿面的答應了郁爸郁媽的請求,發誓絕不會出現在郁謹桃的葬禮上。
那天徐求鯉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里,癡傻呆滯的看著郁爸郁媽漸行漸遠的背影,送別了他此生最摯愛的桃子,附帶著自己的靈魂,只留下一具軀殼。
那天徐求鯉在車站站了很久很久,他不敢轉身離開,他怕郁謹桃從里面出來的時候,找不到他會生氣。
他的意識突然錯亂了,淚流滿面的綻放出了笑容,腦海里的潛意識告訴他,郁謹桃回了一趟老家,而今天就回來D市了,還吵著讓徐求鯉來接他。
“阿鯉!”
“阿鯉!”
徐求鯉突然欣喜若狂的向前跑了幾步,他聽到郁謹桃在叫自己,可是車站人流太多,他始終沒看到郁謹桃的身影,便向前邊跑邊張望著。
“阿鯉!”
“阿鯉!”
徐求鯉感覺郁謹桃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過來,他無法確定一個具體方向,便站在原地轉動了起來,轉呀轉,找呀找。
突然手臂被拽住,回頭定睛一看果然是郁謹桃,徐求鯉興高采烈的一把將他擁進懷里,之后慢慢閉上了眼睛。
“阿鯉?阿鯉?”
抱著徐求鯉的緒陽輕拍著他的后背,感覺到他的不對勁,便不停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暈過去了。”
隨后趕來的梁正嫣,查看了一下徐求鯉的情況,向緒陽解釋到。
“趕緊送醫院。”緒陽一把把徐求鯉扛了起來,就往車站外走。
徐求鯉這一睡就睡了兩天兩夜,是疲勞過度、焦慮過度導致的昏睡,其他身體指標一切正常,人醒了就可以出院。
徐求鯉醒來的時候是晚上,梁正嫣不放心讓他回郁謹桃之前的公寓,就直接把他接到了家里。他之前住的房間一直沒有動過,他的東西也都還在,可以直接住。
休息好了的徐求鯉身體狀態都不錯,只是整個人萎靡不振,一言不發,沒有一點精氣神。
梁正嫣給他準備了吃的東西,他象征性的吃了兩口就回房了。
“再給他一些時間吧。”緒陽看著愁苦的梁正嫣,安慰到,“桃子的離開對他來說太沉重。”
“你說,我們要不要給他找個心理醫生疏導一下。”梁正嫣真擔心徐求鯉走不出這個悲痛。
“還不至于。”緒陽放下手里的筷子,“我們要相信阿鯉,他能勇敢的走出來。”
“嗯!”梁正嫣也沒有什么胃口,便放下手里筷子,“許沁說,明天是桃子的葬禮。”
緒陽想了想,說道:“先讓他休息吧,明早再說。”
送走了緒陽,梁正嫣洗洗也睡下了,這段時間她也沒休息好,整個人都很疲憊。
徐求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會竄出與郁謹桃往日的一幕幕,還有他最后閉上眼的畫面。
夜晚的清風從微開的飄窗偷溜進房間,撩起了窗紗輕輕起舞,徐求鯉起身坐到了窗前。
深夜的D市,依舊霓虹絢爛,車流川流不息,只是它的熱鬧和徐求鯉沒有半點關系。
他還記得在這個房間里,因為梁正嫣灌他喝酒,借酒消愁令他吐露真心,從而使他和郁謹桃破鏡重圓。
“是不是再喝醉一次?也能……”徐求鯉的聲音戛然而止,往后的話他無法問出口。
看著被微風浮動的窗紗,徐求鯉下樓拿了兩瓶紅酒回房間。
窗臺上,影影綽綽的光線打在徐求鯉的身上,無形中又平添幾分憂郁的寂寥,就著夜色的朦朧,徐求鯉把手上的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果然一醉解千愁。”徐求鯉苦笑的說到,“把酒歡歌何時有,人笑我癡我偏癡;莫道有酒終需醉,酒入愁腸愁更愁。”
兩瓶紅酒,一個小時不到就已經見了底。空瓶橫七豎八的滾落在床腳,徐求鯉蜷縮著身子,窩在窗臺的角落,醉眼惺忪昏昏欲睡。
第二天早晨九點多,梁正嫣不見徐求鯉出房門,便上樓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
一股宿醉的酒味首先竄門而出,梁正嫣眉頭微蹙,走了進去。
徐求鯉四仰八叉的躺在窗臺上,一旁倒著一支酒杯,還有幾點酒漬,兩瓶紅酒見底。
“徐求鯉!”梁正嫣沒好氣的叫著徐求鯉。
徐求鯉皺了一下眉頭,悠悠的轉醒,即便宿醉,他睡的也很淺。
“酒量不錯嘛!”梁正嫣有些生氣,“你這是打算以后與酒為伍嗎?”
徐求鯉爬起來,坐在窗臺上,“就喝了一點點。”
“下不為例!”梁正嫣不想再責罵他,正色到,“今天是桃子的葬禮,你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