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安安靜靜地躺在蚌里，被珍珠簇擁。

她沒有因缺氧而臉色慘白，還是那么肉嘟嘟的，可愛極了。

連卻湊近蚌殼，想去把她抱出來，蚌卻猛地關閉了。

“連卻！你怎么了？”

雨織云追了過來。

蚌殼又張開。

女孩坐在蚌肉上，湛藍的眼睛像寶石一般。

“師父。”

女孩的一聲清脆動聽，攝魂動魄。

雨織云眼里忽然閃出橙紅火焰，女孩咬緊嘴唇，眼里落出一滴淚。

掉在蚌殼里，碰上珍珠，叮當作響。

連卻甩手定住雨織云，用黑布蒙了她的眼睛，再轉身想把女孩抱起來。

蚌殼又關了。

連卻看著那個蚌，著實有些無可奈何。

“她說她當年弄丟了小公主，懊惱極了，到現在還有些神志不清呢！上仙不要太計較，等她知道那個女娃娃不是她的公主的時候，就會讓你帶回去啦！”

路過了一位龜公公，拍著連卻的肩膀，隨后偷偷指了指他身后的雨織云。

“你倒是頭一個敢把公主這么綁著的人。”

連卻沒有怎么聽他后面的話，只是接著問了，“蚌說，她把她的公主丟了？”

“哪里丟了？可不就在你身后嗎？但不管別人怎么說，她都說這個不是她的公主，不準她睡在自己的蚌殼里。你說，這可不是瘋了嗎？”

***

“蚌媽媽，外面的是我師父。我要跟他回家啦！不然他會擔心的。”綿綿躺在舒適的蚌里，時不時有那么一兩顆潤滑的珠子從身上滾過去。

“公主的家不就在這里嗎？”蚌里響起了一個沉悶又慈祥的聲音。

過了沒多久，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是的……公主的家已經不在這里了。那個骯臟的人……”

她聽見了一聲嘆息，隨后，蚌開了。

連卻在等她，等了好久。

他好害怕，害怕她是蚌的公主，再也不讓他帶走了。

“綿綿，我們回家。”

他盯著她的湛藍眸子，心中一悸。

再看一眼，女孩恢復了黑眸，昏了過去。

雨織云恨得牙癢癢，卻連咬緊牙關都做不到。

果然，就算她搶了她的一切，她也還會得到比她更多。

***

“塵淺！這次她又是怎么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的？”

凰形印記這次刻深了許多，隱隱泛紅。

塵淺連連擺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塵淺耷拉著腦袋。

“你也知道，我就是一根魚腥草……”

連卻果然也不好說他什么了。

“真的就是過了一陣風，然后她變成藍眸，瞬移了？”

“我發誓！”塵淺閉著眼睛，“我要說謊，天打雷劈！”

晴空萬里。

連卻捏了捏綿綿的小臉。

“誒，連卻，這丫頭片子法力進步得好快啊。”塵淺現在有些心有余悸，“你也做我師父行不行？”

***

“雨織云，把血蕊珠給我，我便既往不咎。”連卻這次沒什么心思陪她玩曖昧，直接開了禁制讓她一點法術都使不出來。

雨織云偏了偏頭也無所謂。

反正已經在房間里了。

那就已經有了做壞事的空間。

她笑起來，眼睛都瞇成縫了。然后，她還是很堅決，很不怕死地把連卻的腦袋往下摁。

“連卻，你想知道，血蕊珠，是怎么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