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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釣魚秘史

姥爺的山間小屋不遠處有一座水庫,是當地比較大型的一座,每年總會有很多人過來釣魚,承包水壩的人則按照人頭收費,如果釣上魚來,則會按照分量稱重收錢。即便如此,過來垂釣的人仍然很多,這是讓村里人大為不解的。

村里釣魚的人并不罕見,一根竹竿、一段魚線,再配幾個魚鉤和泡沫做的浮漂,一套漁具就具備了。村里的三座水壩,分別是東峪壩、南峪壩和北峪壩,其中北峪壩是被人長期承包的,那里不允許外人釣魚,其他兩座水壩沒人管,不過也沒什么魚。因為自小臨近河邊,我手頭一直藏了幾套漁具,但幾乎沒釣到過魚。在村里于安全考慮,家長也絕對不允許孩子到水庫釣魚,倘若有人看到小孩子在水庫邊逛游,不管是誰家的孩子,都會上前訓斥一番趕回到岸上,回來后還要告訴孩子的家長,一頓揍是免不了的。所以,村里不管大人還是小孩,極少有人去釣魚,我那些漁具也不過是一些樣子貨。

到大壩釣魚的人一下開拓了村里人的視野,據說,他們都是開著小車來的,不僅帶著村里人見都沒見過的漁具,居然還帶著帳篷,一天到晚在水庫邊上釣魚。這些人怎么就那么閑呢?村里人猜測,有可能都是些當官的。帶著各種好奇,一天我從姥爺的小屋順溪流而下,不多久就到了大壩邊上。遠遠地,就看到了一頂頂五顏六色的帳篷立在岸邊,釣魚的人坐在遮陽傘下,身邊并排著放著幾個魚竿同時垂釣,那些魚竿是我從來沒見過的,不僅漂亮還貌似帶著各種機關。我羞澀地靠近旁邊一個釣魚的大叔,蹲在他旁邊靜靜地看他釣魚。

大叔看到了我,問我是從哪里來的?我說,順著小溪往上就是我姥爺看山的小屋,我住在哪里。他很有興趣,不僅告訴我很多未見過的漁具是什么、怎么用,還送了我一些簡易的漁具,我很是欣喜。幾個小時的接觸,大叔教給我一些釣魚的知識,我雖聽得懵懵懂懂,但幾個人慢慢熟絡起來。眼看快到飯點,我問他們怎么吃飯?他從帳篷里拉出一個箱子,里面有面包、方便面、火腿腸等各類食品,好些都是我沒有見過的。他隨手送了我一包面包,我欣喜不已,便主動邀請他到姥爺的小屋去坐坐,順便去裝一些熱水。大叔欣然同意,帶了一些食物和水壺,約著他另外一個伙伴跟我一起沿溪而上,到了姥爺的小屋。

看我帶著幾個陌生人回來,姥爺并未詫異,從他們的裝束上便知其一二了。姥爺熱情地請他們坐下喝茶,拿著菜地里的蔬菜做了幾個簡易的菜,他們也不客氣,邊聊邊吃,亦很隨意。等到臨行,姥爺給他們的水壺灌滿熱水,他們道謝后把帶來的其他食物都留了下來,隨后按照來時的方向回去了。待他們走后,我迫不及待地打開面包袋嘗了嘗,是從未嘗過的美食,分給姥爺一個,其他的一掃而光。看著他們送我的漁具,姥爺再三叮囑,決不能去大壩釣魚。但后來我沒忍住,偷偷去了一次,被姥爺找回后嚴厲地批評了一頓,其后便沒再去過。

后來,我把那些漁具帶回家藏了起來,一直沒有用過,其實本身對這類消遣的興致并不高。一次,二表哥和他們幾個年紀相仿的大孩子去釣魚,喊著我同行,因為和他們一起家里也同意了,地點就是村里有人看守的水壩。二表哥還是神通廣大,不知怎么和看水壩的人家協商好了,我們幾個便在人家的眼皮底下釣起魚來。

表哥一行人的漁具極其簡陋,分配給我的只有魚鉤和魚線,連個浮漂都沒有,好在水庫清澈見底,不用浮漂也能觀察到魚的行蹤。我帶著簡陋的漁具找了個舒適點的位置,在旁邊挖了一條蚯蚓,分成幾段掛在了魚鉤上。這個水庫因為常年有人看守,極少有人在這里釣魚,水庫里的魚見食就咬,魚兒剛一進水,就有一群大大小小的魚兒湊了過來,只待片刻,一條大雨就上鉤了。我趕緊將其拉出水面,好家伙,足有一斤多重,這應該是我釣到的第一條大魚了。我興奮不已,咋咋呼呼地把表哥他們都吸引了過來。他們也很興奮,趕緊在我旁邊拋餌下鉤,果然也都有收獲。我也一鼓作氣,短短十幾分鐘居然釣了四條一斤多的大魚。

這時,承包水壩的人待不住了,在岸上喊著二表哥的名字,說,你們上來吃飯吧,我都做好了。二表哥是識趣的,看著幾個人已經釣了十來條魚,便喊著大家收拾東西,上岸吃飯。我們都很興奮,至于那一餐吃的什么已然不記得了,只記得回程時每個人提著幾條大魚,洋洋自得地走在大街上,吸引了好些羨慕的眼神。

后來一次機會,我旁觀了某個釣魚協會舉辦的釣魚比賽,上百個參賽選手,長短不一、各式各樣的先進漁具,陳列在綿長的河道上。一番比拼,絕大多數人所獲了了。我真心覺得,釣魚同漁具、經驗關系不是太大,關鍵還得看水里的魚,它愿不愿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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