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了了嗎？外祖父。”南宮元崢深呼吸一窒，重新抬起了下顎，注視了天花板照出的星辰卦。

沫至搖了搖頭，原先從琉璃缸里泛出的彩光，沒一會兒便熄消了，這不大不小的暗室里，又恢復一開始一盞油燈的光亮。

“只要鮫人海皇心臟在我的手上，靈兒就一定會沒事的。”沫至邊走邊說，他舉起油燈朝著離開暗室的方向而去。

南宮元崢停頓了片刻，回看了一眼身后琉璃缸里的小鮫人后，便跟上了沫至一塊離開了這里。

眼下，他確實能明白外祖父這一個決定，因為妹妹的星辰卦已經逆改不了了，想要保全她，那鮫人海皇的心臟，他就不能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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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距離皇宮關門的時辰快要到了，南宮元崢沒有留下來與外祖父用晚膳，便離開了國師府。

這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的，而只能一直候在外面且一直被管家李叔盯著的慕容淇，是沒得法子窺視他與國師的交流情況。

看著南宮元崢臉色不太好，于是乎，慕容淇也沒先開口問話。

“慕容淇，我問你……對于你們傀儡師來說，什么東西最重要？”這瞬南宮元崢開口了，他斜睨著眼眸，看著紗窗外的模糊景象。

這一幕，這一問話，慕容淇先是一愣，隨即斂了眼，回答道：“自然是自己的命。傀儡師素來是以操控人偶為主，如若傀儡師死了，那傀儡亦如死氣，無法發揮任何的作用。”

“……原來是這樣、原來還真是這樣。”說著，南宮元崢不禁失笑起來。

鮫人的海皇把自己心臟，寄放到了一個小鮫人身上，所以那個小鮫人也是他的心臟，也是他的命。

只是他完全沒有料到，鮫人的海皇能把自己心臟寄放在一個小鮫人身體里，還能安然活著，說出來匪夷所思，卻又不得不在這一刻相信，是真的。

“怎么了嗎？殿下。”慕容淇被問的莫名其妙，很是在意。

南宮元崢搖了搖頭，語氣很隨意，答道：“沒什么，只是想到慕容淇你身為傀儡師，會有什么弱點。”

“現在我是知道，你們傀儡師的弱點，就是你們最重要的命。”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看得慕容淇有些刺眼。

但他也不敢多說些什么，畢竟他還完全搞不懂這一位主兒，究竟是算盤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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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鮫人姐姐醒了嗎？我們要睡了哦。”

這會兒，簡易布棚外響起了緹娜莎娜的聲音，她在這里面站了許久了，但大部分時間里，她都被自己面前所看到這一景象，看得發怵不止。

他沒有心臟，卻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活著。仿佛一切都不可思議，她最多在未來世紀里，見識過純用智能芯片制作心臟的智能人。

但這一種存在，是未來發明存在的個體，可不會像他這般復雜且難以明白。

他的溫度稍微是降下來了一些，但還昏迷不醒，外面的問話叫喊聲再一次響起，南元靈連忙倉惶地回應道：“還、還沒有呢，他可能得泡一晚上，我再看看……”

說著，南元靈從布棚里冒出了一個頭，見到了出現的幾個小姑娘，緹娜莎娜帶著快要困睡著的妹妹，盯了盯她后，說到：“那哥哥晚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去那邊叫我們，今晚是爺爺和穆耶輪流守夜。”

聽完，南元靈倏地點了點頭，幾個小姑娘去到火堆那邊簡易用布塊鋪成睡鋪，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