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同你差不多大的時候，游歷闖蕩之時，偶得鮫人一位傀儡師長老教習，學得了素有鮫人才能領悟的傀儡術?！?

沫至神色凝重，他往身后靠了靠，肆虐笑靨般看著他身后排排整齊的傀儡人偶們，似如瘋癲，“但最后他們一族都惜敗于我之手，你知道為什么？崢兒?！?

南宮元崢：“……不知道。”

“……哈哈。”沫至一愣轉瞬大笑了起來，待到他停下笑聲后，他突然伸手牽扯起了衣擺角，讓其雙腿雙腳。

仔細一看，沫至的雙腿是用木制成的雙支，制作工藝簡直如同真正的雙腿雙腳一樣，不過畢竟是木頭制作出來的，支腳還是與人偶一樣。

“只因為我這個身為中原南宮人族，就斷然看不起我，甚至嫉妒我，最后欺瞞把我推至懸崖自生自滅。”

“這被鮫人斷了雙腿之仇，我沫至又怎么能輕易放過他們！”說著間，他眼眸中充斥怨念和憤恨。

他其實想要開口說出，只要殺了那些家伙就行了，但是……

斷了雙腿之痛，只最后的導火線，但鮫人之前怎么待他，也是慢慢積累起來的，南宮元崢了然，默言。

“罷了罷了?！蹦联b怒了一會兒后，很快也收回了那副表情，轉變回來一貫對著他與三姐妹的和藹樣子。

他再一次舉起油燈靠近琉璃缸，深邃的目光直視上似如沉睡的小鮫人阿晏，而他的嘴唇翕動，似乎在念到什么咒語。

而后僅僅片刻，小鮫人阿晏身體發出了萬丈光芒，直照射天花板上，南宮元崢瞥了一眼，便看見了天花板之上的星辰圖。

南宮元崢語塞：“這……”

“星辰卦，又約為命卦。鮫人有言，世上存在的每一個人，都有一顆屬于自己的星星。人生，它現；人亡，它毀。正因此，它可算出卦之人生辰、星位、甚至是……過去與未來?！?

沫至也抬起了下顎，“自古都是鮫人一族獨特的占卜之術?！?

“那外祖父這意思……”南宮元崢恍惚領悟到些什么。

“看這星辰圖中心那兩顆最亮星星位置?！蹦林钢霈F的星辰圖中心，他看了過去，確實有兩顆最亮最大的星星相互圍繞閃爍著。

沫至繼而說到：“左邊的那一顆星是屬于你妹妹靈兒的，右邊那一顆就是屬于鮫人海皇的星星?！?

“按照星辰卦每次周轉的次數，天上的沒一顆顆星星都不會靠著其他星卦那么近，如果有的話……”突然沫至說話聲戛然而止。

南宮元崢略微著急，放下了抬起下顎，側看了一眼自己外祖父：“是什么？”

“……除非不惜壽命去逆改星辰卦，與改卦之人命運維系在一起，他亡，則靈兒亡；他生，則靈兒生。”

沫至嘶啞聲說完，然后緊閉上了雙眼，他自己也沒有料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會算不到自己外孫女的命卦，會被他人篡改。

而且還是他憎恨的鮫人一族。

這會兒，南宮元崢雙目瞬空洞，一時半會兒開口說不下去了。

這就是，當初外祖父與二哥在占卜樓那會得到的答案嗎，難怪會令外祖父一夜白發，母妃失神落魄，或許她早就知道這個消息。

只是最后，他是最后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