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易言言照例跟唐詩在大堂聊完,一邊想著剛剛唐詩教自己的東西,一邊往回房間的路上走,結(jié)果在拐角迎面撞到一大團(tuán)“東西”。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易言言被撞得一屁股坐地上,忙不迭地道歉。
咦?對面好像也摔地上了,怎么一聲不吭呢?
該不是撞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吧……
易言言汗毛都豎起來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探頭繞過墻角一看,原來是那個寡言少語的白皓啊。
“嗐,你嚇?biāo)牢伊耍稽c(diǎn)聲音都沒有的呢……”
易言言忍不住抱怨。
“不愛說話沒關(guān)系,好歹吭一聲嘛。”
看了看高大的白皓,連衣服都沒多一道褶子,他肯定沒事了。
等易言言站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還躺著一個人——喝大了的蔣飛麟。
蔣飛麟本來就比白皓要矮,這轉(zhuǎn)角光線也不好,易言言這才完全沒注意到還有一個人。
“蔣助理?!他沒事吧?”易言言看著躺在地上人事不省,滿身酒氣的蔣飛麟,頗有些心虛——畢竟蔣助理,這,怎么看都不像喝得沒事得樣子。
白皓低頭看了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舅舅:
“有事。”
“啊?”
易言言呆住。
一般這種時候,不應(yīng)該說,「沒什么大不了」,「只是喝多了」之類的嗎……
易言言其實(shí)只是出于人道主義,客氣地關(guān)懷了一句。
好嘛,這白皓,這明顯想要賴上自己。
哎,行吧行吧,人家話都說這份上了……
“那……那、我?guī)湍阋黄鸱鲋先グ桑俊?
易言言還天真的以為白皓會稍微憐惜一下自己可憐的小身板,說一句,「不用了」。
結(jié)果人家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
白皓!你真的好意思讓我扛嗎?!
易言言在心里大喊。
待真的扛起來,易言言才發(fā)現(xiàn):
好家伙,這個蔣飛麟看起來不胖,站在190+的白皓旁邊也不顯得高,可是,怎么能這么沉!!!
他之前喝的是鉛不是酒吧!還近距離被蔣飛麟身上那股煙味酒味沖到,易言言難受地皺了眉頭:
“他到底喝了多少啊?你明天不開工的嗎?”
易言言納悶,在自己這個劇組,還從沒見到誰,下班休息時候喝成這樣的。
“你們劇組收工以后,都這么嗨的嗎,我還以為那么的不茍言笑的姚導(dǎo),帶的組里也肯定會很嚴(yán)肅呢……”
本來易言言也不過是隨口吐槽一下,沒想到白皓沉默了一會,居然回答了她:
“舅舅是幫我擋酒的。”
“我不喝酒的,平時也不喜歡跟他們應(yīng)酬,這是沒辦法,出品人要求的。”
白皓不知道怎么,在舅舅滿身的酒氣中,居然回憶起了易言言身上那種小奶香。
鬼使神差地,多解釋了幾句。
“呃?舅舅?”
可惜,易言言這種粗神經(jīng),只注意到了「舅舅」兩個字。
“是啊。不然家里不放心啊。”
白皓今天難得的話多了一點(diǎn)點(diǎn)。
“哦,也是,你出道時候才……”易言言有點(diǎn)想不起來白皓什么時候出道的了,只記得好像很久?
“14歲。”
“難怪難怪~”易言言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理解。
“畢竟娛樂圈深不可測,把你一個小屁孩扔進(jìn)來,那簡直狼入虎口……”
“……我不是「小屁孩」。”
白皓本來就非常地不喜歡被叫小屁孩。
尤其是,易言言叫他「小屁孩」的時候,這種厭惡感更強(qiáng)烈。
高冷寡言的白皓,居然就這么跟易言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艱難地把蔣飛麟抬回了他房間。
易言言剛出門,蔣飛麟就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倒是把白皓嚇一跳:
“舅舅?”
蔣飛麟這醉得還兩頰緋紅,兩眼發(fā)直呢,居然還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帶筆的小本本,在空空的一頁里,歪歪扭扭地寫下了易言言的名字。頁面的正上方,赫然寫著“安全”二字。
白皓老早就知道自己舅舅有那么一本,用來保護(hù)自己的“黑白簿”,不過看到這一幕,他還是挺無語。
“我,我,全都聽到了~她~對你~完、完全全沒有企圖!哎~”蔣飛麟依然醉醺醺的,說話還大著舌頭。
看著蔣飛麟美滋滋的樣子,白皓莫名有些不爽:
“這么早下判斷,小心打臉。”
明明自己這么帥的來著……怎么可能有不被我迷倒的女性……
在蔣飛麟看來,這姑娘自始至終沒有表現(xiàn)出對自家?guī)浿蹲拥呐d趣,而且送完自己也沒有哪怕一絲要留在房間增進(jìn)感情的意思,這個姑娘,對自家的白皓完全沒有非分之想!
這讓他覺得……非常欣喜,和安全。
平時那些個女人,哼,別管大的小的,一個個都是想蹭熱度、蹭流量、抬咖、揩油的!在他心里全都劃分為「妖艷賤貨」了。
當(dāng)然了,在舅舅的心里,其他所有靠近自己帥侄兒的雌性生物,連主動來打招呼的,都是別有所圖的。雖然自己不能說每次都攔住,但這并不妨礙他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給那些女星們一筆一筆記著。可是這個易言言,經(jīng)過他這幾天偷偷觀察,以及這一路的事情,發(fā)現(xiàn)這妹子完全沒有其他女性對自家侄兒的那種……那種惡狼般的,想要吃干抹凈的眼神!
“我就說過嘛,這、這個世界上~還是有~這種做人正派的女孩子的!”
想著這個,醉的不行的蔣飛麟迷迷瞪瞪地就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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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易言言和唐詩兩位主角狀態(tài)起飛,《逃生》劇組最近的進(jìn)度快得像吃了炫邁。
邱導(dǎo)那叫一個爽,眉梢眼角都是得意,沒少在隔壁老姚面前炫耀。
隔壁姚導(dǎo)那個氣啊,連帶著隔壁劇組這些天的日子也都不好過起來。
這天,不知道邱導(dǎo)又在姚導(dǎo)面前吹了什么牛,早晨突然過來跟休息的易言言說,讓她去隔壁盜墓劇組客串一下,幫他們一天。
演女鬼——哦,不,這次變難了,女水鬼。
“我記得,你說你水性還挺好的吧?”邱導(dǎo)神秘兮兮的問。
“啊?挺好的啊。”易言言納悶。她什么時候跟邱導(dǎo)說過自己水性好了?
邱導(dǎo)聽了這話,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給你一天休息,去幫隔壁客串,好好干~”
易言言更納悶了:
這片場附近可是既沒河又沒湖,連個游泳池都沒得,要水性好有啥用?
就算水鬼,也應(yīng)該是唐詩之前提到過的那種綠幕拍攝吧?
演游泳……還非得會游泳嗎?
結(jié)果等易言言跟著白皓蔣飛麟他們?nèi)ジ舯谟芭铮D時傻眼了:
影棚中間搭了一個巨大的水池,大概一層樓高。
半個籃球場那么大?雖然池子周圍和背面都是綠幕,可是這個水池……也太厲害了吧?!
易言言這才明白邱導(dǎo)為啥問自己的水性。
她本來還迷惑呢,只是簡單的客串個龍?zhí)姿恚駥?dǎo)居然給了自己一整天,跟著姚導(dǎo)。
可看眼前這陣勢,這怕是要下水實(shí)拍了?
想到這,易言言自己有點(diǎn)汗顏——自己陸地上的戲還沒演明白呢,就要拍水下了?
這難度……自己只是個新人啊,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更何況,這次,完全不同于上次的放養(yǎng),姚導(dǎo)這次居然親自來講戲了!
聽姚導(dǎo)講完戲,完全沒看過劇本的易言言,也大概明白了:
這場水下戲,兩位男主在劇里關(guān)系的一個重要轉(zhuǎn)折點(diǎn)——從萍水相逢到生死相托——
畢竟,在生死關(guān)頭,程嵩瀾還可以舍了自己性命,去救被水鬼抓住的白皓,白皓怎么可能不感動?之后關(guān)系怎么可能不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