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孟凡抱著水杯有點糾結，到底是應該多喝水明天方便做尿檢，還是應該少喝水明天體重可以輕一點，想來想去孟凡覺得還是健康最重要，她咕嘟咕嘟硬灌了兩杯白開水，第二天拖著快炸了的膀胱去了體檢中心。

不知道是不是各家公司組織體檢時間這方面有什么潛規則，趙嘉和孟凡明明一大早就到了，但是體檢的隊伍一路排到了體檢中心的大門外面。前臺背后的墻上有一塊碩大的LED屏幕，滾動顯示著今天有體檢安排的公司。

孟凡一邊跟著隊伍往前挪，一邊觀察登記好的人手里領到的體檢單子，體檢項目越多的人單子越長，從單子長度就可以看出這家公司的福利待遇和良心，孟凡她們領到的體檢單上貼了六個條形碼，算是中等長度，她還看到有人手里只有三個條形碼，其中一個還是大家都有的免費早餐的。

趙嘉領著孟凡先到人最少的抽血窗口外排隊，趙嘉顯得非常激動，一會兒指指點點告訴孟凡等一會兒都是要去哪里做檢查，一會兒像不倒翁一樣來回換重心站立——這是憋尿快憋死了。孟凡問：“你看起來很期待體檢啊！”

趙嘉笑嘻嘻地說：“我跟你說了你別笑話我。”

“嗯。”孟凡答應了一聲。

趙嘉像是不好意思被別人聽見，湊過來小小聲說：“我去年體檢的時候，醫生說我有脂肪肝。”

“嗯？”孟凡很驚訝，問：“脂肪肝不都是中年男人得的嗎？”

趙嘉說：“我那會兒胖嘛，胖得不太健康。不光脂肪肝，后來我看體檢報告，哦對，這家體檢中心的體檢報告都是每條檢查后面都跟著一個建議治療方式，我當時血檢里面好幾項都顯示異常，然后再看治療方法，全是讓我減重的。”

“哦~”孟凡恍然大悟，說：“所以你現在減肥成功了，就想著再體檢看看全部健康的報告？”

趙嘉點點頭，說：“對，多好呀，經過自己的努力，從不健康到健康。”

孟凡也跟著點點頭，說：“也是，而且有一種檢驗成果的感覺。”

領尿檢用的小塑料杯的地方跟測身高體重的地方在一起，量完體重從秤上下來就領一個小塑料杯，孟凡在秤上昂首挺胸努力顯得自己高一點，旁邊的護士一邊做記錄一邊問：“什么時候過去的月經？”

周圍人有點多，而且男女都有，孟凡遲疑了一秒，答：“剛剛過去，現在還有一點點血絲。”

護士習慣性遞出去的塑料杯又收了回去，說：“那不行，至少得過去三天才行。”

孟凡大驚，統共就五項檢查這還抹去一個嗎？趕緊問：“那怎么辦？就不能做了嗎？”

護士一邊招呼下一個人脫鞋上秤，一邊說：“體檢報告可以保留五天，你五天內來做了尿檢就行。下一個！”

一旁的趙嘉已經憋得不行了，舉著手里的小杯子說：“行了趕緊去廁所吧，你也別再憋著了。”

孟凡生平第一次，尿尿的時候感覺到了可惜。

內科檢查是一個人一個人進去單獨做檢查的，趙嘉排在孟凡前面，她出來讓孟凡進去的時候，拉住她提醒了一句：“讓你多做檢查的話千萬別答應。”

孟凡有點疑惑，但是也沒多問，面不改色地點點頭進了診室。醫生讓孟凡躺在床上，按了按她的腹部，又讓她坐起來，敲了敲她的背，問她疼不疼。孟凡老老實實地說不疼。醫生坐回電腦跟前，孟凡這才發現電腦旁邊竟然有個超市同款收款機器。

醫生在電腦上翻看了一下孟凡前面幾項檢查的結果，咂咂嘴說：“哎呀，你有甲狀腺結節呀，這可不太好，你們這個血液檢查不夠全，我建議你再加幾項。”

說著就開始跟孟凡說要加哪幾項，孟凡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趙嘉跟她說的是什么意思。體檢中心的醫生會建議顧客加體檢項目這事兒她聽說過，據說醫生會有提成拿，但是這是她頭一次遇到。孟凡尋思著自己要是真檢查出來毛病了也該直接去正規醫院看啊，再加上趙嘉之前的提醒頗有一種“你加你傻子”的感覺，孟凡婉拒了醫生的建議。

做完全部檢查硬是花了三個小時，孟凡本來不想去吃早餐的，但是趙嘉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心態拉著孟凡去了餐廳，結果看到餐廳里品質不高的早餐之后自己也不想吃了。

兩個人一人拿了一個雞蛋，趙嘉一邊小口啃雞蛋，一邊問孟凡：“你準備什么時候來做尿檢啊？”

孟凡把雞蛋黃摳出來扔到垃圾桶里，說：“我不準備來了。”

趙嘉急急忙忙地說：“浪費！”也不知道她說的是雞蛋黃還是不做尿檢。

孟凡說：“本來體檢就是免費的嘛，你說我要是請假來做尿檢，還得倒扣我的工資，那才真是浪費。”

趙嘉一下子就被說服了，咽下最后一口雞蛋，趙嘉盛情邀請孟凡跟自己一起去商場逛一逛，孟凡拒絕了，這個星期只有今天一天假期，已經忙活過去半天了，剩下半天她可不想浪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