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場上三十人,一看江一笑居然莫名其妙盤腿坐下了,反倒彼此觀望,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動手。
原本躲在后方的閆晗,禁不住分開眾人,一臉狐疑道:“小子,你耍什么花招?”
江一笑眼皮也沒抬道:“沒什么,不過是單純地想偷個懶,來個以逸待勞而已。等你們打累了,我自然會動手。”
“等我們打累?那你怕是早就被打成肉餅了!”閆晗哭笑不得。
江一笑不以為意,神色不改道:“那是我自己的事兒。不動手的話,就算我贏了。畢竟,你們連一個不還手的都不敢打,實在是慫包得不行。”
閆晗冷笑道:“那咱可說好了,用祈力就算你輸!別以為我們看不見祈力,就不知道你用沒用。閆爺手中的黑鱗刀,那可是罕有的寶物,用內(nèi)力可震不斷。”
江一笑仍舊是閉著眼睛道:“哦?那煩勞你用你那寶刀,來砍我試試。”
“這可是你說的。”
閆晗說著,抬刀就要砍。可見江一笑仍舊是安之若素,他禁不住看了眼自己的黑鱗刀,有些不舍地瞅了眼旁人,然后沖黑魘軍大帥閆昭道:“老五,砍他丫的!”
“我想砍你丫的!”閆昭心中頗為不滿。不過既然大哥吩咐,他也就只得聽令。
于是,他一把奪過身旁屬下的鬼頭刀,拼盡全力,舉刀砍向江一笑肩胛骨。
“叮!”
鬼頭刀就像是砍在銅雕上一樣,綻著火星子,應(yīng)聲而斷。
閆晗早料到這一點,忙道:“如何?”
閆昭搖了搖頭,表示沒用內(nèi)力。不過還沒等他說話,閆晗就眼中冒光地舉起寶刀,對著江一笑砍去。
眾人一見,也紛紛對江一笑刀劍加身。只要不是祈力,就是再強的內(nèi)力,也有盡時。
“不是祈力,可也不是內(nèi)力!”閆昭見眾人陷入了癲狂,只得細聲嘀咕了一句。
“我敢以人格打賭,這小子硬接刀劍,八成是吃錯藥了。”
見江一笑刀槍不入,牛廣升心中的嫉妒之心又起來了。
李長膺等人暗自搖頭,不再搭理。
可是砍了整整一盞茶的功夫,眾人的刀劍縱是沒斷也卷刃了。徒手攻擊的,更是拳腳腫成了饅頭。
然而,江一笑仍舊是毫發(fā)無傷!
這才在雷池待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凡兵難傷。若是待它個三天兩宿,也不知道會強悍到何種恐怖的層次。
江一笑猛地睜開了雙眼。他雙腳飛起,直蹬閆氏兄弟前膺,落地之后,陡然化作一道殘影,從閆氏兄弟二人撞出的缺口突圍出去。
緊接著,他又閃電般繞了眾人兩圈,在剩下的二十八個人后背,各自拍了一掌!
磐甲境!
伏矢境!
猛犸境!
三境合一,宛若天成!
從出手到結(jié)束,不過轉(zhuǎn)瞬之間,竟連兩息都不到!
再看閆晗在內(nèi)的三十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蜷縮哀嚎,已然喪失了戰(zhàn)力。
殿前眾人紛紛起身,一片嘩然!
“你……你用了祈力!”閆晗捂著傷口,義憤填膺道。
“是么?”江一笑負手而立,神色恬淡看向閆昭道:“你說說,我用祈力了嗎?”
“沒……沒用。”閆昭看了看手中斷刀,精神有些恍惚道。
閆晗見此,不由破口大罵道:“你竟然威脅我們家老五,真是卑鄙無恥!”
“我威脅他?什么時候?”江一笑不由臉色一沉。
“就剛才,你用眼神威脅的!”閆晗開始胡攪蠻纏。總之打死他也不信,沒用祈力,能做到江一笑剛才那種程度。
哪怕是武林名宿,能做到身法如風、身堅如鐵的,普天之下也沒幾個。
江一笑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子,即便是從娘胎里開始習武,也不可能做得到。
卻見江一笑也不再解釋,而是陡然化作一道殘影。片刻后,他又再次現(xiàn)身,手中,已然多了把木劍。
“你要做什么!”閆晗一臉慌張道。
“既然你說我用祈力了,那我就用了。”江一笑說著,將木劍架到閆晗脖子上道:“那你說說,我是贏了,還是輸了?”
閆晗看了看毫不起眼的木劍,吞了吞涎液,一臉賠笑道:“你贏了,嘿嘿,你贏了。”
“可別口不應(yīng)心,太勉強自己。”
“不勉強,一丁點兒都不勉強。”閆晗尷尬笑道。
江一笑收回木劍,而后道:“那好,隨后,我會讓人送來一甲的名額。至于哪個是狀元,由我們自己定。”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閆晗絲毫不敢發(fā)作,只得順著說。
南屏軍和青狼軍眾人,頓時爆發(fā)出雷鳴的掌聲和歡呼聲。
與此同時,黑色祈力夾雜著少許土黃色祈力,如同巨浪奔流一般,涌入了八荒令。
江泓更是激動得不行,像是自己已經(jīng)坐到了金鑾殿上了一樣。
這土黃色祈力,可是對一個人崇敬到要膜拜的程度,才會產(chǎn)生少許的。在十三色祈力之中,并不多見。
八荒令再一次,回到了“人階伍品”!
童箋卻神色從容,甚至還有些擔憂地沖李長膺道:“這個閆晗,可是個身背數(shù)千條人命的亡命徒。想來,他并不會真的就答應(yīng),讓出三個位高權(quán)重的位子。咱們還是多加小心提防著點為是。”
李長膺卻不以為意道:“無妨,水來土掩。大不了,咱們還回咱們的青狼山。若是不能占山為王,就安安分分做個山野村夫。”
二人自顧自地說著,與場中沸騰的場面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金芙也是高聲歡呼著,大眼睛水汪汪地,始終停留在江一笑身上。不過,她可不是出于傾慕,而是單純地以一個江湖人士的身份,出于對強者的崇敬。
牛廣升一個吃閑醋的,哪里能解其中之意。他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陰惻惻地望向江一笑,心中盤算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