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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見:關(guān)于你的·瑜(1)

  • 奈何再見錯與流年
  • 仇子墨
  • 10206字
  • 2019-07-10 11:38:02

再見:關(guān)于你的·瑜

我是趙瑜,握瑾懷瑜的瑜。

趙瑜是我在大學(xué)時間見過的最清新脫俗的女子,她是許巍歌里唱的那朵藍(lán)蓮花,也是張墨心里深種的白薔薇。小龍女在沒有遇見楊過之前,是兩袖清風(fēng),不問紅塵。趙瑜在沒有遇見張墨之前,是玉壺冰心,不染糜淤。我懷念趙瑜的恬悅,也懷念張墨的不羈。可懷念始終也只能是懷念,回望之余,故事還得有人說起。

2010年

張墨與宋橋百無聊賴地蹲在路邊吐著煙圈,身旁兩臺二手摩托,一黑一紅,一前一后的停在路口。

宋橋用余光瞄了一眼張墨,臉色凝重,烏云蔽日。

“是兄弟才勸你一句。你說黃藝吧……沒錯!雖然她這人脾氣是火爆了點(diǎn),疑心病也重了點(diǎn),但人家好歹對你張墨可是一往情深,就打上次她為你……”

面對宋橋一貫的喋喋不休,張墨立馬做出‘stop’的手勢,一臉無奈,緊巴著眉頭,朝他狂吐煙圈。

宋橋怎會不清楚張墨那一肚子的苦水。

張墨和黃藝是在QQ上認(rèn)識的。

黃藝屬于聲音特別好聽的女生,張墨當(dāng)初就是被她一副好音質(zhì)迷得七葷八素。

整整半年的時間,兩人全靠線上傳情。

網(wǎng)戀很美好,奔現(xiàn)很操蛋。

一年前,兩人終于面基成功。

相處不久,黃藝極其強(qiáng)勢的個性讓張墨很快就不淡定了。

就像老媽子管著龜兒子。這是張墨對黃藝和他之間相處模式的最終定義。

是的,黃藝一直用她認(rèn)為正確的方式愛著張墨,那種愛強(qiáng)烈而壓抑,就像是原野上被根深束縛的野馬,面對眼前的無限遼闊,卻始終無法揚(yáng)蹄馳騁。

“如果真覺得不痛快,那就長痛不如短痛,早點(diǎn)找黃藝把話說清楚,總不能一邊真孫子,一邊還充大爺。”宋橋是話糙理不糙。

張墨一把摸著后腦勺,尋思著自己到底是要找個老婆,還是找個媽。

這頭,黃藝正跟姐妹們逛著街,心情那叫一個春風(fēng)得意。

蔣碧想起前段時間張墨半夜發(fā)信息問她:當(dāng)初為什么選擇跟老霍分開。

面對張墨突如其來的提問,蔣碧冷靜后的回應(yīng)是:因?yàn)榱私猓苑珠_。

一句土到掉渣十萬斤的回答。

關(guān)于蔣碧和老霍這對冤家,相愛六年,從高中到大學(xué),歷經(jīng)磨難。

最終因?yàn)樾愿癫缓隙值罁P(yáng)鑣。

一別兩寬,各自生歡。

張墨從來不過問黃藝這幫姐們的私事,這一回,倒是稀奇。

“你跟你家張墨最近還好吧?”蔣碧試探性的問道。

黃藝一門心思挑選著心儀的新款衣服,壓根沒在意蔣碧的問題。

蔣碧心急,壓不住性子,一個健步?jīng)_到黃藝跟前,一把奪過手里的衣服。

“這是什么情況嘛!得得得,你喜歡就拿去,這人!”黃藝嘀嘀咕咕。

“誰要你衣服了!我是在問你話呢!”蔣碧就差把心竄到喉嚨眼了。

“什么問題,這么嚴(yán)肅,稀奇了未必。”黃藝不滿。

“哎呀,都跟你兜底算了。前段時間,你家張墨大半夜突然發(fā)信息給我,問我當(dāng)初為什么選擇跟老霍分開。黃藝你想想,張墨這大老爺們的性格,平時壓根不過問咱姐妹的事情,突然問這么一出,不奇怪嘛!”

黃藝忽地‘噗嗤’捂著嘴大笑。

“我當(dāng)是什么事呢。前段時間我跟張墨在北門那邊吃火鍋,恰巧碰上老霍。你家老霍……噢噢噢,說錯了,是人家老霍,胡子拉碴,面色難堪。”

“你們碰到……老霍了?他真那么憔悴?”

蔣碧放低語速,降低音調(diào),試圖掩蓋她情不自禁的在意。

“可不是,感覺老了好多。”黃藝邊說邊感慨。

“他是挺不容易的……”蔣碧壓著嗓子說道,轉(zhuǎn)而陷入沉思。

“興許張墨也是看不過眼,問上一句。再說了,他這么個悶葫蘆能有什么不對勁,一天到晚的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不成?不說這些了,今天的第一要務(wù)就是shopping!來來來!”黃藝?yán)Y碧一股腦地鉆進(jìn)了新款區(qū)。

一個下午,宋橋都在游魂,馬列主義,這輩子恐怕都愛不起來。

老教授在敲黑板,字字鏗鏘。

QQ彈出的一條消息,徹底拯救了宋橋搖搖欲墜的寂寞靈魂。

信息顯示:我今晚有空。

宋橋激動得差點(diǎn)沒從座位上一蹦三尺。

來信息的正是他魂?duì)繅衾@始終不得的:趙瑜。

《金粉世家》的一百萬個冷清秋,也不及現(xiàn)實(shí)里的一個趙瑜。

可惜,宋橋不是金燕西。

或許,他也并不羨慕不得善終的金公子。

死皮賴臉的約了整整兩個月,今天總算撥云見日。

食堂里,熙熙攘攘,飯香裊裊。

張墨右手動著筷子,左手舉著手機(jī)。

“飯都打好了,快來吧。”

“我還在主任辦公室呢,今天一堆事兒,你先吃吧,順便把我那份也解決了。”

“知道了,掛了。”

深吸一口氣,張墨忽地將筷子一把摔在飯盆上,一臉怒氣橫煞。

周遭同學(xué)避讓三舍。

自從黃藝競選上了系里的教學(xué)督導(dǎo)辦主任助理,一天到晚忙得昏天暗地。

張墨恨不得直接在她額頭上刻個‘勞模本尊’。

是的,張墨心里愈發(fā)篤定的是:黃藝愛她自己,愛她的工作,愛她的姐妹,愛她的虛榮,愛她的要強(qiáng),唯獨(dú),不愛他。

“張墨!我家女神終于回應(yīng)我了!不枉本大爺一片癡心似海。”

宋橋不知何時竄了出來,一臉得意的端坐眼前。

張墨知道宋橋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姑娘,可是人家一直都不冷不熱。

最重要的是,兩人還沒見過面,姑娘發(fā)來的照片都是只有背影的那種。

“終于要見著你的恐龍妹了,要不要哥哥送你一句恭喜。”張墨挑了挑眉頭,戲謔回應(yīng)。

“什么恐龍妹,人家有名字的!她叫:趙瑜!握瑾懷瑜的瑜。”宋橋一改日常嬉笑,一臉嚴(yán)肅。

張墨拍拍宋橋肩頭,給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我待會兒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個吃吧。”

“別呀,張墨!哥們還有事相求。”

宋橋一把拉住張墨,立馬恢復(fù)到嬉皮笑臉的模樣。

“你丫的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什么時候抽空改改。”

“嘿,朋友之間不就是你麻煩麻煩我,我麻煩麻煩你嘛。”

“廢話少說,要我?guī)湍闶裁础!?

宋橋一臉‘真誠’地望著張墨。

“我車前兩天被大毛那小子騎走了,一直沒還來。那賊小子,打電話不接。這不,晚上我定了包廂唱K,女神的校區(qū)離唱K地兒有點(diǎn)遠(yuǎn),哥們想借車一用接接她。再說了,你的‘雷電一號’騎出去比我那破車有面兒多了。”

張墨二話沒說,一把掏出鑰匙,遞了過去。

“我就說嘛,咱墨哥就是仗義!”

望著宋橋一臉情竇初開的傻樣,張墨搖頭笑笑。

“這下沒我什么事兒了吧,走了。”

沒等宋橋反應(yīng)過來,張墨大步流星地朝外走。

“我話還沒講完呢!晚上九點(diǎn),佰度唱吧!包廂號發(fā)你手機(jī)。”宋橋朝著張墨去的方向嚷嚷。

張墨甩甩手,留下一個瀟灑遠(yuǎn)去的背影。

傍晚時分,張墨在籃球場上馳騁。

衣服堆下面埋著的手機(jī)震動不止。

一個三分,又一個三分,灌籃!

一身大汗淋漓,張墨感覺痛快之極。

一個怒氣沖沖的身影從不遠(yuǎn)處‘殺來’。

“張墨,你幾個意思!電話不接!”

黃藝漲紅著臉,緊著眉頭,嘴里一頓噼里啪啦站在張墨面前。

“黃助理,日理萬機(jī),我一介布衣,怎敢叨擾。”

張墨給了黃藝一個不屑的側(cè)臉,擦擦臉上的汗,繼續(xù)投球。

“你這話什么意思!是在向我示威嘛!”

黃藝雙手叉腰,一派強(qiáng)勢地繼續(xù)叫嚷。

眼看著張墨極度冷清的表情,黃藝撇撇嘴,收斂下來。

“沒錯,我平時是忙了些。其實(shí)我也不想啊,主任看重我,委以重任,我總不能辜負(fù)他的一番栽培。張墨,作為男朋友,就這點(diǎn)體諒和理解都沒有嗎?”

張墨揮舞投球的雙手停駐在半空,又是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情緒,轉(zhuǎn)身朝向黃藝,面無表情。

“體諒?理解?你事務(wù)繁忙起止這些!逛街沒有用空?參加派對有沒有空?去拜訪老師有沒有空?唯獨(dú)陪陪我,你沒空!黃藝小姐,你作為女朋友,除了每天管我,查我崗,讓我這,讓我那,有真正來理解理解我,體諒體諒我嘛!”

悲憤之處,張墨一聲怒吼,將籃球重重砸在黃藝身側(cè)。

黃藝被眼前獅怒般的男人怔住了。

她睜大了眼睛,喉嚨緩慢吞咽,身子一動不動。

“黃助理!爺今天正式宣布罷工!男朋友一職,請另覓高明!”

黃藝面若白霜,始終一言不發(fā)。

張墨挎上背包,轉(zhuǎn)身要走。

一個聲音劃破天際。

“張墨,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么?”

“事已至此,真不真心,還重要嗎?”

帶著一聲冷笑,張墨留個黃藝一個暗淡離場的背影。

偌大的操場,光影搖曳,留下一個蒼涼的身體佇立中央。

“大哥!電話都快打爆了,你在哪兒呢?”

電話那頭,宋橋火急火燎。

“什么事兒?”

張墨蹲坐在圖書館邊樓走廊,一根根猛抽著煙。

“大毛騎車撞了個人,現(xiàn)在趕著去醫(yī)院,他嚇得魂飛魄散,沒了主張,找我求救。再說了,車子是我的,我也得去一趟。”

宋橋語氣焦躁,連連唉聲嘆氣。

“嚴(yán)不嚴(yán)重?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哥們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拜托,趕緊幫我去接接趙瑜,她已經(jīng)等在特利路口了。記住啊,一定要幫哥們把人接到啊!處理完了這些破事我會趕過來的!還有還有,海哥、大壯、阿城薇薇他們都在!”

“行了行了,你先趕緊把事情處理好,別磨嘰。我車你停哪兒了?”

“老地方!不說了啊,哥們趕著去救命!”

跟宋橋通完電話,張墨掐滅手里的煙,一個利落起身,取車去。

風(fēng)馳少年,一腳油門飆到了特利路口。

人群里,一個長得神似阿嬌的女孩兒毫不費(fèi)力地引起了張墨的注意。

立領(lǐng)圓邊白襯衫,藏青色短裙,白皙肌膚,窈窕身線,烏黑清亮的長發(fā)溫柔了整個霓虹燈下嘈雜生冷的俗世。

她立在長燈下,時而低頭撥弄著裙角,時而踮腳張望。

純粹得讓人著迷。

張墨一個急剎車,定住,緩緩取下頭盔。

“你是,趙瑜?”

女孩兒抬頭看著眼前的不羈少年。

“嗯,是我。你是宋橋么?”

近距離的四目相對,張墨從未見過如此清澈見底的雙眸。

趙瑜搖晃著手在張墨眼簾處。

“嘿,你……是宋橋么?”

“嗯!哦,不!我是……宋橋的朋友,我叫張墨。”

趙瑜領(lǐng)會著點(diǎn)點(diǎn)頭

張墨遞上一枚小號頭盔,揚(yáng)起手,示意趙瑜上車。

“怕么?”

沒等張墨說完,趙瑜一個魚躍跳上了車,秒速戴好頭盔。

“我OK了,出發(fā)吧。”

感到背部衣角在拉扯,拉足馬力,張墨唇角一絲笑意。

佰度唱吧,晚9點(diǎn)22分。

張墨停好車,趙瑜跟在一旁,一前一后的進(jìn)了包廂。

房里黑壓壓坐了一排的人。

張墨心里嘀咕:宋橋這小子是想開‘海天盛筵’未必。

“喲!大伙兒暫停下,咱墨哥來了!遲到22分58秒,自罰三杯!來來來!”

大壯最是喜歡起哄,他怎么會錯過這么絕佳的罰酒機(jī)會。

“大壯,別趁火打劫,人家張墨是去接美女去了,你可不能亂罰酒吶。”

海哥過來‘主持公道’,端上一杯酒遞給張墨。

“三杯太過分了嘛,一杯,就一杯。”

大壯手舞足蹈地在一旁繼續(xù)起哄。

張墨接過酒,準(zhǔn)備一口灌喉。

“慢著,這酒要罰,也是該我罰,畢竟他是因?yàn)榻游叶t的。”

人群嘩然,只見趙瑜神速奪過張墨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張墨乍然,他從沒有想過會有一個姑娘代自己喝酒。

“哎喲喂!好酒量!美女好酒量!我叫大壯,幸會幸會,來,握個手。”

大壯嬉笑著伸出手想一觸方澤。

趙瑜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張墨一把將趙瑜拉到自己身后。

“大老爺們的,別嚇著人家姑娘了。她叫趙瑜。握瑾懷瑜的瑜。”

大壯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傻笑著退下。

海哥上前,壞笑著給張墨使了個‘你小子有福氣’的眼色。

張墨湊到海哥耳邊:“哥幾個別亂說話,她是宋橋喜歡的人。”

“那又怎么樣。誰誰誰喜歡不頂用,要人家姑娘自己喜歡才算數(shù)!以哥們多年‘泡遍天下無敵手’的經(jīng)驗(yàn)非常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這姑娘,喜歡你。”

海哥拍拍張墨胸口,像是一劑強(qiáng)心針。

“好了,哥們自己一邊快活去了。你自己琢磨。薇薇!陪爺來喝酒……”

張墨沒多想,轉(zhuǎn)過身對著趙瑜,遞給她一杯果汁。

“到一邊坐吧,你也可以自便。宋橋晚點(diǎn)就到。”

酒杯震響,骰聲轟鳴,一派熱鬧。

不知誰在唱《可惜不是你》,句句撕心裂肺。

角落里,張墨一根根地?zé)鵁煟埔彩且槐右槐裆弧?

趙瑜看在眼里,不動聲色。

雖然身處一片陌生,依舊淡定地喝著她的小果汁。

“《你太猖狂》Hebe的,誰會唱?”

菲菲舉著話筒四處叫喚。

“不是新來了一位妹妹嘛,還沒聽她唱過一首!來來來!”

人群起哄,話筒擊鼓傳花似的遞到了趙瑜手中。

趙瑜禮貌微笑,回應(yīng)大家的熱情。

“唱吧,沒關(guān)系,我們又不是演唱會,就圖個熱鬧!來一首!來一首!”

海哥邊說邊在一旁瞇笑,也加入了‘搞事情’大部隊(duì)。

看情勢是拒絕不了了。

這首歌趙瑜其實(shí)很喜歡,前奏一過,一開口便是直撓人心。

趙瑜握著麥,深情款款,仿佛抽離了一切紛雜,靜默側(cè)顏,溫婉似水。

張墨被趙瑜的聲音完全吸引,他本就是個天生的‘嗓音控’。

歌詞里唱:

你也太猖狂

一個冷不防

睡到一半

才覺醒療傷先要哭一場

對世界說謊

只把自己哄騙得更慘

想得到釋放只有投降

是然,這個世界,特別是愛情世界里,永遠(yuǎn)都是,愛人的,千瘡百孔;被愛的,有恃無恐。

今夜這酒真是有毒,往死里喝都撂不倒自己。

張墨徹底自我放縱著,趙瑜呢,仍舊不動聲色的隔岸觀火。

恍惚射燈下映射的,是一副英朗筆挺的側(cè)臉輪廓。

一曲唱罷,掌聲四起。

趙瑜淡然一笑。

“大伙別干巴巴喝酒,國王游戲來不來?”

大壯吆喝,干脆搞點(diǎn)大的。

“來啊!誰怕誰!”

“好久沒玩了,等會兒一準(zhǔn)整死你們!”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玩國王游戲了!”

大家算是興頭被點(diǎn)燃了。

圍坐一圈,大壯照例宣布規(guī)矩。

“你們玩吧,我沒興趣。”

張墨朝著大伙一邊說,一邊撥著宋橋的電話,這丫,愣是沒接電話。

“來玩吧,就當(dāng)放松下自己。這一晚,你光顧著喝酒了。不是所有煩心事都能喝酒百了。”

趙瑜走近張墨跟前,語氣溫柔。

張墨沒吭聲,只是靜靜望著趙瑜,感覺她背后有光冉冉。

猛烈搖搖頭,想自己清醒清醒。

“我去找找宋橋吧。”

張墨撐著沙發(fā)邊,用氣起身,準(zhǔn)備朝門口走。

此時,門突然開了,風(fēng)塵仆仆的身影,是宋橋。

“各位兄弟姐妹們,今天我真是有事兒,耽擱了大半天,我組局,我自罰,老規(guī)矩!”

宋橋拎著大毛姍姍來遲。

兩人灰頭土臉,神色憔悴。

“沒事吧,宋橋,事情處理得咋樣了?”

海哥起身問道。

宋橋無奈堆了一臉笑意。

“沒事,就賠錢嘛!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那都不是事兒!”

“沒事就好,來,我們邊玩游戲,邊喝酒,一醉方休。”

大壯繼續(xù)張羅。

宋橋在人堆里尋找著他家女神:趙瑜。

想著宋橋應(yīng)該是在找自己,也難怪,她一直給他看的是背影照,不見正面。

“宋橋。”

趙瑜輕喚了一聲。

燈光略顯昏暗。

走近一看,趙瑜真是那種不負(fù)期待的好看。

宋橋欣喜萬分,之前的種種不開心一掃而光。

“你是……趙瑜!握瑾懷瑜的那個瑜!”

面對宋橋的呆萌,趙瑜會心一笑。

趙瑜這春風(fēng)一笑,徹底化了宋橋的心。

“其實(shí)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清楚一件事情。”

宋橋依舊一臉嬉笑。

“你說你說,我聽著呢。”

趙瑜正準(zhǔn)備開口,大壯一吆喝中斷。

“大家趕緊坐好,國王游戲要開始了!”

“趙瑜,我們先玩游戲吧,待會我們再說。大壯這人,你不配合他,一準(zhǔn)跟你急,這雞賊酒量強(qiáng)大,惹不起。”

宋橋倒是實(shí)在,更識時務(wù)。

望著宋橋?qū)w瑜有說有笑的樣子,張墨不自然的心有火燒,可他也只能默默新啟了瓶酒,一個人盤坐在一邊。

“張墨,過來呀,別自個兒杵在那兒!”

菲菲親自去請,軟磨硬泡一番,終于把張墨拉到游戲陣營里。

宋橋起初是見了美人忘了兄弟,看著張墨過來,趕緊賊笑著起身相迎。

“還是我墨哥靠譜吶!今晚辛苦哥們做護(hù)花使者,嘿嘿!”

宋橋眉開眼笑著湊近張墨耳旁嘀咕。

“趙瑜真是漂亮!賊漂亮的那種!那模樣,那氣質(zhì),那笑容,就剛剛湊近那一會兒,哥們的小心臟跳得不要不要的。真是撿到寶了!不枉我一番死守吶!”

張墨端著酒瓶一股腦的直送咽喉,心里五味雜陳。

“少喝點(diǎn),哥們怕跟你家那口子交代,惹不起。”

宋橋一把奪了張墨手里的酒。

“趙瑜,你別見怪,我這哥們,今兒高興,停不住喝。”

趙瑜從一旁的桌上抽了些紙巾,遞給張墨。

眼前的是,是一只纖纖玉手,張墨有些恍惚。

“你倆有完沒完,游戲開始了,趕緊抽牌吶!”

大壯扯著大嗓門朝著宋橋張墨喊道。

“各位觀眾!本王在此!嘿嘿!先擺上罰酒,先4瓶吧,免得你們說本少爺站著游戲不腰疼。”

何少拿著大王牌滿場嘚瑟。

“何大炮,我是梅花A,敢不敢喊我。”

薇薇故意挑釁。

“別以為海哥罩你,我就不敢點(diǎn)你!好,梅花A和梅花7,兩人猜拳,輸?shù)囊环矫撗澴樱哨A的一方在其屁屁上寫上:此人超賤。然后合影。哈哈,看你還敢不敢這么囂張!”

“我靠!何少,你也太賤了吧!”

“就是,此等賤招都被你想出來,嘔血佩服!”

海哥與薇薇彼此笑而不語。

“誰叫你爺爺我是國王。愿賭服輸。薇薇,趕緊亮牌!”

趙瑜見一旁的宋橋表情難為,估計是中雷了。

“何大炮,睜大你的鈦合金眼看清楚咯,姑奶奶是什么牌。”

薇薇得意著攤開牌,梅花3。

“我去!你個大騙子!趕緊的,梅花A和梅花7,出來啊!”

宋橋和阿城兩個倒霉鬼蔫了似的站起來。

“原來是你們兩個吶!哈哈,難兄難弟!趕緊的,猜拳定輸贏。”

何少性急的拉著兩人到人群中間。

宋橋一臉無辜地望著趙瑜。

“哥們,今晚看誰要脫褲子了。”

城哥一臉壞笑。

“哎哎哎,別,城哥,你看吶,今天哥們的女神在場,好歹留點(diǎn)面子嘛。這樣,欠你一次代練,外加一頓飯,待會兒我出布。”

宋橋跟城哥兩人耳邊磨嘰一番。

“別,游戲精神!少嗶嗶,趕緊!”

眾人催促,起哄。

兩人猜拳,三局兩勝,宋橋敗陣。

“媽呀,真讓我一大老爺們當(dāng)眾脫褲子露屁股啊!”

宋橋百般難為情,別扭至極。

“愿賭服輸,別磨磨唧唧,大老爺們敢作敢當(dāng)吶!”

大壯一吆喝,不給臺階,帶頭去扒宋橋的褲子。

望著人群里捂著嘴笑的趙瑜,宋橋倒是輕松開來。

“得了得了!來來來,今天注定是被你們這幫孫子整死。哥們自己脫成了吧。”

宋橋利索著一把脫了褲子,趴在地上。

“城哥,口紅借你,趕緊寫字。哈哈!”

薇薇是神助攻上場。

城哥張牙舞爪的一頓寫著。

一群人哄笑著一擁而上,各種擺拍。

宋橋嘴里罵罵咧咧,誓必‘報仇’。

回到座位,宋橋一臉苦笑尷尬望著趙瑜。

“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這幫孫子,太能折騰了!見笑了。”

“沒事,挺可愛的。游戲嘛,本來就是鬧騰來著。”

趙瑜輕松回應(yīng),抹著笑,倒是給了宋橋不少‘安慰’。

眾人不亦樂乎,馬不停蹄的第二輪。

“來了!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終于輪到我做國王了!”

大壯高舉國王牌,搞事之心有如神助。

“這把,咱們升級再玩大點(diǎn),怎么樣!”

一呼眾應(yīng),一片吃瓜群眾模樣。

張墨低著頭翻看手機(jī),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架勢。

趙瑜時不時觀望張墨的舉動,臉帶好奇。

“先擺罰酒,6瓶!大家別眨耳朵吶,我宣布,梅花6和梅花9,猜拳,輸方給贏方‘舌頭刷牙’!怎么樣,刺激吧!帶勁吧!哈哈哈哈哈!”

大壯滿臉奸詐,仰天長笑。

“我靠!大壯,你怎么比何大炮還神坑!萬一我等女生中標(biāo)了豈不是想死啊!”

菲菲一臉鄙夷的開懟。

“玩不起就喝酒啊,六瓶而已,對你菲姐而言,灑灑水啦。嘿嘿。趕緊亮牌,喊中的‘壯士’趕緊出列。”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大毛拿的梅花6,趙瑜拿的梅花9,史上最驚奇的組合。

“大毛,真是便宜你小子了,看來也不是一衰到底嘛!”

大壯再度帶領(lǐng)眾人‘神坑起哄’。

“我看還是算了吧,大壯哥,趙瑜……我橋哥,不不不,這絕對不合適!我認(rèn)輸,我喝酒。”

大毛接收著宋橋快瞪出血來的‘惡煞’眼神,趕緊認(rèn)慫退縮。

“君子游戲!愿賭服輸!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這國王不要面子的啊!再說了,即使是你單方面認(rèn)輸也不行,另外一方如果不認(rèn)輸游戲還得繼續(xù),不然罰酒翻倍,十二瓶!都認(rèn)輸?shù)脑挘驳酶髁P六瓶。”

大壯生拉硬扯將大毛拉出列。

聽到趙瑜的名字,張墨猛然抬起頭,瞧見趙瑜剛好也望向自己的方向,兩人四目相對,流光淌淌。

大壯特意上前去‘恭請’趙瑜。

宋橋一把抓住大壯伸出的手。

“哥們你這是玩大了,趙瑜一個弱女子,你也舍得狠下‘毒手’。”

“弱女子?宋橋,你可是沒見剛來那會兒,趙瑜替張墨罰酒,那叫一個爽快!”

大壯說完趁勢甩開宋橋的手,準(zhǔn)備一把拉上趙瑜。

一只強(qiáng)而有力的手臂伸過來,將大壯的手掐住,懸在半空中。

“嘿,哪個孫子這是!”

大壯紅了一臉,炸了毛,轉(zhuǎn)臉一看,竟然是張墨。

“大老爺們的,欺負(fù)一個小姑娘算什么!等著。”

眾人愕然,宋橋和大毛傻了眼,趙瑜略帶意外地望著張墨。

只見張墨一個飄身,三下五除二的將桌上十二瓶酒全部打開。

“我勒個去,張墨這是什么情況,一人挑大梁這是!”

菲菲捂著嘴,抑制不住的錯愕。

“什么一人挑大梁,這分明是英雄救美嘛,張墨真是條漢子。”

薇薇對局勢洞若觀火,領(lǐng)會著‘內(nèi)情’,眼角笑意連連。

“墨爺威武!墨爺牛逼!墨爺酷炸天!”

周遭一片起哄震天,張墨幾乎以秒速在一瓶接一瓶的灌喉,姿勢酷炫。

大壯目瞪口呆,滿不服氣,自己做的局這就這樣被張墨這匹黑馬給破了。

宋橋不經(jīng)意望見趙瑜看張墨的表情,是陶醉而歡喜的模樣。

十二瓶,一飲而盡,洋洋灑灑,好不痛快!

眾人歡呼,迷妹嚎叫,各種打call。

“張墨,你壞了游戲規(guī)矩!我是國王,我說不算!”

大壯心有不甘,非要攪局。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游戲大神號么?送你了,趕緊閉嘴!”

張墨一個回嗆,瀟灑利落。

大壯趕緊捂緊了嘴,心花怒放,恨不得原地起舞三百回合,美滋滋地退下。

看這情形,越發(fā)覺著不對勁,宋橋心里堵得慌,順手將之前從張墨手里奪下的酒拎起來,一頓狂灌。

感受到宋橋的郁悶,當(dāng)下的趙瑜并不想急著去說明什么,她想等人群散去,單獨(dú)跟宋橋好好解釋所有事情。

一瓶接一瓶,宋橋越喝越來勁。

接下的一輪,張墨和海哥抽到了玩家牌。

薇薇發(fā)布的游戲內(nèi)容是:給現(xiàn)任打電話,向?qū)Ψ角蠡椤G蠡槌晒Φ模饬P;求婚失敗的,罰酒10瓶。

“嘿!薇薇你真是會給自己謀福利啊!你這是逼海哥當(dāng)場‘就范’不是。”

城哥見勢起哄,拉著大壯壯膽,聯(lián)手推海哥‘下火坑’。

“別老哄著我一個呀!不還有張墨嘛!”

海哥順勢將‘火力’引向‘同病相憐’的張墨。

“張墨,這回你可是跑不了了,罰過酒的不可以再罰,必須執(zhí)行國王命令哦。”

見海哥不好整,城哥邊叫嚷著邊將‘火力’也對準(zhǔn)了張墨。

“除了這個,其他都行。”

張墨不配合,臉色比烏云還黑。

“怎么了?裝單身啊?到底是不敢求婚,還是壓根連女朋友都不愿意承認(rèn)有?張墨!你裝什么大爺!”

宋橋突然一聲怒吼,竄起身子一拳揮向張墨。

張墨始料不及,被宋橋重重揍倒在地。

大伙兒趕緊勸架,兩邊拉開。

“張墨,你個偽君子,你個真小人!明明都有黃藝了,還要來搶我的女神!我今天非要讓趙瑜看清你丫的真面目!”

看見兄弟歇斯底里的樣子,張墨并沒有認(rèn)真還手。

趙瑜撲來過去擋在張墨身前,試圖阻止宋橋的瘋狂進(jìn)攻。

宋橋酒氣熏天,怒火中燒,殺紅了眼一般,一把將趙瑜狠狠推開。

“宋橋你個王八蛋!女人都打!”

張墨一個縱身騰空而起,連踹幾腳,宋橋應(yīng)聲倒地,嗚呼哀哉。

一番混亂,眾人都傻愣住了,如化石立地。

菲菲趕緊將音樂關(guān)了,大喊著停手。

張墨趕緊將趙瑜扶坐在一邊,轉(zhuǎn)身將手機(jī)丟給宋橋。

“打啊,我讓你打個夠!”

看著宋橋趴在地上仇恨的眼神,張墨嘶吼道,心如血滴。

“你個偽君子!今晚立馬讓你現(xiàn)形!”

宋橋仍不心死,當(dāng)眾趕緊撥通了黃藝的電話。

“喂,黃藝,張墨這個畜生背著你要出軌,你趕緊來!我們在……”

電話那頭,黃藝沉默了,大家默契著屏住了呼吸。

“宋橋,我跟張墨……已經(jīng)分手了。我不管你們是在玩游戲戲弄人還是怎么,以后他的事情,你不需要告訴我,跟我無關(guān),就這樣吧,掛了。”

在一片嘩然聲里,手機(jī)‘轟然’落地,宋橋仿佛酒醒了一般,忽而立起身子,眼神呆滯,一言不發(fā),看看手機(jī),再看看張墨和趙瑜,不禁大笑著痛哭。

“小兔崽子!你丫的瘋夠了沒有!現(xiàn)在你滿意了?高興了!”

張墨撿起手機(jī),狠狠甩上門,走罷。

海哥瞧著尷尬到了外婆橋的此般情形,唉聲長吁一口氣,招呼著大伙也都紛紛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海哥,我留下來看著宋橋吧,有些話,得說清楚。”

趙瑜表情鎮(zhèn)定,思緒有條不紊。

“成!那大毛也跟我走吧,留在這兒也沒啥用。有事電話。”

拿好紙筆,海哥留下手機(jī)號碼,遞給趙瑜,拉著大毛離開。

所有人都陸續(xù)離開包廂,趙瑜平復(fù)心情,準(zhǔn)備跟宋橋好好聊聊。

宋橋一臉頹然,深陷獨(dú)處的混沌世界。

“看來也該是時候說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趙瑜說著,俯下身子,靜坐在宋橋旁白。

宋橋沒回應(yīng),身子忽的微微顫動。

“其實(shí)你一直在聊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室友,悠悠,翟悠然。”

趙瑜語氣平和,不緊不慢地道來。

就在此時,宋橋反復(fù)被電擊了一般,加重了顫怵,轉(zhuǎn)過臉,眼神死死地盯著一旁的趙瑜,表情蒼如蠟色。

“我知道這么說,非常突然。你驚訝、生疑、憤怒,我都理解。當(dāng)初機(jī)緣巧合,你和悠悠互加了QQ號,原本悠悠只當(dāng)多交個朋友,但往后的日子,你的幽默和仗義,讓悠悠漸生好感,而且越陷越深。”

在一旁眼神泣血的宋橋,嘴角僵硬著憋出一絲苦笑。

“哼,那她為什么不出來見我,反而是你赴約。”

或許是想緩和下死寂的氣氛,隨手提起一只酒瓶,趙瑜仰頭獨(dú)飲。

半瓶酒下肚,趙瑜一抹嘴角酒星子,望向宋橋。

“因?yàn)橛朴埔呀?jīng)有男朋友了。兩人從高中開始相戀,后來考上不同的大學(xué),就變成了異地戀。自從異地后,兩人經(jīng)常吵架,也就在這個時間,你出現(xiàn)了。其實(shí)這段時間悠悠也很痛苦,一邊是那么多年的感情,一邊是你的癡心等候。這也是當(dāng)初為什么悠悠會以我的身份去跟你聊的原因,她怕被揭穿。”

“所以她讓你來繼續(xù)騙我?!”

宋橋攢緊了手心,聲帶沙啞。

“悠悠是無法面對你。因?yàn)樗桓冶WC如果真見了你,會不會做一些理智不可控的事情,畢竟,你在她心里,已經(jīng)有位置了。”

說到這里,趙瑜感覺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吁口氣,飲畢剩下的半瓶酒。

一陣沉默后,宋橋突然‘轟’地跪倒在趙瑜面前,呼吸急促。

“你可以帶我去見見悠悠么?我現(xiàn)在特別想她!我真的特別想她……就見一面,無論她怎么想,怎么抉擇,我都尊重她。”

說完,宋橋像個孩子般嗚咽起來,無辜而委屈。

“這個我恐怕幫不了你,悠悠已經(jīng)申請休學(xué)離校了。她想靜段時間,看清楚自己的心。今天我來,也是受她受托,畢竟,她欠你一個交代。”

“那我以后還能再見她么?”

宋橋誠懇地問道。

“看緣分吧。我也希望悠悠能真正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好了,該說的都說清楚了,我得走了。宋橋,希望你振作起來,如果有天悠悠回來了,她也不想看見這么一蹶不振的你。再見。”

望著趙瑜遠(yuǎn)去的背影,那一刻,宋橋的心,如初春融雪,漸漸釋然。

圖書館一側(cè),廢舊小樓道,僅一盞忽明忽暗的墻燈。

張墨背倚著墻,在墨染的夜色里揮霍著縹緲煙圈。

張墨即夜,夜即張墨,一般的深沉,一般的靜默。

信息彈出:今晚這么安靜,不會睡了吧?

回過神來,張墨看了眼,發(fā)來信息的是:行走的十爪魚。

張墨指尖敲下幾個字:還沒,在圖書館。

行走的十爪魚:這么晚了,圖書館還開著門?

張墨回復(fù):圖書館側(cè)門,一處早就廢棄的樓道口。

行走的十爪魚:哦。杜拉斯的《情人》,看完了么?

張墨回復(fù):還沒,看了三分之一。

“張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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