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也不是萬能的!
急促剎車聲,讓梁景拙放棄無效的靈氣探查,起身去屋外迎接醫生。
還沒出廚房門,就見一個華裔面孔的醫生,提著箱子徑直向廚房跑來,看來他很熟悉芒達家。
一位護士提著簡易擔架,緊隨其后。
“Depuis combien de temps le patient est-il malade?”華裔醫生急聲說著什么,與梁景拙擦身而過沒有停留,直奔芒達妻子。
梁景拙已經習慣,點開翻譯軟件,向醫生作了自我介紹。
“病人發作多久了?”
梁景拙聽到熟悉的漢語,只覺整個屋子一下子鮮活了起來,終于能暢快交流了。
“二十四分鐘前,我在臥室聽到她跌倒!”梁景拙看了眼手機時間,快速回道。
芒達妻子已經失去意識,護士在醫生指揮下給她注射著什么。
醫生則有節奏的按壓那壯碩胸膛,與此同時還有空喘著粗氣提問:“她丈夫呢?”
“有事出去了!”
“那等會兒,你幫忙開車。”
“開車?我不會啊!”梁景拙輟學之前,剛考過科目二,摸方向盤次數屈指可數。
“算了,來搭把手!”醫生沒有廢話,為剛恢復意識的芒達妻子帶上氧氣面罩,招手示意梁景拙上前幫忙將她移上擔架。
三人合力把芒達妻子抬上擔架,送到了門口的小型急救車內。
“你上車,幫我!”醫生言簡意賅,護士則早已竄進了駕駛室。
梁景拙愣了下,不想惹麻煩,自己已經盡到一個路人該做的一切。
醫生這時像撕香蕉一樣,唰的一下,將芒達妻子的外衣撕開,貼上心電監測傳感器,掃了眼屏幕上的折線,臉色一變。
見車不動,才發現他沒上車,轉頭催促道:“快點,我們得盡快送她到大溪地接受介入治療。”
好不容易才回甘比群島,難道又得回去?
梁景拙極不情愿,可生死攸關之下,醫生擁有無上威嚴。
“你旁邊枕頭,拿來墊高大腿。”
“解開文胸。”
“……”
“手機給我。”
他剛跳上車,命令便接踵而至。一陣手忙腳亂,病人似乎穩定了下來。
醫生將手機遞還梁景拙,然后伸手道:“厲風。”
干脆果斷,再配上小帥的高冷面孔,女孩們肯定認為這是個酷boy。
梁景拙不這么看,他調用靈視(靈氣入眼),仔細瞧了瞧厲風。
毛孔粗大,膚色不均,實在比不上他經巖漿保養過的皮膚
嗯,這就是個面癱!
他這么一想,優越油然而生,擠出個公式化微笑,與厲風握手道:“梁景拙。”
兩人就算正式認識了,接著自然是老鄉式的問候。
厲風,出生于華夏醫學世家,十幾歲時隨父母移民浪國,醫學碩士畢業,一年前被派至甘比群島雷瓦中心醫院。
在梁景拙詢問下,他簡單介紹了下芒達妻子的病情。
由動脈栓塞引起的急性心肌梗死,正嘗試注射溶栓劑,緩解栓塞形成,保證心臟供血功能。
但效果并不理想,必須盡快手術介入疏通;雷瓦中心醫院沒有資質,現在要用飛機將她送到大溪地本島醫院,最好能在六個小時內到達。
雷瓦島坐渡輪到環礁機場,需要40分鐘;從甘比機場飛一千六百多公里,到大溪地機場,要4個小時;再從大溪地機場到帕比提中心醫院,綠色通道也要半小時。
就是說任何一個轉運環節出錯,耽誤了時間,芒達妻子都將大大增加其死亡率。
梁景拙大致搞懂了,簡單說就是病人心臟冠動脈被血栓塊堵住了,血液循環受阻。
他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用靈氣將淤積的血塊撕碎挪開,是不是就能讓血液恢復流量?
這是一個與超聲波碎石類似的全新血栓治療方案,值得一試。
結石就是血栓;
而可控性差,限制能量的超聲波,就變成了全程受控,能量巨大的靈氣。
若這種修仙者獨有的,無介入無感染風險的心血管栓塞治療方案驗證成功,那么梁景拙面臨的所有金錢壓力都將蕩然無存。
每年有一兩千萬病患因心血管疾病而死,死于此類病的人數多于任何其它死因。患者更是不計其數,華夏心血管病中心發布的一篇年度報告更是推算病患人數高達2.9億。
雖然他并不清楚具體數據,但不妨礙他對龐大血栓患者群體的認知。縱使每個患者只收一千歐,一年治個一兩百位,那也有一二十萬歐了。
別說不該干這么沒仙氣的活,一毛錢能難倒英雄好漢,也能牽制修士進階步伐。
梁景拙躍躍欲試,但看了看對面學了八年的醫學碩士,有些心虛。
隨便聽了聽簡化的致病機理,就敢上手,這可是一條人命。
他按下內心澎湃,決定下次找個風險低的慢性血栓患者試手,現在先抓住機會把血栓的主流治療方案了解一下。
厲風來者不拒,有問必答。心里卻納悶,這人干嘛抓著血栓不放?
啥都問,好像他馬上要被逼上手術臺,主刀這次介入手術一樣。
還好,馬上就到碼頭了!
厲風伸頭向窗外看去,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白人老頭站在路邊等候,他是雷瓦中心醫院的院長:米尼奧。
身為副院長的厲風,自然要主動跟上級兼老前輩打招呼。
哪知還沒等他開口,路邊的老頭攔停車,便火急火燎地開門坐進了副駕駛。
梁景拙更是不明所以,這都到碼頭了,您還用上車嗎?
老頭對著駕車的護士說了句法語,就見護士狂拍方向盤,然后轉頭駛向來路。
厲風面癱瞬間被這句話治好,怒氣沖沖,嘴里不自覺噴出一句國罵:“艸!”
梁景拙一看三人反應,知道不是好事兒,急忙詢問。
“應急飛機,被兩個腦殘開去大溪地了,聯系不上。作介入手術肯定來不及了,現在只能用血栓溶解療法了,希望加大溶栓劑量后能有效。”厲風一邊調整靜脈吊瓶,一邊回道。
急救車疾馳,十分鐘后到達了雷瓦中心醫院,總共三間房。
幾人抬著芒達妻子,沖進病房。
一進病房,梁景拙便被撇到一旁,只能看著三人手忙腳亂的布置儀器,進進出出拿取藥品。
好一會兒,都沒見其他醫生或護士露面。
梁景拙這才明白,合著整個醫院,就倆醫生,一護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