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梅一大早便收到了從岳陽送來的信，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椿椿寄來的。

一路小跑的來到了靜心苑，又看到一眾婢子外侯著。

暗自欣喜了一會兒，便坐在苑里的秋千上，靜侯著里頭的人起床。

過了一會子，門開了，華無衣示意婢子們可以進去了。

喜梅也連忙跟了進去“夫人快看，這是岳陽來的信，定是椿椿那丫頭的婚事將近，要請夫人前去呢。”

君清衡冷冷地說道“讓她先梳洗”

喜梅連忙退在了一邊，這個晉王，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會子好，一會子不好，真叫人捉摸不透。

孔顏無意間聽到婢子說起華無衣哼唱《妻書》的事情，只是這些婢子只說到她哼唱，再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幼時，聽母親與父親談起過《妻書》，說是一名叫紅衣的戲子寫的。

不過，她還知道另一個秘密，那就是華無衣并非她母親所生，因第一位夫人生下她便離開了華府，且不知所蹤，這才將孩子交于蘭氏撫養(yǎng)，華正年因此也將蘭氏扶正。

當然這些，只怕是連華無衣自己都不知。

“柳兒，咱們回孔府一趟。”

孔隙自然知曉這些，只是這些往事是南越王的禁忌。

罷了，孔隙對孔顏說道“切不可亂傳，這是要誅九族的。”

孔顏沒想到此事如此嚴重，不過，她就是想清楚一下當年的事，要說傳，也不會說給誰。除了……華無衣。

孔隙說道“華正年當年的正妻，在嫁給華正年之前是當今王上的意中人，只是王上當年為了自己王位，狠心拋棄了她。后來生下華無衣后，她便走了，那被人稱作寫《妻書》的女子紅衣，便就是華無衣生母明姝。華正年前后找了她幾百次，她誓死也不愿回去，可想而知，她對王上有多癡情。”說此，眼里透著星光。

孔顏猜想，父親當年怕是也垂涎過那女人的美貌吧。

“父親，您也認得她？”

孔隙嘆了一聲氣“明姝，才貌雙全，本就是男人眼中的良人。卻……因王上作了一名戲子，最后病死在榻上。”轉(zhuǎn)而又說到“為父當年，也是儀表堂堂啊，在華東街無意與她相遇，當時天街小雨，她走來為為父撐了傘。你是沒見過，她有多么好看，多看一眼都叫人愿意為之癡狂。”

孔顏心想，難怪華無衣生的如此好看，原來是她母親本就是人間極美的人兒。

回到華府，孔顏一直在想這件事。

華無衣定然不知道，若她告訴她，她不是蘭氏的女兒，而是紅衣的女兒時，她會是怎么一副表情。

全然忘卻了父親的囑咐，來到靜心苑。

華無衣此刻正在苑內(nèi)蕩著秋千。

“姐姐可是會唱《妻書》？”

華無衣笑道“妹妹這次知道尊卑了？”

孔顏無心與她說這些，直接開口“你命婢子們退下，我有事說”

“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呢？”

孔顏笑了笑“姐姐若想更多人知道，那妹妹我不介意當著她們的面兒說。”

華無衣意識到此事不簡單，便屏退了眾人。

此時的靜心苑只剩下了華無衣與孔顏二人。

“何事？”

孔顏打量了她一番，真是越看越覺得養(yǎng)眼。“你可知紅衣是何人？”

“我自然知道”

“那你又可知，她與你有何關(guān)系？”

華無衣幼時聽過一點傳言，說她并不是蘭氏生女。

“當年，王上為了王位負了明姝，也就是后來的紅衣。后來她嫁給了你爹，她才是你的生母。不過，她生下你之后，仍然忘不掉王上，便做了一名戲子。如此，便可在進宮唱戲時見到她心心念念的王上！”

華無衣愣住了，紅衣，那個她一直覺得命運悲慘的女子，是她的生母！

眼淚已經(jīng)不受控制，孔顏見她這個模樣，又說到“聽下人們說你唱《妻書》特別好聽，到底是戲子的女兒。”

華無衣只覺得四肢無力，用僅存的力氣吼道“你給我滾！滾啊！”

“妹妹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