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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合作社獨立的商事可能性大陸法系傳統民法將法人分為公法人與私法人,而私法人又分為社團法人與財團法人。合作社屬于私法人之社團法人。值得說明的是,本書曾在拙著《農村信用社法律問題研究》(知識產權出版社,2011年版,第11頁以下)中對“農村信用社的法律性質”進行了較為詳細地探討。依《商業銀行法》的規定,設立農村商業銀行的注冊資本最低限額為5000萬元人民幣,且為實繳資本。這顯然超越了《中小企業劃型標準規定》,故而農村信用社并不屬于小微企業。因此,按照現行規則,農村信用社不屬于小微企業。但是,在金融業里,農村信用社從規模上看仍然算是“小微”。農村信用社畢竟屬于合作社商人范疇,故而,本書仍依該著,并在私法人的基礎上展開包括農村信用社在內的合作社商人研究。——商人塑造的低位要求

所謂獨立,意為主體自立或主體間關系上的不依附、不隸屬,亦即,依己之力做事;而所謂可能性,即指事物發生的概率及在此基礎上的發展方向。因此,可能性與現實性是相對的。如果沒有可能性就沒有現實性,但可能性缺乏必要的外部條件就不能變為現實。而可能性具備多少量化條件才能變為現實,則是一個需要認真對待的問題。據此,本書所指商事可能性,即指在商法范疇內合作社商人得以獨立地實現條件及在其具備后的發展趨勢。

“想”獨立是“能”獨立的前提,“經濟企業單位應當把迫切要求擺脫國家過多干預而產生的自豪感表示出來。”[德]路德維希?艾哈德:《來自競爭的繁榮》,祝世康、穆家驥譯,106頁,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就工業化國家與地區而言,由于農業自身具有自然過程與經濟過程的緊密關系,在借由殖民化推行資本主義工業化過程中,其并未被根除,并漸漸生成三種不同且異質性很強的類型:一是美國、加拿大等前殖民地國家的大農場農業,呈現出公司化與產業化的農業政策;二是歐盟等前宗主國的中小農場農業;三是日韓等未被殖民化的東亞傳統小農經濟國家的農戶經濟,因人地關系緊張,國家借由綜合性的合作社來有效介入,以維持“三農”的穩定。鐘真,孔祥智等主編:《轉型中的奶農合作社研究》,3~4頁,北京,中國農業出版社,2014。中國于1956年提出農業現代化目標,借由學習蘇聯,建構了較為完整的意識形態化的話語體系與政策體系,并從“三農”中踐行工農業產品交換,進而完成工業的原始積累。鐘真,孔祥智等:《轉型中的奶農合作社研究》,4頁,北京,中國農業出版社,2014。這顯然是不同于西方通過殖民來完成原始積累的。為此,這種后發的差異性決定了我國既存在著經驗借鑒,又必須借由合作社發展農業的獨特的政策安排。

我國《關于進一步支持小型微型企業健康發展的意見》旨在推動小微企業科技創新發展、加大小微企業開拓市場力度、幫助小微企業提高經營管理水平。《關于進一步支持小型微型企業健康發展的意見》[國發(2012)14號]。而依據《中小企業劃型標準規定》,我國各類合作社大多歸屬于小微企業。所謂小微企業,是小型企業、微型企業、家庭作坊式企業以及個體工商戶的統稱,當下主要指那些所有權和經營權高度統一,產品(服務)種類單一,規模和產值較小,從業人員較少的經濟組織。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我國小微企業名稱先后經歷了“農村副業”、“社隊企業”、“鄉鎮企業”和小微企業等四次變更,直至2011年7月4日,工信部等四部門聯合發布《中小企業劃型標準規定》才予以明確。根據該規定,在農、林、牧、漁業劃分上,年營業收入在50萬元以上的為小型企業,營業收入在50萬元以下的為微型企業;在工業劃分上,從業人員在20人以上的,且年營業收入300萬元以上的為小型企業;從業人員在20人以下或營業收入在300萬元以下的為微型企業。合作社商人是社員自愿設立,通過共同所有和民主治理的企業來滿足共同的經濟與社會需求的自治組織,主要包括生產合作社(如農民專業合作社、手工業生產合作社、建筑合作社等)、流通合作社(如供銷合作社、運輸合作社、消費合作社、購買合作社等)、信用合作社(如農村信用合作社、城市信用合作社等)、服務合作社(如勞務合作社、醫療合作社、保險合作社等)。本書所談合作社商人,均指上述某種類型。二者有差異,也有共性。從區分意義上看,二者依然涇渭分明,如小微企業并非都是法人,而合作社都是法人。小微企業遍布各行各業,合作社并非如此普遍。合作社面臨的問題也不是全部小微企業都有的;但從共性看,二者也存在著一定的關聯,如合作社具有小微、人合等特性,在增加就業、促進經濟增長、科技創新與社會穩定等方面發揮著巨大功能。為此,小微企業的政策利好完全能夠惠及于合作社。而政策利好仍然需要合作社的有效行動。反觀當下,合作社商人獨立問題卻成了亟待克服的法律問題,尤其在組織構造、組織與政府關系等方面。合作社商人獨立的三個困境:一是政府、企業等外在力量太強大;二是內在構造太弱勢,如大股東控股;三是內外結構功能具有太多的同質性。從某種意義上說,只有差異性大才能克服替代性問題。遺憾的是,我國合作社商人內外呈現太多同質性。這種同質性有客觀意義上的,也有主觀意義上的。客觀上,合作社商人與公司、合伙等其他商人間存在內部治理與外部業務、經營方式、范圍等方面的一致性,彼此難以區分,使得合作社商人單獨作為一種企業形式不必要;主觀上,合作社商人主動接受政府權力約束所帶來的公權福利,或者被動接受權力,其生存依賴于權力意志。有學者以監事會為切入點,認為,在實踐中,合作社商人功能之所以沒有得到有效發揮,是因其監督機制失靈所致。雷興虎,劉觀來:《論我國農民專業合作社監事會制度的立法完善》,載《湖北警官學院學報》,2012(5)。而該監事機制失范的背后即涉及合作社商人受到來自于內部社員與外部政府等干預,進而扭曲了合作社商人的法人獨立性,引發諸多法律風險。管斌:《商業銀行法律風險的產生及其規制——以英國北巖銀行危機為分析藍本》,載《法商研究》,2012(5)。應該說,合作社獨立失范風險更具有爆炸性。為此,我們有必要質疑:合作社作為一種法律組織體,是否存在著妨礙其獨立性的制度設計缺陷?政府權威與民間合作社之間是否應該保持著某種合理的張力?這種張力如果太松,則合作社將會裸身進入市場,處于競爭劣勢;如果太近,就又回歸到政府權威的籠罩下。因此,這種張力必須保持在合理的限度內。這種限度可能涉及合作社的內在獨立性問題與這種獨立性所要求的法人形式問題。如果合作社去獨立性,必然會限于傳統上的權力附屬品與民事特供品。特指在“效率優先、兼顧公平”原則下,農村支援城市,發展城市建設。因此,我們如果打算拯救合作社,實施政府扶持政策,就必須解決好“合作社之獨立”這個前置性的法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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