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還是水？”
“咖啡吧。”高泉城看向換好衣服得童雪，換上寬松的家居服，馬尾也放了下來，整個人都顯的舒適舒服。
“怎么沒有回去？”昨天來是說他女兒想見自己，今天來又是干什么？以前一直跟自己保持著距離，現在為什么老是主動上來呢？
童雪將咖啡放到茶幾上，轉身去泡泡面。
“你在家就吃這個？”看到童雪打開櫥柜門，滿滿一櫥柜的泡面，高泉城皺起了眉頭。
“晚飯。”一個人住早飯午飯都是在外面解決，回到家后吃個泡面就算自己的晚飯了，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這樣。
“走。我帶你出去吃。”高泉城站起身子。
“不用，吃完飯我還要看一下案子的細節。”過去的案子中自己肯定還有什么是遺漏的。
“明天你和孫凡華不是要去蛋糕店嗎？”
“嗯，所以更要好好看看。”撕開泡面的蓋子，灌進去熱水，蓋上蓋子，行云流水。
“你跟孫凡華最近走的很近？”高泉城無奈的坐了回去，心里已經打好主意。
“還行，都是同事。”
“你不是愛交際的人。”
“看人。”
“孫凡華是你想接觸的。”
“他人不錯。”
“這樣。”高泉城盯著童雪的眼睛，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淡淡的干凈透徹。
“你找我什么事情？”在沙發的邊緣，童雪坐了下來，交叉著雙腿，很輕松的靠在沙發上。
“沒什么事情，就是想來看看你。”高泉城有些不知所措，將視線轉向電視，又慌張的向窗外看了一眼。
童雪看向高泉城的眼中帶著疑惑，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平常。
“這樣啊，看過了，我也要忙了。”童雪站起身子，一副送客的樣子。
高泉城抬起的手不自覺地放了下來，往沙發里靠了一下，一副我還不想走的樣子，在童雪的眼里看著反倒有些想要耍賴的感覺，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在自己家的沙發上這個樣子，童雪的嘴角不自己的上揚了一下。
“那個咖啡還沒有喝完。”高泉城拿起茶幾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平時自己喝咖啡可以說就是豪飲，一口干，今天這杯咖啡，自己反而覺得這杯子好像也太小了，估計兩口就沒有了。
咖啡對于有情調的人那是咖啡，對于自己這些只是純粹為了提神續命的那就是飲料。
“那你慢慢喝，喝完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帶上。”童雪玩味的看了一眼高泉城，今天的高泉城還真是一個自己還沒有見過的高泉城。
“等一下。”高泉城一下子就拉住了想要離開的童雪的手腕，腦海里一下子就浮現出昨日的那個擁抱，心里一下子漏跳了一拍。
童雪轉頭，眼中滿滿的疑惑。看著抓著自己青筋凸起的手。透過皮膚，感受到手的粗糙。
“童雪，關于案子的事情，我想跟你說。”高泉城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全然沒有剛才那一副樣子。
“既然是案子的事情，可以在警局說。”這個案子組里的人都拼命的負責著自己的部分，沒有一個人懈怠了，反而看自己卻沒有那么努力的樣子。
高泉城無力的垂下了自己的手，放開了童雪：“好，那明天見。”
“明天見。”童雪轉身走向了書房，高泉城想說什么線索，自己不知道，有什么想說的當著大家的面完全可以說出來。這個案子大家都很努力。
高泉城從童雪家出來，剛到車里，手機就響了起來，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號碼，高泉城手指不停的敲擊在手機的邊緣。
手機還在響動，在電話快要結束的時候，高泉城按下了通話鍵。
“喂。是我。”
“我知道了，老地方見。”
“我現在就過去。”
掛掉電話，高泉城刪掉了通話記錄，將車駛離了童雪所在的小區，往著城郊的方向開去。
書桌上的手機不停的震動著，發出嗡嗡聲，童雪艱難的睜開眼睛，房間的燈刺的童雪的眼睛又再次閉上。
瞇開一條縫，按下通話鍵：“喂。”童雪的聲音中滿是慵懶。
“童雪，現在立刻來城郊。”電話中傳出孫凡華焦急的聲音。
“什么事情？”童雪立馬清醒了過來。從孫凡華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事情的嚴重性。
“在城郊發現一輛燒毀的車，像是，像是高泉城的。”
電話里一片安靜，腦袋里嗡嗡作響，身邊的一切都好像停止不動了，就連書桌上的電子鐘好像也停到了凌晨三點整。
腦海中閃現出剛才高泉城離開時落寞的背影。
“童雪？”久久沒有聽到童雪的聲音，孫凡華焦急的叫了一下。
“我現在就過去，你將地址發到我手機里。”
掛掉電話就收到孫凡華發來的定位，離自己這里有十公里，童雪拿起車鑰匙就直接出門了。
一路上，童雪腦海中不斷的響起高泉城的話，關于案子有話說，是什么？
凌晨的街道，冷清異常，沒有車水馬龍，十幾分鐘就到達目的地。
事發地方在一個破舊的廠房旁邊，廠房周邊長滿了野草，四層樓高的廠房由于常年關閉廢棄的原因，玻璃大多破碎不堪，難得還有幾扇完整的，也被風吹的咯咯作響，隨時都會掉落的樣子。
生銹的鐵門被打開著，高泉城的車子就停在打開的鐵門前面。整輛車已經燒的只剩車架。
整個空氣中，都是塑料燒焦的味道，刺鼻難聞。
剛下車，就見到技術人員從車里抬出一具已經被燒的焦黑，蜷曲著的尸體。
見到童雪的車，孫凡華就立刻趕了過來。
“是有人報警，我們才知道的。”
“怎么就肯定是高泉城的。”看著不遠處已經連車型都分辨不出的車架，怎么可以這么肯定就是高泉城。
“我們在現發現了這個。”孫凡華將一個證據袋交給童雪，透明的袋子里裝著一臺手機。點亮屏幕，手機顯示屏上是高泉城和他女兒的照片。
第一次見到高泉城的女兒竟然是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