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救她。”白冰兮整個人都決絕,“這不該是林綺,她不能就這樣死去了。”
憑什么那個開朗的孩子會成為一個莫名其妙的藥人?就這樣沒頭沒尾為了別人死了?那也太悲了吧?
不可能。
我不愿意。
“而且她去的時候居然還……”君白頓了頓。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她身后緩緩出現一個黑影。那個人沉默著低頭看她。
君白喃喃自語:“果真我就是個不詳之人。”
從小到大一直都這樣,珍視的人也好,喜歡的物品也好。
只要和她扯上關系,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緣由消失。
“君白,不要多想。”君樂行細聲安慰她。
君白勉強一笑,臉色甚至都有些發白。
“想救她……也不是不可以。”莫殷之忽然道,他停頓了一下,“無盡之地本來就有可以無限輪回靈魂的世界規則。她沒死透,帶著你們六個人一同去無盡之地,也許還有余地。”
“真……”
“以前還可以。”他按了按眉頭,有些煩躁,“她是個藥人,也不牽扯什么規則。但是邇耳現在掌控無盡之地,怕是不行了。”
白冰兮慢慢抓住莫殷之的袖子,聲音都有點顫抖。
“殷之,可是那該怎么辦。我好難過啊。”她慢慢地靠在莫殷之身上,抬起眼看高空,眼中卻是堅定,“不過都是一樣,我總要打敗他的。”
……
邇耳很快就卷土重來了。烏云蓋頂血滴滿池。
無盡之地和人間的銜接之門松弛了,有許多窮兇極惡之人在試圖沖破那最后的屏障。聚集起力量的碰撞讓整個看守無盡之地之門的莫神族族人,整日惶惶不安。
只要沖破,人間必滅。
也終于在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時日后,邇耳先人一步,踩通了與人間的道路。
這一次,他是真正從無盡之地的大門邁進來的。還是那副模樣,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他的黑眸,居然成了血紅色。
抬頭皺眉之間,都有著血腥氣。
莫殷之看著面前的那個人,手指微微一蜷。
白冰兮感受到他的情緒,有些擔憂地轉過頭。
他慢慢按住自己的太陽穴,聲音都有些顫抖:“對不起,太像了…”
“像什么?”邇耳的長發垂在腰間,他信手抓起頭發,那樣帶著妖氣地揉起自己的發尾。
“和以前的我?我都換了個皮囊,還能看出來像?”他挑起眼角,“那你猜猜為什么啊。”
“……你融了你父親的骨血。是吧。”莫殷之聲音很輕。
“哈。”邇耳愉悅地大笑,“你還居然真的不敢再叫他師父了?明明你不是比我更加愛戴他么。真是有趣。”
莫殷之身旁縈繞起充盈的靈力,他如臂使指,山川草岳為之顫抖。那些輕盈的風吹過他的發梢,各種顏色很淡,但在他身旁,卻融合的好看,就像天岳的彩虹,白發更襯托的那一切宛若夢幻。
莫神不愧是莫神,他可以操控一切自然元素。
白冰兮卻發現莫殷之的睫毛在抖。
他在怕。
為什么會怕呢,莫殷之?
你到底…到底經歷過什么啊?
她滿腹的好奇,卻也不好問出口。
此時被打碎的門里沖出了許多無盡之地的人。
白冰琪君樂行領著大軍去阻擋,君白和麒麟也過去輔助。
他們也想幫白冰兮,但沒有神位的她們,只能扯后腿,想來也幫不上什么忙,于是紛紛離開去那邊幫忙。
白冰兮得到了莫殷之的神位,但她與莫殷之不同的是,她不能使用所有的元素,她最親近的只有火元素,別的元素,雖然能感知,但卻不能使用。
比起莫殷之她還是差一點啊。
邇耳微微垂著頭,嘴里好像哼著什么調調。他盯著這邊,身邊血霧涌起。
白冰兮揮手卷起紅色焰火,比手成拳朝著邇耳砸了過去。
莫殷之微微向后一讓,洪流一般的靈力也涌了過去。邇耳身邊的血霧吞了部分靈力,他又抬手阻止住余波。
很強,甚至光比近戰能力,都是巔峰的層次。
白冰兮在無盡之地練了那么久,居然都有些看不清他的動作。
他反手一轉,一把長柄紅纓槍忽然出現。
莫殷之聲音很急促:“小心,他很擅長這個。”
白冰兮心中一凜。
那紅纓槍在邇耳的手底簡直聽話的如影隨形,白冰兮一時只有招架之功。
不得不說,邇耳的實力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就連莫殷之和她加起來都不太能打的過。
但是這不太正常。
莫殷之已經是人間和無盡之地最強的人了,邇耳到底是得到了什么。才能擁有這樣的實力?
紅纓槍和白冰兮手上的子午鉞叮叮咚咚地碰撞著。
白冰兮一晃眼看出邇耳好像提的速度慢了一拍。
機會!
她瞬間跳過去,邇耳看她過來,居然慢慢扯起了嘴角。
下一秒,白冰兮感覺到被什么力量一把扯開,她被莫殷之拉到身后,還沒反應過來,那紅纓槍就貫入了,莫殷之的小腹。
他咳了口血,一把抓住紅纓槍柄。
可邇耳沒停,他居然瞬間使力,將那刀狠狠地插到底,這一切很快,白冰兮沒來及跑,那紅纓槍甚至狠刺到了她的身上。
莫殷之的血,似乎都滴在了白冰兮身上。
邇耳愉悅地一笑,將那刀抽了回來。
“莫殷之,我知道你沒那么容易死,可是我也不會讓你輕輕松松地就死了。不如讓她去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吧。”
那聲音低沉。莫殷之手微微一抖。
“你為何就如此執著……”他寶石一般的紫眸就像沒有了什么情緒,“從以前到現在,你們,一直都是這樣。”
他嘲笑一般挑起眉梢:“孤家寡人,這就是你們送給我的禮物嗎。”
邇耳表情怨毒起來:“是你天性高傲,是你不愿意與我們同流合污。假清高,真令人惡心。”
莫殷之微微瞥了他一眼,摸著腰腹間的刀傷,把身后那個人抱在懷里。
他低下頭,像最親密的戀人一樣把臉貼在白冰兮有些發白的臉上。
帶著委屈。
“是不是等你醒來,你就不愿意要我了。”